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文字或许有些简单,或许繁琐。然而,只是想记录一些事而已。仅此而已。
也许,会不太理解我的语言逻辑。只是请耐心看完。这是曾经存在的故事。
2005年,桃花在风中飘灵。飘飞灵动。在桃花包围的白色院墙里,见到了尾月。缥缈,像沉淀的灰羽。
“尾月你好,我是流年。”我笑着,伸出手。尾月转向看着我,瞳孔里有着迷离的蓝色流萤。我不由失了神,这拥有忧郁迷离的瞳孔,这样的女子。
“流年?是流年么?”尾月的手指轻触脸颊,凉凉的。只是轻轻一触,便收回了——眼中闪过的喜悦也暗淡。
“我不是那个流年。”我说着,望着她忧伤的眸,不由嗓子一紧。“和我说说,好么?”我拂开发际的桃花。
尾月定定的看着我,瞳孔里不是我。
流年……只有一个流年。
她看到的,究竟是什么?瞳孔印着是幽黑……
曾经有人提过尾月。那是一个颓败的美丽女子,末月。
2004年的12月31日,末月的瞳孔里有了我平静的面容。
“流年,你很温柔呀。”末月痞痞的笑,不由分说的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很大的气力。
有时候,末月也会如尾月一般,瞳孔里闪过蓝色的流萤,忧郁的让人心疼。
末月很美呀。我赞叹着,真的很美。
“尾月才美呢,我是一株腐败的鲜花,她是暗夜的昙花。”末月轻蔑的笑,“流年,你知道吗?曾经有一个流年同我,尾月一起呢。”
“是么?那另一个流年呢…发生什么事了?”我问,真的好奇呀。
末月无动于衷,笑的花枝乱颤。
“为什么呢?为什么隐瞒事实?”我问。
末月点燃一支烟,轻松的吐着漂浮的烟圈:“那是一个梦。已经分不清现实或梦境了。”
流年,尾月,末月。
三个人中究竟孰真孰幻,我自己也分不清。
末月说着,我有点心悸。
“你见到末月了?”在白色院墙的桃色空气里,尾月又问我。
我依旧没有在她美丽的眸里发现自己,“是的。”
“哦。末月还没有进入游戏吗?”
“什么?”我问,“什么游戏?”
“一个很诡异很好玩的游戏。”
我惊异的发现,说这句话时的尾月,在一刹那的时候,她的瞳孔里有了我的影子。
“流年是尾月,尾月是我,我是流年。”末月喃喃的说着,眼神迷离。
“什么意思呢,末月?”
流年认为尾月是她的一个分身,医学上说的隐性双胞胎,也就是一种人格。
我穿入他们的世界,于是。流年多了一个人格。那时的尾月受了太多的伤害。每一天都在崩溃的边缘,她就像幽灵一样,濒临消失。
脑海里勾勒出一幅图画,幽冷的蓝色里一位女子抱膝而坐,凄冷寂静。
我想象着那名女子的忧伤,痛苦,却无人问津。寂寞忧伤的女子,尾月。她垂着头,忧伤的长发遮住了脸孔。
缓慢寂冷的,走来。消失在走廊的另一头。
“尾月,流年已经不在了。”我说。
尾月白皙的手举起,食指纤长,指向了我:“你不就是流年么?”她咯咯的笑起来,甜美的声音有些诡秘。
毛骨悚然。
“流年在这里,也在这里。”尾月指指我,又指指胸口,心脏的位置。
“我告诉你哦,流年。”尾月蓦的飘至身旁,俯在耳边轻笑着说。温温的凉凉的气息拂在耳际,酥痒,“这里,我和流年的孩子。”她捉起我的手轻放在她的腹部,平坦的小腹。
猛的一颤,我在发抖,有一点接近死亡的感觉。
寒冷危险。
她依旧缓缓说着,“流年在这里呢,流年。”
“流年,尾月,末月在哪里呢?”
“尾月杀死了流年。流年消失了。”吐出一层淡淡的烟圈,末月眼神迷离,有些冷漠的嘲笑。
“末月,还有呢?”我问,奇怪的是,我一点也不惊讶,反而很平静。
“没有了。都没了。”末月懒懒的说着,熄灭烟头。
有些无奈,另一个流年就这么消失了。有点可悲。一生都隐藏在自己的世界里,明白的时候却是消亡。被她的“人格”打破的世界呢。尾月…在崩溃的那一刻,想到的拯救只有毁灭。
也许,对她来说,毁灭是一种拯救吧。
尾月打破了镜子,破碎满地。
看着医生,我看着他带走尾月。
“流年小姐,不要再和尾月说什么了。你忘记她是精神病患者了吗?”医生叹口气,劝了我一句,离开。
望着满天的桃瓣,我轻轻的笑着,很美呢。
记得末月临走时,漫天樱花。她说,流年和樱花很相似呢。现在想想,也对。看似温柔,实则残酷。我实在很像那柔美的残酷的樱花呢。
折断一枝桃花,带着它离开。
淡淡的香味,浮在鼻尖,像那花样的女子,尾月。
末月…流年……
奇怪的故事,像破碎的纸条。
后记:流年,尾月,末月。
螺旋一世。
谁把谁遗落?
谁把谁忘记?
谁是谁的人格?
谁是谁的分身?
谁安慰谁的发梢?
谁拾起谁的影子?
谁又是谁的谁。
黑暗中的神祗在冷笑,悲哀的弱小。
谁被谁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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