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回到书桌旁整理连日以来的草稿,它们都触目惊心地让我畏缩,这些文字,故事就像莎士比亚的戏剧一样发展,我不得不承认荒诞的理想派主义我还未曾掌握其控制的方法。
我奇怪丫头为什么一直在躲避我似的出现,以那潋滟的冰冷笑容隔着窗帘在书房的左侧注视着我。穿帘的雨水倏忽在她的脸颊上生出如烟的水花,坎肩在空中柳枝似的颤动,而从窗帘中遗露出来的光亮在她的整个身躯里透彻地映射下来。周围的花瓶栏杆,成茵的芳菲鲜艳如画中的景物摆设。
故事就像莎士比亚戏剧一样进展,我恍惚到了不知所措的境地,只管那着管笔转悠来去。不敢再走近她一步,那仿佛陌生及朦胧的感觉有如一层面纱罩在我的面前。
她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站在那里用白皙的双手抚弄衣褶,偶尔摆一摆手,就倚靠在门槛上面若有所思。
我跟张裕说起这些时他总漫不经心地坐下来,茗着茶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也许,你应该主动走过去的,你在艺术世界里能主动寻找到那些匪夷所思的灵感,而在这里,生活中也应该这样去做。张裕见我久久沉默之后如实说。
当然，我感觉不到你的世界有这么一个人，这或许是你虚构的一个人物，让我来揣测罢了。他靠近我的书桌。
我对他的言语总感到不安，事实上他是最近闯进这世界的，他却在排斥别人。我想我应该客气地请他离开，尽管在我讲叙故事时他总是出现。
张裕说事实总是不可能的猜测，而人们总相信的是很不可能但有一点可能的虚构。于是他极力向我推荐某些人的著作和艺术批评。
他走进走廊里敲开壁橱的门，在里面忙碌地找了半天。在那间黑暗房子里的尽头，他一个人像往日一般消失在那里一样，再也找不到这个曾经来到过这里的人了。
我不想去看某些束缚人的论点。我有点恼怒他的做法。显然我的声音惊动了他，过了半晌，他又安静地从里面钻出来。面无表情。
他又一贯地从走廊里进来，扶住楼梯继续引我回到书房中。
我很想知道他为何突然有所变化的表情及一切的行为动作，只是我很习惯他突然停止说话时的气氛了，因此想努力改变一下这变得有些沉闷的气氛。这真是奇怪，我竟然因为他而有所适应了。
我故意将茶杯摔碎在地上，汉白玉砖的地板，我想他应该闻声扭过头来说一篇有关于＂玉碎＂的典故，而这一次非常例外。他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