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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没有回程
  文 / 居然

靠近你,注定了我将身心透支。
如同我早就料定,没有你,整个世界就会神色恍惚。花和鸟不再吐艳。鱼和水不再如胶似漆。星星和月亮不再斑斓辉映。树和影子不再难舍难分。所有的日子也从此会坍塌成支离破碎。
我将冰封在冬天的躯体,在有你的季节里燃烧,融化。水一样的透明。
是怎样的一种水乳交融啊。
爱到不能呼吸。
真想为昨夜的虚构喝彩,却在醒来的时间里内心纠缠着,萦绕着,久久不忍释怀。
昨夜梦魂中,有洁白的羽翼翩然而至。
是你。
你携月光轻叩我的房门,赤足跌落在沉醉不知归路的木棉枕旁,如衔泥的燕在低低呢喃。
你说,我就像你的遥控器。你的思维、语言、感觉、步履,每一次启程都在跟随我攀援上升,甚至坠落。不由自主。再也不是从前的错落有致。
你握住了我的手。在我的手心写下了三个字。
我用红色的丝线,在你的两只白色袜子上,仔仔细细缝绣了同样的三个字:“我爱你”。
于是,你的存在便成了我的坦然。就想生出一万簇红唇,吻你成唇印斑驳的海滩。我像一只倦游的鞋,在你细细密密的沙滩中,慵懒,沉淀,搁浅。
黑暗中,一把流浪的吉他在你那双颤抖闪烁的眸中定格了手指的方向。
蓦然间,吉他的和弦在黑色的眼睛注视下与多情的室内乐共舞,把寂寞的床帏奏成了绿罗裙,把流泪的蜡烛谱成了红樱桃,把零乱的星光弹成了虞美人。
窗前,那串用十三只精致的玻璃船缀成的风铃微微摇曳着,发出的声响是缓缓轻轻的,喋喋不休的。没有刻意,只凭借月光的一个温柔的抚摸就披上了一抹透明的莹白,让原来的深紫、浅粉、淡蓝、翠绿、桃红和橘黄色的玻璃船,瞬间柔和起来,尤其在黑色夜幕的衬托下,白色月光的掩映中,愈发玲珑剔透,生动韵致。
梦醒了无痕。象残烛掩卷的凄凉,挽也挽不住。
思念苦无药。象雨打芭蕉的忧伤,拧也拧不干。
我的心无处可逃。
有书从书架上滑落到地板上,奔波了一天的那只猫乐不思蜀地香睡在钢琴的琴键上。
你说,我想为你写一首歌。为你唱。心要让你听见,爱要让你看见。
今天的你是否还在重复着昨天的誓言?
今天的我是否还是你唯一的思念?
今天的你是否还在翻看过去那些泛黄的黑白相片?
今天的我是否还是你偶尔空白的日记里那滴永不褪色的痕迹?
今天的你是否还在哭泣中依然墨守着心中永恒的春天?
今天的我是否还是你梦里千年不老的模糊的容颜?
今天的你是否还在期待重逢的黑夜中细数着流年?
今天的我是否还是你沧海桑田后心中不变的永远?
无人的海滩。寂寞的潮水如烟。
天是蓝的。水是蓝的。就这么以柔软的蓝色等待。
我的思想,我的语言,我的善感,仿佛始终在追随你,起伏跌宕,攀援上升。
行走中,汇成了一首久远的歌,《爱与哀愁》。
人生有爱就有痛。
一次真爱就是一场生死。
所以,有欢笑的罂粟也会有哭泣的骆驼。
与你同行,我几乎告别平静,内心常常也会有一片困惑倥偬,无法轻描淡写,也无法言简意赅。而我一直那么喜欢简明扼要地活着。笑着。灿烂着。
岁月中漂洗过的颜色,指缝中流淌过的日子,微风中飘落的向往,无奈中沉没的叹息,这些沉甸甸的情绪让我对你的思念不断超重。
每一次你稳健地步入我的视野,都会纷纷扬扬成我生命的节日。这个节日繁衍出无边无际的快乐,我的心也会更加宽阔起来。
总是能够在拥挤的簇拥下看到你清晰的脸。
总是在那么多的眼睛背后静静凝望你的眼。
记忆的路上熟悉的面孔很多,值得一生珍藏的人却是屈指可数的。能够在疲惫的沙漠中共饮一杯水;在阴雨霏霏的小街上同撑一把伞;在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好赶上了,一句:噢,你也在这里吗?就能穿透彼此阅读彼此心事的那种契合;在暗夜的魅惑中,在电话的两端,枕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入眠;在夕阳西下的炊烟袅袅里,共同酝酿怎样才可以牵到一匹三毛遗失在撒哈拉的瘦马,翩跹成古道西风,还回头不停地找寻那个小桥流水人家,然后彼此祝福着说同在天涯的我们不要做断肠人。
有人说:默契是上帝的指示,为已知和未来保留着距离。
我想说:距离衔远爱,深爱无距离。
幻想有一条幽幽的小径,可以让我在不久的一个日子里,听你自远而近熟悉的脚步声在我的门前停顿,然后在真实的相拥中握住你完整的笑容取暖。
路愈走愈远,愈懂一生一世只等一个人。
梦愈久愈真,我的心没有回程。
风起的时候,眼睛总会有潮湿。难以掩饰。也不想。
“夜已深,还有什么人,让你这样醒着数伤痕,为何临睡前还要留一盏灯,你若不肯说我就不问。只是你现在不得不承认,爱情有时候是一种沉沦……”,CD机流放着林忆莲肆意慵懒的声音,缠绵在房间的每个空隙中。
坐在无头无绪的黑暗里,守着一具白色鸵鸟电话,拿起,又放下。想戒了你的声音,你的颤抖,你的呼吸;戒了你的守候,你的呵护,你的爱。只让你的心跳横亘四季那堵厚厚的墙,叠印在我的心中常驻芳华。
