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霓虹灯熄灭黑暗的瞬间,疲倦早已经习惯了寒冷,习惯了早班车,习惯了透风的靠窗座位,习惯了65路车那晃悠悠的感觉。那些随着叹息而呼出的美丽雾气,在孤寂中慢慢变成妖娆的花瓣,温暖如晶莹的华彩,照亮了车窗,也着凉的微冰的指尖。
一圈一圈一圈,车轮引扫过昨夜所有的记忆,却只留下无法驱除的惆怅和遗憾。在这无法终止的旅途中,我不停的奔跑,不停的游荡。那睡梦中模糊难辩的影子正逐渐在放大放大,放大成单调的色块,茫茫的一片灰白,清冷而寂寞,就像依附在镜面的纤尘,折射出另类的光景。这个梦正驱使着我在这个城市中不知疲惫的寻找,寻找属于自己心中的梦。
清晨,灰蒙蒙的天,苍白的疼痛,依稀错落的街道上开始多了好多人,多了鸣笛,少了静默。。交通灯不停变换,车辆穿行如云雾。黑亮的轮胎亲吻着大地,车门开启又关闭,乘客被迫调换了一个又一个困倦的位置,我在陌生的站台下车,用熟悉的目光望者周围陌生的街景。我一直安慰着自己,从决定下车的那一刻起,我对自己说,任命把!这就是生活。
午后,那破旧的65路线车行驶在路上,城市里的光线经过上万次的反射把风景雕刻到车窗,那废弃的楼房,寂寞的公园里落漆的长椅和生了锈的铁制招牌连同那些硕大的烟囱里所冒出的青烟。
客车驶入及短的走道,黑暗中微亮橙黄的顶灯在干燥的玻璃上划下一道道光芒。我不止一次的想象,在这灯火阑珊的深处,会有人哼着未曾听过的动人的歌。只是微微牵动嘴角,就将摧毁一切。然后车影掠过,碾碎了歌声,碾碎了阳光,碾碎了鸽子留下的羽毛,也碾碎了我所有的梦幻。我说,我就像这个城市里疾走的罗拉,追逐生活,追逐幸福,最终迷失了自己。可我看到满大街一样和我忙碌的行人时,我便开始后悔,相对而言,我只是把大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一些碎小琐事甚至一些不置一体的的小事情上。就这样,那些曾在风中飞翔的少年此时挂上了辛劳的笑容,迷茫的寻找着自己的手杖,或许成长就是一种寂寞,寂寞到抛弃自我。
傍晚,录音机里那主持人磁性的声音透过扬声器进入耳朵。从录音机里缓缓传出王家卫的2046,他用好听的声音说着,在2046里我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玩着回忆游戏堆积着从前的孩子,于是从2007年起我就开始怀念,怀念早餐花上5角钱买的豆腐脑,怀念初中时做过的一把破旧的椅子,怀念过摔过多少次却不曾坏掉的钢笔,它们都曾在某一时刻给过我幸福的感觉。坏揣着这种种的回忆,我便开始疼痛的成长,那疼痛犹如藤蔓般伸展缠绕,锋利的刺把思绪割出粗糙的毛边。伤痕在扩展,忧郁在增长,城市在幽雅中老去。
我说,我们就是所谓的尘埃,在这城市,漫无目的的飘来荡去而不曾沉淀。
我说,记忆也是所谓的尘埃,至于生命,等到耳边开满花才决定开始怀念。
也许,梦里的灰白,就是这座城市因为有了记忆才成了纤尘之城。
也许,每一座城市都是花瓣上的纤尘,而那些花就在我门的心中经久绽放,不曾凋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