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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乡寨码头
  文 / 张云飞
                    苗乡寨码头
  我们苗乡的寨边或寨中,寨头的当道口,有那么一处处空余的地方,苗人叫“寨码头”。
  寨码头不行船,不跑马,就那么一处平坦坦的岩坪,就那么几块牢稳稳的岩板,竟活生生地长成了一片痴迷迷的聚瘾,冒出一串串缠绵誓绵的乡情。聚苗乡的条条寨路,聚苗帮助的风风雨雨,聚苗乡的男女老幼,聚苗乡的喜努哀乐,聚苗乡的白天黑夜。
  日关,从东山爬起来,寨子里家家户户一股儿冒出就蓝蓝的炊烟,满寨飘出来醉人的菜香,饭香之后,苗人更三三两两朝寨码头聚来,往山外赶场,去田坝坪种阳春或往山割草打柴的,总得先于寨码头上坐一坐,站一站,歇一歇,算是相邀相待,然后按各自其所需,各自其所择而急急前往,寨码头托出苗乡崭新的一天。
  大白天寨码头属于寨里阿公们和孩子们的聚处和乐园,老人拿着长长的烟杆,带上一包切成成丝的细烟草,不约而同朝寨码头聚来。孩子们则跟着在老阿公们的背后,叽叽喳喳的嘛雀嘴不停的叫嚷着,叫着他们的童趣。阿公们于寨码头的岩板一坐落,便各自掏出荷包晨的烟丝,装上烟锅或用割成小长方形的小纸条卷起来,抑或彼此对换一翻。你抽他的,他抽我的,烟锅对着涸,烟头对着烟头接火,相互品烟的底瘾,烟的狠劲。由此打开话匣子,从烟望洋兴叹起,谈古今事,谈身边事,赞寨里的儿女,夸家中的婆媳,话于兴头上,引起一段长长的感叹,激起一段长长的回忆,烟足话够之后,老阿公们便成对成对 围 着四四方方的“小山棋”,一方用小石子当成兵,一方用树叶当卒对打开来。两阿公在棋盘打得输难赢,难解难分的火候上,依着阿公们观棋的孩子们钻老人视力差的空子,悄悄的抽出这边阿公们的棋子,再添那边阿公们的棋子,棋上即见分晓,这边输得不痛快,那边赢得拖泥带水,双方操起长长的烟杆把孩子轰走,重新再杀一盘。
  白日长长,夜晚短短的夏季,寨码头聚来的全是寨里的粗汉,壮汉,中年汉,日头一落西坡,中年汉个便聚满了寨码头,仰面躺在白天被夏季日晒后留下余温的岩板,任凉爽的夏风从宽大的裤筒,衣袖口往身上灌。中年汉们嘴不多,看着空中满天的星星,望着夜路中,岩板旁阿哥阿妹们约会的忽闪忽闪的电筒光,侧耳细听来片山同脚下隐隐约约的阿哥阿妹们的苗哥声,想着厚厚的心思,撩起无边无际的情思与遐想,想想年轻那阵,心底便涌起一阵阵回味的浪。没多久,中年汉们更进入甜蜜的梦乡,在寨码头的一片浓重的鼾声中直睡到月儿西斜。醒来感到阵阵凉意便起身离开寨码头回家。这时接踵而至的却是那些跟阿妹约会归来,余味正足的年轻阿哥们。他们在寨码头睡露水觉,让晶亮的露水的爬上逢松的头发,浸润白净的脸蛋,一觉睡到日头出山,这样睡露水觉的年轻的阿哥们的脸蛋更加细嫩,生彩,日头再毒,脸蛋也晒不黑。
 寨码也有聚女人的时候,聚来却是成帮成双的,苗乡秋收过后,寨码头总是聚客,苗乡接亲嫁女,竖新房,办喜事,嫁出去的妹,娶过来的媳嫂,陪来陪去的嫁妆,还没进村子却先在寨码头歇一歇,风光一阵。由此挑起女人们的话题,半是夸赞半是安慰,夸赞嫁妆主人心灵手巧,娘家的宽裕,安慰的是女人天生是娘家的果,婆家的树,聚上寨码头的女人们嘴不停,手不闲,手中拿着一件缝或补或打或织的活儿,说漏了嘴便大骂自已的的男人,越骂心里越意。苗乡女人们那种以骂为爱便得到深层次的坦露。苗乡里不时有几个考上中专或考上大学考上兵的妹子,小伙,寨码头聚来的是男人,女人,年尾月末聚上盼归的目光,寨码头便成了那些离开苗乡永远走不完的路,爬不尽的谷,望不透的谷。。。。。。


                                       作于福州

                                    2009.7.16凌晨
2009/7/16 20:18:56 发表 | 责任编辑: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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