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当日我就买了从石家庄开往广州的车票,四天后在惠州找到了爸爸联系过的以前同村的表哥.
在经历过三个月的人与事,空空我钱包已不容得我有半刻的闲心去熟悉新的环境.未曾顾及表哥的介绍,便自己匆匆找了一家工厂,开始了工作.当我应聘时,由于是四川老乡,工厂的门卫还极力劝阻过我,说厂里工作重,而且量大,搞不好一连几天都要通宵,工资也不怎么样.可是,又能有多重有多大呢?比一个日常用的保险柜还要重吗?比一个一手能提起上百斤货物的巴掌还要大吗?通宵,那苦味人的家常便饭,我吃得还少吗?甚至麻木的神经在清醒了几天几夜过后都没能感觉出一点疲意.县长直直夸我能干,我漠然以对.如果他要是清楚了这能干的背后那道道未曾愈合的伤口,如果呀要是也知道了这超出任何耐力背后装载的不计其数的故事,想必他也会漠然不语吧!
由于工厂有明确规定,每个进厂的员工第一个月的工资需做抵押金,不过究竟是作何抵押就没有言文说明了.我是在规定发工资日期的前三天进的厂,所以在下一个月领薪水的时候,我也拿到了应得的钱,虽然有些少,只有八十一块,但仍为自己的汗水而得感到欣喜万分.
接下来家在连续的几次与家里的通话中,我最终被彻底的说服.但一答应下来,我就有些后悔了,爸爸要我马上回家,刻不容缓.只有六天了啊,在等六天我就能领到上一个个月的工资,更何况,这个月也快满了,这一回就又白洒了多少汗水?一千多块对于那时的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而在电话里听得的是小时一庄.小事?在晋州那会儿,就算是凭空多出一块前我也会高兴得要死,现如今这么多的钱却变成了小事.这个笑话真的是一点都不好笑.
没有办法,既然答应了就只能应了,我总不能让自己的爸爸赔偿自己的损失吧.两天后在成都与爸爸会合,接着一起赶往了经熟人介绍的一所学校--江油工业学校.
天南地北,确也说不清楚.离家这一段时间,就一直在中国地图的边缘城市打转,弄了一身的伤,最终还是逃不过父母的五指山.想起一句歌词"这些年像陀螺一样盘转",盘转,在坚定过后又被无形套牢,任我长大的翅膀却总是躲不过那些我早已厌倦的课本,任我翅膀再硬,也飞不出老师讲解时的唾沫横扫.年少轻狂的棱角就这样在悠长的岁月中被轻轻磨平... ...
如果再回到从前,所有一切重演,是否还会有现实中的今天?再回到课堂的日子总是出现走神,突然间仿佛一个失忆的人回忆起了许许多多,总感觉出一种莫名的悲哀,就似洪水一样泛滥在我的全身,令我无所适从。
后记:草长莺飞,天地也无意,一个悔字,却要历尽千辛,为利而来,为利而往,嗒嗒如过客,应有好梦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