忧伤,悄悄爬满了我的梳妆台。
爱与哀愁难舍难分,缱绻悱恻。
在你的面前,我总是不经意地放纵自己,满含一衣带水的柔情,默默无尽的关怀。而你,总能最及时地报以我恰如其分的击掌相合。
无休无止地遥对你,感觉你,体会你,一种总在失落和充盈中此起彼伏的情绪磨炼了我的坚定。爱你让我勇敢。
然后,坐在你的欣赏里健康地笑,任凭自己。丝毫不肯懈怠。
想你的时候,真的很想见你。想看着你笑,听你精巧的比喻,为你解开外套的扣子。真的又怕见你。担心自己磕磕碰碰的莽撞,一不小心惊扰了你那湾从容幽静的湖。
矛盾的撕扯,一如窗外分割着天空的枝桠,分崩离析着我的灵魂乃至肉体。我无力阻挡。任凭痛和快乐泛滥成灾。
你所居住的那个城市的名字始终和你的微笑你的声音紧紧地交相辉映,每次走过那个城市,看到那个城市走来的人,都会觉得很温暖,都会成为我热爱的起点。
窗外,有暖的阳光透过玻璃折射进来。
空气中,有你的温度在浅浅地扩散蔓延。
一生走不完的爱,就是这样无形地传递成有形的存在。还看周遭,每一个喘息中都有你的气息在升腾。
一个故事就是浪花一朵。
一个神话就是泪珠一颗。
一滴苦酒就是史书一册。
一滴热血就是丰碑一座。
“你是我的故事。”
“妳是我的神话。”
“你是我的酒。”
“妳是我的血。”
对话中有你我,眼睛中有你我。
聚散中有你我,呼唤中有你我。
停顿中有你我,跋涉中有你我。
燃烧中有你我,书写中有你我。
已是足够的奢侈。我要的不多。我要的真的不多,无非是两心的交流。
当你用坚定忠贞的凝视一次次在我的眼睛中飞溅出灿烂,我再也无法拒绝你的炽热。
那一刻,你我缤纷。
或许,不久的将来,是你离去的汽笛在摆响无言的结局。
不久是多久,从不去计算。就像爱上你有多久,从不去想。
相信总有一个不老的归期。在远方,在不远的远方。依稀看到那一天。
沉重和悲伤又有什么用呢?到头来伤害的还是彼此诚实的心灵。
我们可以做一对幸福的水鸟儿,你说的。
被你拥抱过的心儿是我最痛的地方,被你呵护过的每一寸肌肤都烙下了永久的灼痕。只是感觉中的感受,所以我从来没有对你说。
 思念不肯回巢。宁愿就此扎根,把痴情走成千古绝唱。
是谁在我耳边幽幽地诉说:你是一粒小小的种子,却已经在我心中生出一个春天。
是谁在夜晚的电话里为我一遍又一遍地唱那首《千千阕歌》: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都比不过今宵美丽,亦绝不可使我欣赏,因今宵的我可共你唱。
斜倚在冬寒薄暮的窗前,倾听你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看风轻轻漫过所有的时辰,细数一片片孤苦伶仃中坠落的枯叶,让往日的笑语层层穿过时间的关节,沿我周身的血管节节推进。这个时候,我已经不能再回想什么,只能把惟一的生命劈成两半,一半陪你没有归程的浪迹天涯,一半孤零零挂在我枯萎的胸前。
“若所有的流浪都是为了我,我如何能不爱你憔悴的面容。若世间所有的悲苦你都已为我尝尽,我如何能不爱你沧桑的心。”
你说这首抄写在送给你那个日记本扉页中的小诗,胜过无数情话。
早知道相爱注定了聚少离多,我宁愿我的心陪着你启航。所有的叮咛都来不及细细端详,所有的珍藏都来不及一一擦亮。呼吸中疲惫地感觉着与你这无缘的一世早已划上句点,又那么坚定不移地固守着与你相亲相爱一生。
情愿就这样守在你身旁。情愿就这样一辈子不忘。
很多人注定要有情无缘过一生的。那么,就让我用一生为你守候吧,守候那飘散于晚风中或许在来世还能汇合的两片云朵,守候那没有预约的告别之后又一次不期而遇的雀跃,守候那没有花期的玫瑰在梦中偶然热烈地绽放。
你,终究要远行的,因为生命对你来说,还有更多的空白页等你去填写。还有更美的篇章等你去谱写。你生命的船,还要去更远处漂泊。
也许,那一天真的来了,我一定会以一万只泪眼,看着你离去。
难道我来到世间,只是为了等待你,遇上你,爱你,并为你所爱,直至最终——失去你。
心很痛,心会伤。
心会止痛,心会疗伤。
心中有希望,就会有失望。
又因为总有希望,则当永不绝望!
从此,多么难过的日子都不必担心,不必害怕,因为我相信,在这世上,总有一朵花是香气四溢的,总有一滴血是暖暖热热的,总有一封情书是情真意切的,总有一份记忆是值得一生典藏的。
“放我的真心在你的手心,也许明天不再相遇。放你的真情在我的衣襟,风雨吹不尽我心的宁静。放我的名字在你的内心,我们一定会再相逢。放你的歌声在我的记忆,让人间多一些爱的传奇。”
这首歌,再次听你唱起的时候,你的音容,你的眼睛,你的动作,一下子在我的眼前清晰起来,鲜活起来……

2008/7/3 9:15:10 发表 | 责任编辑: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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