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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缘分天空】画中仙(二)
  文 / 郁兰
    服侍我的丫头听了我这般激奋的语言感到十分惊讶,赶紧用藏在衣袖口里的手帕来拍我的额头。 
  村子里的戏台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拆散,你刚才究竟去了哪里?还有叫什么张裕的,哦,你又在写小说了,是吧? 
  丫头一脸愤愤,两手插在腰间,胸脯一起一伏,就像站在城市街头运动之神的雕塑一样僵在那里。 
  确实是真的,我已经答应过你再不去接触文学之类的东西......我被她吓住。 
  哦!看你的额头就像你写作时发高烧一样,你还敢狡辩你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丫头语气突然软下来,坐在床沿上像三女神河边沐浴缱绻的柔发,捂住晨曦之光呜咽起来。 
  我一时手无举措,想伸出手去安慰她,但感到全身乏力,戒斗武士一样抱着盔甲似的无形物躺在离她很近的地方,一动不动。我想我就是保持这样的姿势入睡的,在我醒来之后仍然是这样的躺着的。 
  但是丫头体积不知道去哪儿了,她的手帕遗留在床沿边上,花边绣痕的白色手绢,蔷薇花和迟钝的墨黑颜色烙在一片白银色的汪洋中。显得刺目的耀眼的纤细绣绸。我这样称赞丫头的手艺。 
  我仍然一动不动,到傍晚的时候,丫头仍然没有回来。平常的每一天都是在日落之前采一大篮蔷薇花在窗前布置的。但在今日,我总感觉某种不祥。我焦急地试图移动我的身体,最后我摔倒在床下,我的面颊碰到冰冷的石质地面和一双灰布做的棉鞋。我赶紧抬起头,看见张裕一个人坐在桌子旁把玩我从集市中购回的瓷器,我顿时有些愤怒。而我的身体也突然灵活起来,因此我肆无忌惮地走近张裕,并在一瞬间打消了我对所有事情发生的惊奇态度。这个年轻人,实在太可恶了。 
  我嘀咕着走近他,赤着脚板像踏在红地毯上一样飞快地接近他。 
  嗨,又见面了。他不无兴奋,想不到你会住在这么好的房间里,比困兽笼里奔驰的缪斯舒坦,你的房屋就像福楼拜的灯光在导航我,多么崇尚,你将会成为新一代文学的典范,从你布置的这一切来看,零乱而充溢各种色彩的路径,古老艺术复兴的微弱苗头,拟之以复兴之名的古典及超时代思维,哦,我所指窗口和床沿上的诗人和女子。他显然很鄙夷地瞧着我。 
  我想我憎恶这样的吹嘘,对于你,不论从什么狰狞的世界中来我皆无兴趣,那对于我来说将视为一堆烂泥,你污浊不堪的双手不要碰这世界圣洁的饰物。我有些反感地向他说,放下那瓷器,在你所处的那时代永远不可能接触它的光泽,就如卑微的小鬼无法触及神明之光一样。我想你应该以此为耻。 
  我走到一架旧式的钢琴前面,揭开琴盖按住擦拭一新的键盘。 
  你应该能想象我每天夜里坐在窗口聆听我的新娘弹奏音乐时的感受,她那白皙的双手在上面跳动,我看到她微闭的眼睛所流露出的那种爱意,在黎明来到之前,她能驱散我所有的恐惧及痛苦。她的身体起伏在我的怀里,我们亲密地相互抚摸,缠绕,那一对音符的飘扬和飞荡,那美妙如斯的时光…….,在小溪流里缓慢流动的扁舟,馨香的芳菲,婉转动听的鸟鸣,夜灯在屋檐下颤抖,一切都鸟鸣的祥和而安静。 
  你所指那幅油画罢!应该是十八世纪大师的作品,无名氏,对,应该这样去故弄玄虚,拟承某先人的意见,我们应该这样解释此画的来历。张裕依然不为所动地站在那边泛泛地说。 
  这时外面的天气终于有些变化,我敲响钢琴的音符在空气里郁闷而行,乌云从那紧靠北门的铜镜中飞伸进来,雨水钻进泥土,稀释地停留在青砖瓦石墙的长巷中。空寂无人的冬日,我只听见声音和空气摩擦的闪亮星火。古画轴下边的编钟开始摇晃,锈蚀的铜像高举过头顶注视我竖领的大衣,镂空的铠甲在石灰岩中刮出悦耳的风铃声,香炉在四言诗体中含蓄地充满樟脑的香味。某间寺庙开始焚毁,漆墙的土坯慢慢剥落,和尚们的袈裟踩在泥水里,青蛇和白蛇愉悦地飞翔,诗仙开始纵情饮酒,封建时代的铁骑和英雄人物正脱去道袍,河流和湖泊在这个时候平静地流淌,鱼翁和船夫游在水里,先哲之地开始萌生某种暧昧不清的意象。
2006/3/16 9:58:39 发表 | 责任编辑: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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