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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录·我的人生片断6
  文 / 泓湖

  1969年的年头,寒假前几天,还没到春节,一场大雪,大人们说这是好多年未见的一场特大雪,将满山遍野都裹上了银色。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有水,哪里有田地,哪里有沟坎。许多老年人也在说,这场雪太蹊跷,见得不多。那天大约是下午一点多钟吧,我走在上学的路上,突然一阵阵彻骨的寒风袭来,形容寒风彻骨,真的是不夸张,那风有点怪,就象一下子把人推到了冰窖里面,有点让我害怕。不大一会,象黄豆大小的冰粒,也不是冰雹,象是有人从天上往下倒似的,一下子将路面给铺满了。我们上学的路,不叫路,是沿着田埂曲曲弯弯进行的,弯过几道弯后,再经过一条山路,到达那个曾经在三年前架过机枪响过枪声的大队部平房里,那里就是我们的学校。我们几个小同学刚刚到达学校门,身后的路已经不知去向了,连山顶的一条碎石路也不知道去到了哪里,满眼所见,全都是白茫茫一片。就这么一小会,准确地说也就十多分钟,所有的能见到路的地方全都没了。下午三节课上完,同学们全都哭了,怎么办啊?真羡慕现在的孩子,上学都有人接送,可我们上学,如果有大人跟着,那才叫稀奇古怪的事。有一天一个同学拉肚子,是大人牵着手送到学校的,后来被同学们笑话了几天。大雪还在下,风刮的更猛了,简直是在啸,风声中夹着凄厉。可就在这时候,我们的校长,也就是那个陶宏元老师,一个年近半百的中年汉子,向同学们发出了吼叫:“哭什么哭?哭就能把雪哭住不下么?是好样的,都给我冲!”呵呵,这一招可真灵。呼啦....刚才还在哭叫着的同学们,一下子全都跑进了风雪中。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了,只有我们刚放学的这群小学生在跑。跑着,跑着,呵呵,扑通,扑通,前面的跑到了水田里,爬起来,已经成了完全的泥巴狗子了。我跑在稍后一点,看到前面掉进了田里,想迂回一下,不料,一只脚却踏进了路边的茅缸里,咕咚一声,哈哈,还是茅缸里暖和。
  那雪,下了三天三夜,我们没法上学去了。在家又干什么呢?家里没东西可以下咽了,几个小伙伴一合计,走,去掏兔子。下大雪的天气,是很容易掏到兔子的。什么叫掏兔子,就是在认为有兔子藏身的地方,伸手进去摸,保准能逮到,兔子就是跑,雪太大,也跑不了多远,大人们就是这样掏兔子的。我们一行五个小家伙,好象天不怕地不怕似的,也想学大人们的手艺。一人找来一根棍子,一是探路,二是找兔子窝。沿着大人们刚踩出的路,来到黄土坡的岗岭地里,一看,个个傻了。这么一片白茫茫的平地,到哪里去找兔子呀?管它呢,走走看。瞅着没人走过的白原,刚一迈步,咕咚,我们其中一个一下子就滚下了高高的坡坎,兔子没掏到,小人儿却成了大兔子了。大家手忙脚乱,总算把同伙救了出来。回家吧,一个个象泄了气的皮球。从此,再也没人敢提去掏兔子的事了。
  转眼到了夏天,大概是六月底,一场特大洪水,将我们和外界彻底隔断了。
  这一年,在我的记忆中,有四个特别。年头的气温特别低,预报到了零下17度;雪特别大,平地足有两尺深;夏天的水特别大,我们出去到离村子十多里的阳逻,只能靠船当交通工具;而在稍后的八月,气温高达预报为43度。而当年还有一种怪病流行,后来说是什么钩端螺旋体。唉,多灾多难的1969年。而这一年的天气,并不是我记忆中的焦点。让我难以忘怀的是,我人生在文革中的政治上的初遇打击。
2007/6/23 10:56:44 发表 | 责任编辑: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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