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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试牛刀
  文 / 程恩汉
                     小试牛刀
               (岁月留痕中篇第十三节)

    一九八0年三月,我没有听从化工局何工的劝导,便服从调动到行政股工作。在行政股除了负责一些后勤工作外,主要是帮助厂长管理和改进一些工厂的工作。
    我们的工作内容和性质实际上就是后来邓小平上台后对全国工矿企业实行的以加强企业管理为主题的全面整顿。我们只是还多了一个内容,就是帮助厂长熟悉工厂的全面情况,也就是边熟悉边整顿。
   记得当时我经常夹着一个大会议记录本,跟随厂长一个部门一个部门地去理顺工作关系,纠正存在问题,提出新的要求,检查落实情况,让整个管理机器按照我们的意志,按照我们认为的理想状态去运转。
    当时销售是制约企业发展的瓶颈,针对我们的主要客户是各地建材公司和农村供销社,我们就在销售股得墙上挂了一张周边地区的地图,标上各乡镇供销社,按区域分配给各个销售人员,攻克一个就在这个镇得图标上插一个小红旗,比谁攻克得多,对优胜者给予奖励。采用这个方法后很快就受到明显的效果。
    这样的激励方法在现在一点也不新鲜,现在的各种激励方法更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可是这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这样的做法还是比较先进的。
   这段时间的工作,我把以前想要改进企业工作的各种想法,都逐步付诸实施,厂长也是言听计从,虽忙得不亦乐乎,但看到企业在朝着理想的方向发生着喜人的变化,看到取得的成绩,到也忙得特别起劲,压根就忘记了累,28岁的年轻人只要干得起劲,就不知道什么叫累。
   尤其是当我以前从事的新品试验进入中试的时候,我白天在行政股上班,夜里去关心试验的情况,连续三天三夜没有休息也一点都不觉得累。
    这一阶段的工作中,手上也有一点小小的方便,小到谈不上什么权。我便借助这点方便为最困难的职工做了一些应做的事情。比如有一对双职工都在我们厂里,(多少天后我才想起男的叫许茂发,女的叫陈裁香)。
    我到他家去看过,他家中就真真实实地还是茅草房。为了翻建房屋需要工厂帮助解决一些砖头,我就把工厂暂时不用的一些砖头处理了一部分给他,并叫财务股以照顾困难职工没有收取管理费。像这些最普通的困难职工,以前想要得到这样的照顾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厂司务长解放前是个资本家,在泰州商界号称小诸葛。解放后在我市二农机就在食堂从事十五司务长工作,因贪污判刑劳教。释放回来后在我厂车间当工人,因他儿子在本系统兄弟单位当厂长,由此关系通过我们厂长又被安排到食堂党司务长。
    上任不久工人普遍反映饭菜质量下降,但又没有证据,在私下大家是怨声载道,又知他有那层特殊关系,所以也都无奈何于它。
    我到行政股后,对他进行了严格的监督,验收他购进的货物,每天核算成本,要到中午,我就到食堂看着以成本价卖给职工。工人们的伙食有了一些好转,但司务长把对我的恨也记在了心里。
    在发放劳保用品的工作中,有件小事至今难忘。有位当电焊工的好朋友,又是好邻居,也可以说是发小,在未到规定期限来换墨镜。80年那个年头,市场上是没有墨镜出售的,年轻人为了好看、洋气都喜欢戴个墨镜,显得很神气,工厂里一般都是向电焊工找,这在现在看来是件不值一说的小事,当时却让我非常为难了一阵子。是作为好朋友换给他呢?还是坚持原则,执行制度?
   出于过去对特权的不满,出于想要整治不正之风,主持公道的最朴素的政治思想,我选择了后者,婉转地拒绝了他的要求。好友感到很意外,很生气,便一怒而去,很长时间都对我有意见。
   我当时感到作为好朋友应该理解我的思想,应该支持我的工作。他认为作为好朋友就应该帮忙,不然什么才叫好朋友?

   随着岁月的流逝,多少年过去了,我们还是好朋友。每当我们谈及此事的时候,他依然还有点愤愤然,我却深深地感到一种内疚。因为时代不同了,经历了几十年社会生活的风雨后,再来看这件事,应该说我当时是多么的幼稚,属于思想上和政治上的不成熟,甚至是在自己的思想深处存在为了自己的名声,还是私心在作祟。还有一些是属于个性使然,从而伤害了朋友的感情,也使我仿佛成了一个不通人情的人。
     我在这件事上的处理方法也有点机械,不够灵活,本还可以采用一些变通的方法,比如采用先预领、或以特殊情况意外损坏为名等等。实在不行还可以我自己垫钱补上,都可以避免朋友之间发生如此的不愉快。自从那件事后,我反复自省,确有我自己的不妥之处,所以在今后几十年的工作中做到以前车为鉴,就再也没有发生过此类情况。
    有一天,厂医务室的小李医生来找我,是关于她要申报医士职称的事,以前她参加过一个卫生局举办的培训班考试合格。开始讲只要参加该培训班的人员申报职称一律免考,可是当剩下最后一个月的时候,有关部门突然通知,不予免考,一律要参加考试。这让她们那批培训班的人们都慌了手脚,故来要求能让她们放假复习迎考。
   对于年轻人有关前途的事,不论是谁我都是主张开绿灯的,我当然表示同意和支持。不料她到厂长那儿去请假时厂长坚决不批。小李很苦恼,硬着头皮又去找了两次,仍然不准,无奈之下只有趴在医务室哭。
   办公室里许多人对她都很同情,就都跑来跟我说,认为我和厂长关系最好,小李又属我们行政股,所以理所当然总希望我能去帮助争取。
   话在这般说来也在情理之中,再说我在主观上也是同意她去的,我也认为应该让她去,所以我在盛情难却的情况下便又去找厂长,没想到厂长依然坚决不允,我也就只好作罢。
    后来小李通过关系找到书记,由书记出面协调让另一个厂医替李顶班,从而将李放走复习。这种折中调和的处理方法,本不失为一种两面皆可的处理方法,我总以为这是书记和厂长协调的事情,所以就没有再去回报厂长,这也说明了我在处理这个问题上还不够老练,考虑问题还不够周到,从而为以后留下了后患。




2011/6/24 10:46:33 发表 | 责任编辑: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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