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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威尼斯商人》谈起
  文 / 古影
    有人说,读史使人明智。其实又何尝只有读史能使人明智呢?读文学精品同样也能使人明智。生活之而,鄙人也有那么点喜欢钻在文学世界里,饱览众生之相。对莎翁作品尤为推崇。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我们先来分析一下《威尼斯商人》里夏洛克的人物个性。在法庭上,巴萨尼奥说“借了你三千块钱,现在拿六千块钱还你好不好?”希望夏洛克能够放弃将些事诉诸于法律,私了,但夏洛克是如何回答的呢?“即使这六千块钱中间的每一块钱都可以分做六份,每一份都可以变成一块钱,我也不要它们;我只要照约处罚。”再后来,鲍西亚上场了,为了救安东尼奥,她说了一句很为经典的话,至今仍广为传诵:“慈悲不是出于勉强,它是像甘霖一样从天上降下尘世;它不但给幸福于受施的人,也同样给幸福于施与的人。”可夏洛克就是不买她的帐,“不行,不行,我已经对天发过誓啦,难道我可以让我的灵魂背上毁誓的罪名吗?不,把整个儿的威尼斯给我,我都不能答应。”够坚决的吧!这还不够,“您要是问我为什么不愿接受三千块钱,宁愿拿一块腐烂的臭肉,那我可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回答您,我只能说我欢喜这样,这是不是一个回答?”看来夏洛克是铁了心要他——安东尼奥的一磅肉了,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一磅肉,才有了后来夏洛克可悲结局。“这约上并没有允许你取他的一滴血,只是写明着“一磅肉”;所以你可以照约拿一磅肉去,可是在割肉的时候,要是流下一滴基督徒的血,你的土地财产,按照威尼斯的法律,就要全部充公。”这也正应证了中国一句古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法律的公正也令我们这些读者深深松了一口气:法律在保护好人的正当权益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当夏洛克明白了这一点后,后悔莫及,态度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那么我愿意接受还款;照约上的数目三倍还我,放了那基督徒。”、“把我的本钱还我,放我去吧。”察言观色的本事着实让人佩服。可当这一切对他都已无济于事时,他的本性再一次暴露出来了。“不,把我的生命连着财产一起拿了去吧,我不要你们的宽恕。你们拿掉了支撑房子的柱子,就是拆了我的房子;你们夺去了我的养家活命的根本,就是活活要了我的命。”对,这就是夏洛克,心狠、歹毒、贪婪、视钱如命。莎翁的笔法确实高明,将夏洛克这样的反面人物灵魂的丑陋面刻画得淋漓尽致。但作为大家,莎翁的过人之处当然不只这些。我们不防再将视野扩大一些,稍作一个比较。在莎翁的《奥塞罗》里,反面人物伊阿古,心眼小,爱嫉妒,好谗言,善挑拨离间、笑里藏刀,利用凯西奥、苔丝狄蒙娜一心想搞死奥塞罗,这一夙愿最终也实现了,当然,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好下场,落得个“总督大人,怎样处置这一个恶魔般的奸徒,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用怎样的刑法,都要请您全权办理,千万不要宽纵他!”。再有,《李尔王》里李尔王的两个女儿高纳里尔、里根,为了取悦老父亲,练就了一口油油的嘴,在父亲面前尽说些让老人家飘飘然的谄媚话语,待得到了老人家的全部国土后,狐狸尾巴渐渐显现出来——削减老人家的随从侍卫,对他置之不理,姐妹俩拒绝父亲到她们府上寄居……一切就像冒泡似的接连发生。在一个暴风雨的晚上,荒野中的李尔对上天发出了无奈的控诉, “尽管轰着吧!尽管吐你的火舌,尽管喷你的雨水吧!雨、风、雷、电,都不是我的女儿,我不责怪你们的无情;我不曾给你们国土,不曾称你们为我的孩子,你们没有顺从我的义务;所以,随你们的高兴,降下你们可怕的威力来吧,我站在这儿,只是你们的奴隶,一个可怜的、衰弱的、无力的、遭人贱视的老头子。可是我仍然要骂你们是卑劣的帮凶,因为你们滥用上天的威力,帮同两个万恶的女儿来跟我这个白发的老翁作对。啊!啊!这太卑劣了!” 又有谁能够想象老人家此时的心情呢?限于篇幅,笔者就不再一一赘述了。
    是的,我相信细心的读者一定会发现,莎翁的这几大悲剧在塑造人物尤其是反面人物方面都有一个共同点:将人物灵魂的丑陋深刻地揭示出来。回过头看,现实生活中,我们身边又何尝没有伊阿古式、夏洛克式的人呢?依我看,不但有,而且还不少。社会、科学永远是随着历史向前发展的,但也许人性、人的灵魂这个东西我坚信是不会有太大的变化的,人类社会诞生千百年来,又有哪个社会没有坏人?
