时已至夏,天已是炎热,让人无法入睡,好不容易一阵凉风吹过,却又迎来狂风暴雨,给原本无法入睡的燥热又化成了一份清凉。很快,我便被周公叫入了梦中。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我不知自己身在何地,只知道在一家大公司做一个小职员,下班的无聊只能靠找一些娱乐来打发。
温情酒吧,我一连几天都会来这里,不是因为这里的酒好喝,也不是因为酒吧的气氛很特殊,我来这里而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一个男人看了都会喜欢上的女人,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她,可我知道自己必须每一天都要过来看她。
她就是温情酒吧的温情歌手楚依寒。
今夜,她以一件粉红色的旗袍出现在吧众面前,婉转的歌声附有磁性,修长的大腿在旗袍的摆动下无疑毕露,不时赢得下面贪婪的欲光和热烈的掌声。
酒未喝,我已陶醉,深深的沉醉在动人的歌声之中,歌好听,人更美,像她这样的女人与其她的女歌手不一样,她只是想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并不希望取得那些不光明的收入。
“哗啦”一声,打破了我的陶醉,我转眼一看,酒吧的玻璃门被人砸了个粉碎,远观此人,二十多岁,油光满面,西装革履,典型的一个浪荡公子,身后还跟了七八个壮汉。
酒吧老板不但没有愤怒,还一张笑脸迎了过去,赔笑道:“李公子,是什么事让你发这么大的火?”
被叫做李公子的青年名叫李威,是本区公安局长的公子,平时无法无天,嚣张跋扈。只见他单手抓着酒吧老板的衣领,怒道:“今天晚上依寒小姐必须要跟我走,否则你的酒吧出现什么意外我概不负责”,说完把酒吧老板扔了出去。
接着李威一摆手,站在身后的壮汉便向舞台一拥而上,众人纷纷躲避,生怕惹上这不必要的麻烦。我见过嚣张的人,可还没有见过如此嚣张的,更不想看到心中尊敬的女人被这样的登徒浪子所侮辱。不由双拳紧握,脚尖点地向舞台跃去,只听一声惨叫,一壮汉脸部中拳斜着飞了出去。众大汉皆一楞,只见楚依寒的身前出现了一个青年。
“他妈的,小王八蛋,活的不耐烦了,敢管本公子的闲事,你们几个往死里给我打”,李威在一旁叫吼着。
“先生,你还是走吧,不必要为了我送了性命”,楚依寒拉了拉我的衣角说道。
我心头一阵波动,想不到她会如此关心我,我转过身来,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打量她,浅浅的淡装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完美的轮廓足已显出上天对她的恩赐,既然上天造就了这样一个女人,我就要用我的生命去保护她。
我拍了拍楚依寒的香肩,道:“放心吧,有我在,我是不会让这些畜生伤害你的”。
众大汉勃然大怒,纷纷向我扑来,我纵身而起,在半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右脚以闪电之势踢向众大汉的面门,口中的血水脱口而出,七八个壮汉滚下了舞台。
李威油面通红,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五四手枪,黑漆漆的枪口指向了楚依寒,笑着说道:“小子,你不是想做英雄吗?那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身手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李威,你好卑鄙,是男人的话就把枪口对着我,朝一个女人开枪算什么本事”。
“哈哈”李威笑道:“我是不会和你做口舌之争的”。
楚依寒此刻双眼迷离,泪珠不断滚落汇聚成两道泪痕,顺着下巴流了下去。她不是怕死,在尊严和侮辱面前她宁愿选择去死。而是被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的行为感动了,为了自己,他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内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泪水不由便落了下来。
“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沉寂的气氛,一颗夺命的子弹脱枪而出,时间不容我再犹豫,一个闪身向楚依寒扑了过去,只觉后背一阵痛楚,仿佛有一股热流向外涌出,中弹了,我知道自己是中弹了,我笑了,我发自内心的笑了。因为我知道,楚依寒现在还安然无事,李威能开第一枪也就会开第二枪,我绝不能再给他机会,伸手从楚依寒头上拔下一支珠簪,反手一甩,一道金光脱手而出,枪未响,可拿枪的人倒下了。李威死了,喉咙上插了一支珠簪,手指还在板鸠上面,双目圆睁,他到死都不明白会有人的身手比自己的子弹还要快。
酒吧里一片惊叫声,桌椅撞地声,楚依寒趁乱扶着我从酒吧的后门逃了出去。
“谢谢你”楚依寒此时满眼泪眶,内心说不出的感激,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用生命换回了自己的清白。
“不用客气,我也不想让你被那些混蛋侮辱”,我强忍着后背的巨痛,笑道:“你知道吗?这些天我一直都来看你的演出”。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再说话了,我现在就带你到医院去”,楚依寒的关切让我倍感感动,她不但人长的漂亮,而且心地也很善良。
“呵呵”我笑了,说道:“我现在是杀人犯,满大街的警察都在抓捕我,去医院不就等于自投落网,何况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现在杀人的是我,你不会有事的,我想先到国外躲一阵子再说”。
“我要跟你走”,楚依寒说着抱住了我。
我也想带着她一起走,可内心怎么也说服自己,要知道,自己现在过的是逃亡生活,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自己死了无所谓,可我心爱的女人不能死。
我推开楚依寒,手按着她的肩膀道:“我先是逃亡,随时会丧命,我死了不要紧,可我不能连累你”。
楚依寒双指堵上了我的嘴唇,说道:“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我接着说道:“等过段时间风声停了,我会过来找你的”。
“那你一定要过来找我,我会等你的”,楚依寒一副哀求的目光看着我。
我点头恩了一下,不忍再看下去,转过身来向远处走去,泪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为了楚依寒,我一定要活着回来。
天空下起了雨,我迈着沉重的脚步向码头奔去,身上的鲜血也被雨水冲洗干净,后背的巨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幸好这里离码头不是很远。
渐渐的,渐渐的,码头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一艘轮船停靠在岸边,只要上了轮船逃到国外就没事了,内心的欣喜掩住了后背的疼痛。
突然,警笛声四起,码头被照得恍如白天,一个个真枪实弹的特警把我围在了中间,我淡然一笑道:“为了抓我一个人,浪费了这么多的警力”。
“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一个个持着冲锋枪的特警叫吼着。
我又不是傻子,向他们投降无疑是死路一条,到时楚依寒怎么办?答应她的承诺怎么办?冲出去,只有冲出去。我脚步一滑,穿梭到特警中间,以灵活的身影在人群中游穿。这时,冲锋枪已派不上用场,任我来去自如,看准时机,脚尖点地而起,以闪电之势向江中跃去。
滚滚江水不时将我淹没,只听见岸上“劈里啪啦”的枪声,我渐渐的失去了知觉,闭上了眼睛,任由江水把我带到任何地方。
日本,一个弹丸小国,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一个华裔商人家里,经他讲述,他是在海上把我捞起的,当时发着高烧,身上还有枪伤,一直昏迷了一个月后才算醒来,而且在昏迷之中一直喊着楚依寒的名字。
我恍悟了,如果没有依寒,我是不可能醒过来的,是她的呼喊叫醒了我的浅意识,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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