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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趣别致的歌谣方言
  文 / happydong
 一   情真意切的信天游
   在甘肃环县农村,不管是田野的农夫,山冈的牧童,路上的行人,磨房的妇女,都会哼唱几句信天游,用以抒发他们的思想感情。
   环县信天游一般分为上下句的结构形式,多为七字句,也有五六字和十几字的,上下句字数也不完全相等,差缺处处用“呀”、“啦”、“哟”、“嗨”、“哪个”等语气填补。它可即兴演唱,常常采用比兴的手,常是上下句起兴,渲染气氛,以虚为主;下句点意,真情直露,以实居多;上下虚实结合,比兴贴切,想象丰富,感情真挚,耐人寻味。它的旋律大致有两种:一种节奏自由,音域宽广,旋律起伏大。跳跃多,可任意延长,尽情发挥、酣畅奔放,便于抒情;另一种节奏匀称,旋律平稳,结构相对整齐严谨,适宜叙述。信天游曲调的可塑性很大,常因语音、语势、节奏以及心情、境等不同而变化不定,在这个地方这样唱,在哪个地方那样唱,即使同一个地方唱同一首曲调,因个人心情不同,唱出的效果也不同,有的低沉忧伤,有的高亢奔放,有的悠扬婉转,有的刚健明快。同时,演唱的形式也极为活泼自由,或独唱,或旁白等全无定格。
    环县信天游不仅事是当地人民生活、劳动、爱情的生动记录,而且也是他们勤劳质朴的美德和不断追求心声的真实抒发。
   如:“马里头挑马四根蹄,人里头挑人哥哥你”、“一对对鸭子一对一对鹅,一对对毛眼盼哥哥”等等,这些都表达了质朴憨厚的农村人对爱情的渴望和追求。
   “天黑地黑哟黑洞洞,什么人留下个拉长工”,“人人都说吆脚好,吆脚的苦处谁知道”,“黄莲哪个树上吊苦胆,穷人的苦处说不完”,抒发了那些拉长工的,吆脚驮盐的,沿路乞讨的艰难和辛酸。“爹娘卖我不商量,沿寻好女婿真栖惶(可怜的意思)”等等这些半信天游句式半口句话的方言曲调,发自内心地控诉了父母包办买卖婚姻的辛酸和痛苦,她们在毫无婚姻自由的情况下或以死抗争,或背夫寻找心上人,求得心理平衡。“只盼早死早脱生,来世找个心上”;“深沟里担水歇一歇腿,门涧畔(乡下农村院子的前边沿)抱柴望一望你”“穿上红鞋崖畔(山梁下的农村小院相对于山梁上而言称崖畔)上,手遮着太阳望野汉(死了妻子的男人或者打光棍的中年人)”。再那封建礼教令人窒息的年代里,信天游成了环县劳动妇女心头升起的一面争取自由解放的旗帜。
    上世纪三个年代,环县信天游揭开了他崭新的篇章,劳动人民怀着激动的心情,用欢快悠扬的曲调,歌唱自由、歌唱解放、歌唱新中国辛福的生活。“千里吆雷声万里闪,上来些红军闹共产”,“红军工产党天下顺,天下穷人都跟红军走”,歌唱为自己带来新生活的红军和游击队,抒发了翻身解放的喜悦心情,表达了跟共产党闹革命,打江山的坚强决心。
富有陕北民间色彩,带着老区方言语调,信天游这种古老的区调格式就这样以它独特的风格在环县的大地上飘溢着它的芳香。
                   
     二   耐人寻味的民间小曲
    环县民间小曲是一种流传已久的传统民间文艺,被视为环县家曲,其题材广泛内容丰富,形式简单灵活,反映生活贴切,是环县人民世代创造的生活之歌。
    “耳听着哥哥唱上来,热身子爬在冷窗台。牛吃白菜驴啃根,妹妹的肝花连哥心。挑花开了杏花绽,不见哥哥妹妹饭难咽。麦子倒了(收割完了的意思)我三天做了两针鞋。寸草开花离不开水,死不了我离不开你。黄河日夜向东流,咱俩终要配成对。”表示姑娘对爱情的执著,相爱的欢乐、思念的殷切、情思绵绵、感人肺腑。“三间房子满屋炕,四六棉毡现铺上。我和妹妹结下婚,花烛灯下配鸳鸯”。托盘出主人公追求爱情的真挚和忠贞,展现出一颗颗纯洁,火热、忠贞不渝的心灵。“一对眼睛明显生生、大把把辫子红根根,弯弯眉毛杏子眼,樱桃小口白脸脸。满口牙齿白如银,张嘴一笑爱死人。说话声音脆生生。”显示了“人眼里出西施”的美满婚姻,耐人寻味。“走的端、行的正,闲言碎语休要听”;“为人做事要忠诚,十分奸巧七分用”、“莫把贤妻当风草,总是瞧见旁人好”;“十分赌博九个,哪个有下落”;“娃娃生来不敢惯,惯下娃娃是卢世宽”。反映了生活的哲理,具有劝世导民之意。“正月里来正月正,环县社火闹的凶,大家热心一齐力,为了拥政和爱民”。展示了老区人民宣传“双拥”的生动画面。“改革东风暖千家,山村遍开致富花,衣丰食足六畜旺,村村户户笑哈哈“。抒发了改革开放后广大群众致富后的喜悦心情。
