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泪
（岁月留痕中篇第十二节）
从月色朗照的防震棚归来后，她那破颜落泪的样子始终浮现在眼前，我百思不得其解她落泪的原因。她的形象在过去的一片光辉中，又增添了几份楚楚动人的成分，越发让人欲罢不能。几番感慨后写小诗一首。如下：
庄重的神态、矜持的脸，
红润的眼圈、晶莹的泪。
这反差是多么的令人意外，
又让人感到是多么的突然。
这来自感情的使者，
这流自心田的露珠，
是出自感动？
还是出自同情？
泪如泉涌或许是在为自己的命运而伤心？
透过这晶莹的泪珠，
我看到一颗纯真美好的心灵，
看到一个血肉交融的真实的你，
原来你并不是那么的冷漠、无情。
这眼圈莹泪生动地表明，
在你的内心深处有着难为言说的苦衷，
在你的血管里也流动着殷红的热血，
在你的心胸里也奔腾着火般的激情。
啊！ 在这茫茫人世上
还有人为我把珍贵的泪珠抛洒，
还有人来把我的命运牵挂。
我那一颗孤独、冰凉的心
仿佛获得了一丝慰藉。
我多么想能为你拭去眼角的泪，
我更想能为你拭去心头的泪，
我想要尽我一切的所能
来为你除尽一生的伤悲。
我是多么的期望这苦涩的泪，
这委曲的泪，
这酸楚的泪
待到山花烂漫时，
能够化作幸福的泪
化作欢乐的泪，
同时喜挂在我俩的笑脸。
小诗一首，聊发感慨而已。至此，这件事从道理上来讲已是彻底结束了，可是在感情上还是难以割舍，我为自己一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纯真而不幸的感情伤痛万分。我深深地感伤自己在刚要品尝爱情的甜蜜的时候，却先饱尝了自己种下的苦果。
我忍耐了多年的沉默，克制了多年刻骨的思念，总以为在百花丛中终于发现了这株幽静不华，却有暗香流动的菊：我总以为我理想的双翼终于寻找到了停落的花枝，总以为幸福和欢乐就在眼前；我总天真地以为精诚所致，玉石为开的话是真的，没想到……。
从她处回来的第二天，也就是一九八0年四月三日，我在悲伤之极，痛绝之余把写给她的信和所有写她的稿纸、日记等全部抛进我们工厂造纸的打浆池内，看着翻滚的乌黑的纸浆转眼就吞噬了一切，几年的心血顿时化为乌有，心中的悲痛的程度是无法形容的。
当时我已调到行政股工作，当我从打浆间回到办公室后，在办公室还有人时，我便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悲痛而泪如泉涌，失声痛哭。
在我的印象中，我长到28岁好像还没有哭过，即使是十几岁摆小摊时吃那么多的苦，受尽各种欺凌和屈辱我也没有流过泪，今天不知怎的心中一酸，便奔涌而出，来不及让你控制。
由于平常与她少有来往，所以我们之间的事厂里基本无人知晓，只有极个别人略知端倪。对于我的突然失态，别人也是不明故里。当然我也是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心头的一阵暴风雨过去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