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他叫小挺(化名),26岁,家在宁波,常期于外,为了生存,正确的说是为了赚更多的钱。他放下家里的所有期许的目光,独自在河南做起了服装买卖。可能是为了想干出一番事业,出人头地,好回家光宗耀祖吧!也正因为年轻!
那天正好赶上天公作媒,断断续续地在下雨。遇到这样的天气,我一般会接来加我的人。而后过不了多长时间,又再重新删去所有来加的好友与陌生人之间的排名,更甚,遇到说话过分些的,会毫不犹豫地拉入黑名单中。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习惯我一直没改过。曾有人说过,这样做有点太过——-过于认真。我有时也想,也对,为什么就不能多放点时间呢?所以近期我也有为数极少来加的人,留在了我的QQ里。
在我写这篇《尝试》时,他也无不例外地已加进了黑的列队里。只在他加了才四天时间,话说的也极少,一般都是在我晚上上来时跟我打的招呼。昨晚他谈到一个名词“尝试”,突然让我感觉很新奇,继而打破砂锅问到底地想问他为什么会这样做这个“尝试”。可能我问的也比较敏锐,他答一句没一句地回我,让我一头雾雨,仍是不明不白。在我临删他前跟他说,记住,空心妮人,以后可能遇见的话,不要再来加我了。他只“呵呵”一笑。不然我仍还是会问你这个问题。我又加了一句。他也很礼貌地回道:“尝试,是因为我们都好不容易来这世界一趟,每件事我们都得去尝试一次,才不枉来人间走一回。不管好的,还是被世俗所不能容纳的。”听后,我似乎有所感触!
(尝试放纵)
城市春天的来临,是从柳树梢开始的;同样城市秋天的来临,也是从柳树梢开始的。那些竞相争艳的粉红色紫微,还开得正闹,柳树的叶子就已经最先泛黄凋落了。城市街心的公园里,唯一不受季节影响变化仍是那些喧闹的生命。
坐在公园长椅上的史红就是这样想的。不远处有一个小女孩目光,被她拿在手中的那对红色小挂饰吸引住了。小女孩走到史红的身边停了下来。
“阿姨,你的小狗狗好好看哦!”小女孩对着史红手里的挂饰说。
“是吗?”史红浅浅地笑了一下,她把小女孩拉到自己的跟前:“喜欢吗?”
小女孩点点头,爽快地答道:“喜欢。”
“嗯,喜欢,阿姨送给你了。”史红说着就把手心的那只粉色小狗递在小女孩的面前。
小女孩一下子跳了起来:“谢谢阿姨!”高兴地接过那只小狗狗,走远了。
一枚枯黄的树叶落在了史红的怀里。
史红经常在夜里做梦,梦见她的丈夫。没有具体内容,如果有的话,醒来时也记不清了,有时干脆连昨晚做没做梦,是否又梦见她的身边睡熟的丈夫,都搞不明白了。不是她的记性不好,而是这样的梦太多,不分白天黑夜的充斥着她的脑神经。但有一点她知道,梦里不会有乔辉的身影。就连同乔辉送她的那只小狗挂饰也没能在梦境中出现,而那只小狗是她一直不离不弃地放在身边的东西。
第一次遇见乔辉是在同学聚会上,那时,史红刚跟陈阳结婚不到一年。
史红不会喝酒,就只能以茶代酒,频频回敬着来跟她碰杯的那些旧窗好友们的祝福。等到快结束时,有人起了哄,说不能用茶替了,最少来一杯红酒。陈阳一看势头,就跟史红使眼色,让她装着抿了点。
大概是她的紧张慌乱,把原先的装满茶的杯子碰翻了,水沫也溅在坐旁边的乔辉身上。
乔辉把茶杯扶起,转回头问她,没烫着吧?