    环县民间小曲最长与叙事。形式比较灵活,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一首小曲有的简洁明快,只有二、三句,有的详细描述,可达数十句。无论长短,都具体形象地反映生活现实,给人们展示出一幅幅色彩斑斓的生活画卷。
              
     三  幽默风趣的酒会格言
    在环县,每逢婚丧嫁娶,节日喜庆,主人总是要邀请亲朋好友,相聚饮酒,缘酒而生“酒文化”。
    猜拳行令可谓环县宴席上下可缺少的节目,一般有“两好拳”、“高升拳”、“大吉利”“螃蟹拳”等。“两好拳”、“高升拳”是以猜拳双方边喊边出手指定输赢谁,喊出的数字与双方手指数相加吻合算赢。倘若双方喊出的数字与双方手指相加都不吻合,那么一直继续,只要任何一方达到这个条件就算赢,算对方输。最有趣的算“大吉利”和“螃蟹拳”,要先唱序曲,再猜拳定输赢。“大吉利”的序曲是“吉利大、大吉利,亲朋好友来唱酒,再来个大吉利”。“螃蟹拳”的唱词是“螃蟹一,瓜八个,两头尖尖,这么大个壳,“八”、“壳”、“横”、“竖”、“尖尖”都要有动作表示。猜拳定出输赢后,再唱结束语。“大吉利”胜者要唱“拳儿我赢了,酒儿你喝了”败者要唱“拳儿我输了,酒儿我喝了”。“螃蟹拳”胜者要唱“这杯酒该你喝”;败者要唱“这杯酒该我喝”。如果一方唱错了,罚酒一杯。还有一种幽默风趣的“相声拳”,使人感到新奇。主要有“悟空拳”、“英雄拳”、“打砂锅”和“吆鸡”。“悟空拳”以动作定输赢,即两手叉在要间代表“孙悟空”,右手张开举上头顶代表“白古精”,两手相并作弥佗佛动作代表“唐僧”。以“唐僧”降“孙悟空”,“孙悟空”降“白古精”,“白古精”降“唐僧”见输赢。“英雄拳”以双方唱出的词组合定输赢,唱词有“英雄”,“你”、“我”、“怕老婆”如双方唱出的词组成“我英雄”、“你怕老婆”,唱“我”、“你”者算赢,唱词组成“你英雄”、“我怕老婆”,唱“英雄”、“怕老婆”者算赢,反之算输。“打砂锅”以手的动作定输赢,握紧拳头代表石头。半握拳代表砂锅,手展开代表水,以石头打砂锅、砂锅盛水,水淹石头的姿势组合定胜负。“吆鸡”以出手指定输赢,大拇指代表老爷,二拇指代表鸡,小指代表虫,以老爷杀鸡,鸡吃虫、虫钻老爷虹门见胜负。看那双方划拳的表情,赢者呼吆喝六,输者长吁短叹,观众无不捧腹大笑。
    在宴会酒席上最耐人寻味的就是哪劝酒词,如:“酒逢知已千杯少,能喝多少喝多少,喝多喝少不见怪,能喝不喝都友好”“陇原大地酒香飘,男子汉喝酒不装孬。”这便是酒桌上的开场白。随及,便是三次碰杯,这叫“资格酒”或者“盟杯”,这酒非喝不可,不喝既表示不礼貌,又代表不相好,而且还要一饮而尽。接着便是敬酒、劝酒,你来我往,一推一搡,一杯下肚;好事成双,喝两杯;事事如意,干四盅;六连高升;满堂富贵,拼十杯。敬完了,劝完了,然后是对抗赛。酒场上一般为大多数信仰的是,耍好不耍赖,耍滑喝三杯。如果你说我酒量小,喝不了,劝词便是;“感情深,一口吞;感情浅,舔一舔,是深是浅你看着办”。你说身体欠佳,不能多喝。劝词便是“喝多了伤身体,喝少了伤感情;宁伤身体莫伤感情”。你喝酒耍赖,劝词便是;“出门老婆有交代,人家喝酒你吃菜,能推则推,能赖则赖,实在不行找人代”。你喝醉了,劝词便是;“喝酒不喝醉,不如打瞌睡;人生能有几回醉,要喝就喝醉”。可能“白酒黄酒一起端,一阵把你放展(趴在地上),你说你不醉能行吗?真乃“李白斗酒诗百篇”,“烟出文章酒出诗”。
2007/2/25 9:24:33 发表 | 责任编辑: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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