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朋友,来了又去,就像我们在离别的饭桌上谈到的一样悲凉。我是很珍惜缘分的,朋友的确很难的,就像我和虎帮,到现在已经九年了,毕业了,估计也就要天各一方了。
《朋友》:此方程无解
很多人有快乐的童年,我有,却伴随着苦涩;很多人有快乐的少年,我也有,却平添了几许无奈;很多人有快乐的青春,我也有,却早生华发。那些逝去的如同流水的日子,对我是短暂的,也是失败的。
我的童年的苦涩多半是因为父亲的病症,少年时期的无奈是家境贫寒的自卑,青春时期的早生华发是因为自己肩负起的担子。不管怎么样,我总觉得直到今天,我的生活或多或少的都带着痛苦。其实许多心结都是无心撒网,为赋新词,总觉得在这样的世界里就应该是这样的生活。
痛苦是无形无迹的,就像月有阴晴圆缺,说不定你今天捡个包,明天就会摔跟头。常常问自己,生活的真谛到底是什么?每每以沉默对抗自己的懵懂。小贤说我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说话,“说话”蕴含的东西太多了,我承担不起,我宁愿拿王朔的话来逃避。王朔说,一个人不说话,有两个原因,一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二是对说话已经失去了信心。我想我二者兼而有之,所以注定了我的失败。
1976年的时候,我的父母还在苦苦寻觅自己的另一半。
此时,黑社会头目的儿子俊石、验尸官的儿子东舒,还有上太和中浩,四个年纪相仿的少年,成了世上最好的朋友。童年的日子就在嬉戏打闹中快乐地滑过,友情也日趋笃厚。那时候他们干什么都在一块,他们一起偷看色情杂志,向往着成为明星。
而我13岁的时候,也曾跟在汽车浓浓的尾气中奔跑,水中嬉戏,看见一把别致刀子会想办法据为己有。
1981年,我满岁。父亲去求学。家里只有母亲和我。
勤奋刻苦的上太常常考全校第一,而俊硕和东舒却是却是全校知名的金牌打手。俊硕在打架的时候总是保护着弱小的上太。在这样青涩的日子里,他们疯狂,他们恋爱,打架,泡马子。四个人同时爱上Jin Sook,但俊硕有意把她让给上太,东舒的表情有点难看。东舒这段未曾开始的初恋在上太初吻的那天留下了深深的伤痕。但东舒和俊硕还是帮助上太杀出了重围般的电影院,之后四个伙伴各奔东西。
我不想回避问题,我18岁的时候的确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一份感情,即使是和父母及朋友,所幸父母放心我,朋友理解我。
1983年,弟弟满岁,父亲仍在外求学,母亲带我和弟弟共同讨活。
上太和中浩考入了大学;东舒被捕入狱;失去母亲的俊硕身心都受到重大打击,整日戏度过日,最终不支,病倒;上太和中浩去探望俊硕,发现Jin Sook已是俊硕的老婆;圣诞节的晚上,俊硕靠在上太的肩上,剧烈地颤抖着;出狱后的东舒跟了别人做大哥。
20岁那年,我正品尝着初恋的百种滋味,知道自己在暗恋小贤,却不知道小贤爱的是谁。
初恋是最甜的也是最苦的,尤其是一场前途未卜的暗恋,有时问自己那是否应该算作初恋,最后小贤告诉我,当年她也这样问过自己。小贤就是我暗恋的女生,文文静静,不似Jin Sook般能歌善舞,却落落大方,高个,长发披肩,浅浅一笑腮上就会露出两个醉人的酒窝。当你在暗恋一个人,却不知对方怎么想,又没有勇气表达出来的时候,那种心魂俱醉的感觉会令你终生难忘。在那段日子里,你会刻意地装扮自己,像风吹花草一样自然,带着几分卖弄。有时会莫名地独自懊恼起来,怀疑一切。看见她的时候会假装着不在乎,而眼角、唇边、眉梢、鼻尖,再也包不住那股从心腔里流出来的狂喜。
1990年,我十岁,弟弟八岁,爸爸第一次住院,妈妈一个人在家带我和弟弟。
失去了父亲的俊硕终于戒掉了毒,重新振作起来。他成为了父亲组织的领袖。上太到了海外留学,而中浩开了间快餐厅。由于集团内部的矛盾,俊硕和东舒开始疏远。
一个雨天,俊硕在祭奠他的父母,而东舒已横尸街头。
我现在还没有到27岁,每日在“遇人不殊”中蹉跎岁月。最近大学最好的哥们出国留学了,听说是为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伤了他的心,所以他选择逃避。对于他的痴情我既羡又恨。记得送他走的那天,我告诉他:你不会是我生命中的过客。我能看得出他很感动。
像《朋友》一样,我也有三个从小到大的朋友,只我一人上了大学。他们其中一个做起了自己的买卖,一个“流落江湖”四处打工谋生,还有一个确确实实在“混日子”,不过,很多年过去了,他还只是一个小混混。这一点我们很高兴,更高兴的是,我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
我现在是不吸烟的,一个人无聊的时候会想喝一杯。其实我也不是开始就不吸烟,小学那会是最疯狂的,记得那时候能抽上一根“田七花”就很牛了,所幸婶婶的表哥是开商店的,每次我们家都可以“批发价”。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我知道是不可能从记忆的大门里推出去,但我宁愿尘封。
看《朋友》,让我想起《美国往事》,从人物的构成和剧情来看,而这的确神似,历史的变迁与人物命运的交织令人心生感慨。还记得看《美国往事》的那个雨夜,我手头还捧着古龙的小说,看到影幕上本来同生共死的好朋友变成你死我活的仇敌,让我感慨起古大侠“最好的朋友也就是最大的敌人”。再次翻出《朋友》,看到张东健街头被刺杀的场面,非常逼真和悲痛,我傻傻地发问:为什么会这样?
小贤告诉我:此方程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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