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和谁
将自己包裹得很好
习惯了孤单之后
再也握不住爱情
--题记
我站在马路的一边,把脖子缩在大衣里,看来来往往的人群。
偶尔有人用怜悯的眼神看我,然后匆匆离去。
马路的对面,站着一个男人,靠在树边。我看着他抽完了第五支烟。然后,他发现了我在看他。
几分钟之后,他朝我走来。走到我身边,继续抽烟。
这样就没有人觉得奇怪了,他们会以为我们是一对。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喂。我忽然想对他微笑。今天这日子,去买枝玫瑰来送我吧。
于是,他离开,然后又回来。带了一枝玫瑰,看起来已经有些缩水。
用五块钱的便宜货来打发我吗?
不错了,有总比没好。这里真冷,我们走吧。请你吃拉面。
他自顾地朝马路对面的拉面馆走去。我跟着他。
热腾腾的牛肉拉面,他大口大口地吃完。我却没有胃口,只对汤感兴趣。吃完后,他皱着眉头看我的牛肉面,汤几乎被喝完了,可是面条一根都没有少。
我咯咯地笑。他也跟着裂裂嘴。
好吧,作为回报,我请你喝酒。说完,我拉起他往外走。
找到家不错的酒吧,很吵的音乐让人根本无法交谈。反正我们也无话可说。
我点一杯深空轰炸,他惊讶地看我。其实我压根不知道那是烈性的混酒。
一杯就倒。快晕的时候,我把皮夹拿出来给他,因为我记得是我请喝酒。
醒过来的时候是早上五,六点。
喂,把窗帘拉上。我看到他正坐在电脑前写东西。
他听到我叫他,转过头来看我。然后走过去,拉上窗帘。于是我继续睡。
再醒来已近中午。他人不在,电脑还开着。我跑过去看。似乎在写稿子,原来是拿文字混饭吃的男人。
冲完澡出来,他已经在屋子里吃饭。
喏,你的盒饭。
倒真觉得有些饿,便拿起来胡乱地吃。喂,你是个作家?
不要喂,叫我严。我还没当成个作家。
哦。
吃完饭,我想起来我还有个设计没有完成。
严,我走了。再见。
哎,你还欠我次酒,记得了。
不要哎,我叫吏。我不确定他是否听到这句话,因为门已经被我关了起来。
我的设计被退回来,说是最后应该让一个大眼美女出场,而不是一只大眼猫头鹰。
该死的根本不懂什么是艺术。可是为了生计,我只得恨恨地改变设计。
不顺心的事总是一拥而上。和房东的租约已经到期,他说要加价。谈不来,我一甩头,提着行李往外走。
在这个城市,我没有朋友。于是,我去找严。
吏,你干嘛?
无家可归,要你收留。
严不说话,帮我把行李拿进去。
我坐在床上喝水。顺便告诉他,找到房子我会搬出去。
严也不管我,又在电脑前敲敲打打。
房子很难找,索性我就在严的家里住下。他也没赶我。
白天他写他的稿子,我做我的设计。晚上,我们就在一张床上睡觉。
有时候半夜里睡不着,我就爬起来看严写的东西。他在写一个长篇小说。零碎的文字和文字背后的灵魂,我怀疑有多少人会读懂。
严的短稿经常都会被报社或者杂志社录用。所以生活还算过的去。可是这个长篇,却连续被几家出版社退回。严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
有一天,一个出版商说可以谈一谈,严就跑出去。回来的时候,浑身都被淋湿,天忽然下大雨,可是严却没有带伞。
严?
严向我摇摇头,我知道谈得不好。心里有一些疼痛,为什么严不得志。严用灵魂写字,却不被欣赏。我走过去抱他,吻他的唇。冬天里的雨已经把他冻得浑身发抖。
晚上,严开始发烧。我从自己的被窝里爬出去,然后爬进他的被窝。我想,他一定很冷。严紧紧地抱我,我感觉他一阵阵地战栗。这是我们第一次互相拥抱,用彼此的体温温暖彼此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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