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月的天,清晨六点就亮了。很少这样早醒,看见窗户的玻璃上还有起雾的痕迹。鸟儿唧唧喳喳,外面的天空一片亮堂,太阳已经出来了。
放假了,早上的时间也因此显得漫长。我洗了衣,水不寒手。檫地板的时候闻到木头散发出来的清香。做完这一切,靠在窗前,阳光洒在我头上是温温的。快乐的笑了。那个晴朗的下午,那棵古老的大杏树前,树丫儿系的那根红绳,那个深深的宅院,宅院前那条长长的青石板路,坐在宅院前石板上盯着青灰色天空发呆的下午,静静的快乐的。
当我拿出笔或书或笔记本电脑或看电视的时候都是在躲避寂寞。一个人生活寂寞得累了。吃的零食,做的琐事就都比平日里多。可是寂寞依旧无孔不入。
…猫猫…
梦里惊醒。身已不知在何处。唯有哭泣哭泣…想念想念…
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样子。一走进商场,迎头盖面的都是满眼的红。迎春歌,拜年歌堵得两个耳朵满满的。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样子。
回到家里,一片粉红。穿上外套,因为比室外的温度要低很多,也许是因为这间房靠近浴室比较潮湿的缘故。一直没买床架子,床垫就这样放在窗户下的地板上,。躺在了上面,就不想起来。
日子过得漫长,可是一晃就又是新年。
…菜花儿妹妹…柱子哥哥….
你用毛衣包住我了的脚,可是我还是冷的发抖。你的怀抱如此温暖,我沉沉的睡了过去。持续不断的感冒,感觉虚脱了一般的眩晕。想到你,痛啊,痛啊,整个心窝窝都痛了。那次感冒治了两个星期,落下以后持续感冒的根儿。
从来就没怪过你。是因为我不够好。
小院里秃了枝的玉兰树,老猫儿总是往上爬;夜了,它就围着火炉子打瞌睡。我们都畏惧寒冷。
你游走在山坡野地之间的时候,像一个小小的精灵。你说。那么纯真,凡世的忧愁跟你都不沾边似的。
那一湾一湾碧绿的小白菜,殷红殷红像小太阳一样的西红柿,都是牵动我心的那根弦啊。所有的污秽,都没了,都没了。大自然是那么美,人的心又能有多大?又可以装下多少的东西?何必何必!只要装下你,那就够了,别的我都不要。
第一次在厂区里看电影。上演的是一部老片子《飞越迷情》。我们进去的时候已经上演了几分钟。票价很便宜,两个人五块钱。电影院里的设施是很古老的那一种,声响效果和画面质量都很差,椅子是红布套的海绵椅。可是我依然看得很认真。这是我喜欢的一部港台剧,有美丽的女主角和浪漫的爱情。
出来的时候风很大,很凉。厂区里种满了高大的梧桐树,风一吹,就听见哗啦哗啦树枝舞动的声音。路灯很少,隔很远很远的地方才有一个,稀稀拉拉的灯光和着树影像一首愁断心肠的小夜曲...
因为争吵,我低着头走在了你的背后。风很冷很冷。你停了下来,拉过我冰凉的手,使劲的想要捂热…放进了你的掌心里。温暖。那一刻,心口里酸得眼泪汪汪。
止不住的想念啊,日子像似在熬。
已经很静很静了,也很晚很晚了。楼道里依然没有动静。CD机里的歌声如泣如诉,听得我肝啊肠啊都断开了一般的痛。
你回来了,满身的酒气。
你用力的摇晃我,卡住我的脖子,那么痛苦。如果我的痛苦可以减轻你的,那么我就受。
你睡了过去。推开了我的手。
想起赵咏华的一首老歌,想起听歌时流的泪。
一年一年,过去了好多年。记起你说的每句话,都是那么清晰。长大了,学会了隐藏,学会了遗忘。学会将心裹上厚厚的一层蜡,再也不潮湿。
可是黑黑的夜里,风儿和梧桐树依然在欢快的歌唱。
寒冷的初春。浓黑的夜,你问我可不可以给我打电话。你说好想好想我,真的。可是我们天隔各一方啊,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走前,我把那本绿色皮面的日记本扔进了垃圾箱。
“嘭”的一声本子掉落到地面上,我的心也一下落到了底。那扔掉的也是你和我的心啊。原来那么容易就可以破碎掉。让心死,这么轻易?
不可以回忆。不可以回忆。回忆是一把枷锁,让人一辈子也出不来。有你的往事,是艳丽的罂粟花,散发着让人深陷的香气。痛啊,无止尽。
你说,想你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