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的降落把一切丑陋都洗尽。故人，故事，故情，只落得一场空。回忆前茫茫如初醒，忘记后，方知梦中有梦。——题记。
一
九月是一个既悲哀又值得庆幸的日子。高中的学友们拿着大学的通知书各奔前程，而今当在漫步新舍，游戏花园，欣赏十年来为之奋斗的梦之园。
九月是一个值得庆幸而又悲哀的日子。手拿一叠4000多元的钞票放在裤兜里捏了又捏。来回走在公用电话旁，毫无心情去理会老板那盯贼似的目光。终于，在迈过最后一步停在了电话旁。拿起又放下，而后又在拿起，在一拨电话后，我鼓足了勇气：“妈，我决定在复习一年。”
两年了，已经。
小时候因为读书知道了时间会和水一样流失，在成长中，在经历过后，才知道时间是造物的贼孩子，它总是悄悄的溜走。它若是船便不会逆行，它若是水就不会倒流。它不若太阳，太阳在耗散，太阳也会消失；时间也在耗散，但时间却又永恒。时间就是一个无行的没有生命的根深蒂固在每一个人脑海里的理所应当的寄生虫。
再次步如走过3年的校园，熟悉的气味还粘着枯草香，心情却沉重似装满资料的破旧帆布箱。迎面走来合不拢嘴的招生老师，那个教了我3年语文的老师，两只精光眼，似在我身上又发现了一笔巨大的财富，如这过火的太阳，即使使尽浑身解数也要榨干我身上的油。
熟悉的教室，熟悉的课桌，就连那教室后面的板报都还留有我的字迹。那一横一竖，一勾一撇，那些个努力奋进的日子，失意醇香的生活，为一朵枝枝花打闹的结果。一幕幕，敢想却在也无福消受。熟悉的味道变成了飞溅的吵嚷，熟悉的面孔变成了漠然相对。再不敢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才高八斗”以圣人自居，更无心闲来作诗消遣。达旦通宵，不知何时起开始戴着眼镜也看不清楚黑板，不知从何时吃饭常在教室，中午不再瞌睡，就连那骂了3年的臭饭也开始变得喷香喷香。
就在复习的那一年，我连续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梦。我梦见我的爷爷去世，第二天打电话回家，爷爷真的不在了。我梦见高考又没上，结果变真的没能进大学。我还梦见我又上了另一所学校，结果我便真的就读在那里。如果真是梦，为什么会这么清晰，如果真是梦，为何会化为现实。多少次在梦中挣扎，多少次在梦中哭泣。惊醒的片刻还来不及抹掉耳角的泪水，又被日间繁重的作业压得沉沉睡去。当高考的分数又一次呈现在眼前的那一刻，平静？茫然？不知所措？耳中再一次响起了老师的苦口婆心，我也试着老掉牙的安慰自己，说读书并不是唯一的出路。
在一把大火中烧掉了这一年的艰辛，载着空空的行囊回到家中。爷爷临终前的托咐，奶奶的日常念叨，父母殷切若血的希望，这些个所有饱含温暖的情，我当以何颜面对？
古有弃武从文，现如今我文成不得，何不弃文从武？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心中油然而生。也是从这里开始我又一荒谬的一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