没烫着吧?这句话史红记住了他腼腆的眼神,茸茸的,软软的,像一种叫紫云英的花。
没烫着吧?在史红的理想中,这句话应该是那个叫陈阳的人说的,是她丈夫。但是应该说这话的人却什么也没说,他嘴里正塞着刚夹进的菜。
从那以后,她开始注意那个叫乔辉的男人。她知道他还没结婚,甚至说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女朋友。
史红没想到,自那次聚会后不久,她接到乔辉打来的电话,那天刚好星期天,在家。他是来找陈阳的,但陈阳前两天出差去了,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所以她就跟他说不在家,出差去了。
“我在你家楼下,如果方便的话,我跟你说也一样的。”乔辉在电话那头说。
史红走到那窗台前,探头往下看看,正瞧见乔辉抬头也往这边看,忙把目光收了回来。
三分钟后,乔辉来了,史红给他倒了一杯雀巢咖啡。乔辉站在客厅,环视着这间屋里的整个布局。轻轻地赞叹了一声:“哇,有女人的小屋就是不同,好温馨!”
史红笑了笑,没吱声。
坐下后,乔辉打开带来的资料,说:“这是陈阳对方公司里的一些资料,你让他回来后看看。最近这家公司正在推广一种新产品。具体的,我都写这上面了。”
史红拿过他手里的那些资料,忙道着谢。因为她知道,这些资料对陈阳非常重要,她没有理由不去谢人家。
乔辉抬起头,认真地看了看史红一眼。史红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焦灼不安。起身去那边的厨房间拿了一盘水果。
那天上午,他们聊起了很多话题,至少对史红来说是多的。下楼送乔辉回去的时候,她说了一句,有空常来坐啊!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境下,才说出这么一句的。
回到客厅坐下,史红一下子感到她刚才说的是不是有点多余。但如果不说,又说明她在跟自己说谎,她不是一个爱说谎的女人。所以还是说了。她知道自己可能有点坏了。甚至有点盼望他明天也会找个借口来她家里。
史红和乔辉的最初的有些意味的交往就只限于此。
但之后,乔辉有时无时地上她那去坐坐,借工作上的事跟她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她也乐意去听。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所有频繁起来,有时,借着陈阳出差,乔辉也会打电话给她,聊上好长时间的话。
史红知道她不能背叛陈阳,却实际思想上已经越轨了她所能做个好女人的准则。
在这样混混沌沌的聊天里,史红知道,自己也很清楚,乔辉也是清楚的。他对她的那些腐蚀开始显现效力了。有时,乔辉一连几天没打电话过来,她就好想拿起手机发给他一句随便什么话。她知道,无论自己发什么,一字或是两字甚至什么都不发,他都会给她打电话。可是一按到写信息那里,手指就僵硬了,犹豫了,又退了回去。手机屏幕又回归如初,安静了下来。
常常的,坚持有些倦怠的时候,史红就想妥协,把那些所有的规则和约束统统放掉,置之不理。自暴自弃———这是人们常用到的一个形容词。自暴自弃里,下滑降落里,也一定会有那么一种非同寻常的快乐和幸福吧。不然,这个社会怎会有那么多人容易自暴自弃呢?丢盔弃甲并不是因为对手的矛长剑利,而仅是因为自己的惰性,她总是会替自己委屈和不甘。至此她就很想尝试纵容自己一次。
新婚之夜,陈阳把史红抱在怀中,问她:嫁给我,你觉得幸福吗?
幸福。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第一个想嫁的人!
第二天早晨,史红在陈阳的臂弯上醒来,看见陈阳怔怔地看着她,眼睛满含疼惜的笑意。他把她紧紧揽住,说:我会对你好的,会让别的女人来羡慕你的幸福。
我会对你好!多少男人曾对女人说过这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多少女人也怀着甜蜜和喜悦倾情地接受!这是一种得到之前的筹码,也是一种得到之后的负责。然而,又何尝不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一种赏赐与恩典呢。
史红知道这句话的可怜!但她要这句话。这大约是陈阳离山盟海誓最近的一句话了。史红也知道,只要她不背叛陈阳,他是绝不会离开她的。甚至一定的程度内背弃陈阳,她也有把握让他原谅自己。
数日后的某天,这种尝试的放纵得以一种明朗化的宣告完成。
那天晚上,夜已很深了,史红正在沉睡中,电话突然响起。她看了看挂床前的那表,凌晨一点多。她有预感,是乔辉打来的。因为他知道陈阳今天出差没回来。
红,睡着了吗?果然是乔辉的声音。对不起,这么晚了吵醒你!