    这又让我想起了巴尔扎克先生。巴尔扎克是19世纪法国著名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看过他的《高老头》后总能让人心里有一股冰冷的感觉。高老头是一个视父爱如命的人,但也就是因为这点一个父亲本能的爱才导致了他的悲剧。弥留之际,他说道“为了从她们那里得到一点可耻的快乐我甘心忍受她们给我的一切羞辱。”呜呼!临死的时候两个女儿没一个能守候在他的身边,哪怕是说上一句话。为了跻身上流社会、为了虚荣,她们榨干了父亲的所有积蓄。更为可悲的是,他们的婚姻也是危如累卵,雷斯托和纽沁根都只不过是一个十足的守财奴、伪君子,因为钱,他们严格限制妻子的花销。岳父即将不久于人世,欧也纳请求他们去看看高里奥,而他们却大门紧闭,还恬不知耻地说“他的死活跟我毫无关系,这就是我对他的感情。世人可以责备我,但我对别人的看法不在乎。”这还不算,德•鲍塞昂夫人曾对欧也纳说过一句更发人深省的话“您越没有心肝,就越能步步高升。”
   ……
   是的,巴尔扎克笔下的当时的巴黎社会就是这样一个物欲横流、充满金钱、虚伪、丑恶、没有亲情、爱情、友情的社会。诚然,文学作品毕竟是虚的,当不得真,但结合19世纪法国的历史背景,虚中似乎又有几分实。
也许有人会问,那莎士比亚跟巴尔扎克又有什么联系呢?这也正是我想要说明的。莎士比亚同巴尔扎克的创作背景极具有相似性。莎士比亚(1564—1616)所处的时代正好是英国资本原始积累和资产阶级上升时期,换句话说就是处在社会转型期,由封建神权社会逐渐向资本主义社会过渡。而巴尔扎克(1799—1850)所处的也是一个动荡的社会,革命不断,新兴的资产阶级还在成长中,新旧势力矛盾尖锐。因此他们笔下的反派人物形象都或多或少地是处在特定历史时期夹缝里的人的灵魂的反映。而每每在这个时候,也是价值多元、人心不蛊的时候。“大家”之所以深刻也就深刻在这里。
    国外研究历史的学者有一种观点认为,一个国家当其发展到社会转型期时也是其各种矛盾、问题的集中暴发期。就笔者个人而言,很赞成这一看法。我国现在不也是处在一个社会转型期?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而与之相配套的一系列政治体制、法律体制还不健全,亟待完善。拖欠农民工工资问题,劣质奶粉事件,“神五”臣厉建中受贿等等,这一切就发生在我们身边。面对花花绿绿的世界,面对前所未有的诱惑,人们的精神失落了,他们迷盲,他们困惑。社会没有一套大家共同遵守的道德价值体系,而人的灵魂的丧失、扭曲也往往是一切问题出现的根源。
    在这些问题面前,我们无法回避。有一些人看到我们现在存在的各种问题,很是悲观,对国家对社会失去了信心,其实这大可不必,要知道,某些发达国家历史上也曾经历过这样一个痛苦的过程,现在不也走上正道了?或许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要起向繁荣走向美好真的需要历经磨难!笔者深信,在我国,这一历程不会太久!但前题是,从现在起,我们就要着手去解决新出现的一切问题,大家共同努力!
2005/4/25 10:42:43 发表 | 责任编辑: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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