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不要问我到哪里去?
生命的路途就是这样经历了一个个偶然、一个个必然,总要步入终结。
但在有限的生命里我们感知了什么呢?
人除了一个肉体生命外,是否还有一个灵魂的故乡?
垂死的人或许看见某种空地,可惜再也无法说出,让活着的人无从断定。
面对死亡,那一种虚无的怖栗感,使我们知所虔敬,不自觉的被引领到人生的宗教境界。
尽管,我们可能都不是信徒。
我知道我必须在孤独中来去。从微光中走来,再走回黑暗。
不太知道此行的目的,身上贴的是多少邮资,可以寄到多远。
只知道一路走来,除了生就的皮囊之外,人生似乎不是一个磨损的过程,不需要害怕通货膨胀,不必考虑折旧率。
每当我觉得疲乏,必有什么将我提升到另一片新土壤。虽然孤单。
随着岁月的打磨,我也能显现不同的光泽,没有谁完全属于谁。
每次完成某件事情之后,总是会有些遗憾。就像再幸福的人都会有怨言。
没有全然无悲的人生,这似乎是一个自然法则,一种与生俱来的力量。
让人无法也不可以沾沾自喜,也让你觉得下一次你会做得更好,下一段旅程的跋涉会走得更从容。
也因此有了“如果有来生……”
但,只要有梦,只要有梦,就可能拥有那当梦实现时无与伦比的快乐。
其实,对我们每一个醒着的人来说,怀有足够宁静的心境,就能非常清晰地觉察出每一秒钟,自己的某些地方正在死着,不声不响、平平淡淡、毫无悲壮可言地死着。
活亿万年与一瞬,结果并没有区别。
不同的是过程,是否能够从容不迫地活出自己的样式来。
生命中无数值得记取和回眸的精彩,其实都铺陈在一步步跋涉的过程中了。
若能始终保有对人间有情的胸怀,对生活从容的步履,也算没有空到人间一回。
知道会有自己的天长地久,何必让忧虑与短暂的一生结伴而行?
有千年树木,没有千岁人瑞。
忧虑,是拥有悠长生命期事物的权力,人类没有。
每一分钟都有人失恋,是爱与不爱,是相容与不相容。
坚信离去的那个人仍深爱着自己,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人一生和多少人有深缘?
要和多少人擦肩而过?
能看尽多少陌生人的眼底?
对我来说,能和喜欢的人透过这样的一种形式产生关系,在文字的背后感受灵魂的熨贴,在冥想的边缘分享彼此的笑容。
这是怎样的一种恩宠,幸福!
知道会有自己的天长地久,那么,喝彩一个新生命的诞生和痛抚一个伤逝的祖灵一样,原本也只是一件事,一种心情。
相信自己的韧度和智慧,学着爱自己,必能为自己拨云见日。
我宁愿清醒地咀嚼自己的每一分疼痛与快乐,并且承受它,就算充分活过。
然后在亘存的生与死的夹缝中,俯仰自得,起伏从容,来去自如。
在死神结束我之前先迎上去结束它。
生命如斯,如蝶衣般脆弱,死比生容易得多。
一个连活都不怕的人,难道还怕死吗?
上帝是男的?是女的?
佛曰:佛是你,也是我!
放生……于是,每一分钟都有人放生,有人被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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