嗯,你有事吗?史红轻声问他。说了一句没关系。
我在你家楼下,想见你!乔辉自顾自地,絮絮叨叨地说。
史红听出来了,他醉了,她好像也从电话里闻到一股酒精味。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啊?史红不想就这样也一起跟着似醉。
你下来好吗?我真的特别好想你!他的语音好像有点囫囵不清,又像是低低地啜泣。
史红最后还是披了一件外衣走出了房间。因为她从窗前看见乔辉正靠在楼下的墙边倦缩着,初秋的深夜也有点凉意。
她把他搀扶着回到停在旁边车里的后排座上,已气喘嘘嘘了。而此时乔辉也顺势把她牵进了后座里面。一下子,空间变得极度紧密。史红顿感到一阵热流涌遍全身。他的身体紧贴着自己的身体,没有一点间隙。她想推开他的身体。
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难道这就代表着对家庭的责任?婚姻的维护?爱情的忠贞?良心的底线?不,什么都代表不了。她的阻拦多么地虚伪。
黑暗中,史红把唇抵在了乔辉的下额。温热的气流也随着她的紧张的呼吸声散遍整个车舱里。他那呼出酒味也已把她熏醉了。让她忘却了那份所谓的坚持与责任,也让她尝试了一次暴弃后的欢愉与幸福。瞬间的。
他们能够看得见黑夜,隔着带有防晒膜的玻璃窗,黑夜看不到他们。
这天上午,乔辉带着她几乎兜遍了整个城市街道。在一家精品店的橱窗里,乔辉买了一对小狗狗的饰物。送给了史红一个,他自己也留一个挂在那车的钥匙上面。
时间一长,这种瞬间的幸福感也慢慢地被史红证实:他经常用一点小小的计谋。比如,有时,他一个电话也不打给自己。有时他会天天打电话。有时,他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有时他会发一条短信告诉自己他在哪里。史红正开始形成秩序的心情,跟着空一阵,满一阵,高一阵,低一阵,多一阵,少一阵。这时候她承认自己很想他。非常想!
不过,这样的情形发生了太多次,史红隐隐地烦了。第一次或许是偶然,是让她高兴,为了让她调释一下心情。第二次,第三次,越多就越是必然,越必然就只能越是伎俩了。她鄙夷这些伎俩,伎俩只能称之为伎俩而已。
过了一段时间,史红不动声色,或是无动于衷。可能这样她可能是一个强者的姿态。任他有电话还是没电话。有见他还是没能见他。都异常地平静。有时乔辉有电话打来她也只稍冷冷地回一两句,就挂了。
也可能是弱者的姿态。因为之后的不久史红从陈阳的口中得知,乔辉快结婚的消息。可笑的是,史红发现,自己的心里有点隐隐灼痛的感觉,极不舒服。
如果乔辉把一切给她,她也肯定不会要,因为她还有陈阳,她不会离开自己的丈夫。但要是他给了别人,她也觉得特难受。
霸占!史红一下想到了这个词,让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这两个词对她来说太显性,太陌生了。
她从心底感到了自己的坏。对于陈阳面前,她是贤淑,单纯,温顺,娇柔的。而在于他的背后,她就是恶劣,虚伪,狡诈,贪婪的。
现在唯一可能性的就是作出选择,她明白,所有的选择都只有一次的,不可能再来。史红要在陈阳的面前截断乔辉的比较———被他这么比较,是耻辱的,她要加速决定。在拿起电话之前,史红忽然发现,这是她第一次先打电话给乔辉———也会是最后一次。这是一种富有寓意的姿态,终于在尝试之后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史红是在一个阳光充足的午后见到了乔辉。街道上淌满了温煦的暖意,些时她的心情也是欢愉与幸福的,因为她又要作出一次决择,虽然有点不光不彩,但必竟她从尝试中走过了感情的危险期,是应该值得庆幸和赞同的。望着碧蓝的天空,望着碧空下行走的人群,与柳树上飘落下来的几片枯黄的叶子,史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缓缓地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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