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文学 | 注册 | 投稿 | 最近更新 | 小说 | 诗歌 | 散文 | 杂文 | 日记 | 论文 | 爱情故事 | 武侠 | 推荐 | 文集
 您的位置>>文学天地>>小说>>我家的猫咪茜茜(修改稿)
 
我家的猫咪茜茜(修改稿)
  文 / 亚细亚野马
    我的家住在我们研究所的两间土木结构的平房,虽然是砖铺地面儿,但墙体是外砖里胚(俗称驴粪蛋儿外面光),难以阻挡耗子的光顾,每逢夜晚熄灯以后,耗子便肆无忌惮的出来爬盆入碗儿觅食,折腾得叮当乱响,不但一家人难以入眠,孩子害怕,有时候还打坏了家具,而且污染了的食物也无法再吃,白白浪费了不少好东西,逼的我们不得不采取了不少避鼠措施,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耗子闹的更凶了,它们因为难以觅食而变得更加疯狂,竟然大白天也敢出来潇洒走一回,见了我们房间主人胆敢不屑一顾,使我们做人的威严受到严重挑战。我虽然很愤怒,但当看到老婆的无可奈何以后,我惊奇地发现,在我的潜意识里面竟然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喜悦。我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很卑鄙,所以喜形也不敢于色。一天夜里,我们刚睡下没有五分钟,突然听的“咣当”一声巨响,夫妻俩赶忙披衣下地察看,耗子竟然将老婆刚买来不久爱之如心肝宝贝的一个大花盆给打得粉碎。盛怒之下,老婆做出了一个破天荒地决定:“明天快去抓一只猫来,不然的话耗子要反天”。
    我老婆一向是反对养猫的,特别是男人养猫,她认为男人养猫就是要学坏的一个前兆。她的这个见解早在我们刚谈恋爱的时候就明确的表示过,我虽然不敢苟同她的观点,但因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所以就一直阳奉阴违地赞成说好。结婚第一年,我便铤而走险地抓回一只猫,老婆先是辒怒,继而惊奇并且嗤之以鼻,再后便是理正词严地责问:“你还嫌我们家里的臭味不够吗?有你的浑身臭汗我已经忍无可忍了,再添上一只猫,你还让不让人活了?再者说了,挺大一个大老爷儿们天天夜里搂着个猫睡觉,你安的什么心?”满以为老婆对我进行了严厉批评后会留下这只可爱的小花猫,结果也被老婆毫不犹豫地送了人,而且拒绝“三陪”达一周之久。从此以后的几年里,我再也没敢提养猫的事,尽管我从小就酷爱猫,但老婆“男不养猫,女不养狗”的行为规则,一直威慑着我做出养猫的决定。
    结婚第五年,我的养猫欲望再也难以克制,便偷偷从朋友家捉回一只刚刚出生不久的小猫,对老婆慌称说是从街里粪堆上拣的,“看见怪可怜的,好歹也是一条小命。”老婆虽然反对养猫,但心眼儿是怪软的,见不得可怜,于是破例同意我把它养起来,只是强调必须养活,她不忍看见有一只猫的尸体从我们家里扔出去。这虽然有点儿像蒋介石给他的将军们下达作战命令的口气,但毕竟是在养猫的问题上网开了一面,权且算作是开放搞活吧。
    我深感肩上的责任重大,像我在研究所主持一个国家级科研课题一样,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嗷嗷待哺的小东西。原以为根本就养不活的,没想到两个月以后那家伙竟然出落的毛色艳丽,温柔动人,憨态可鞠。我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老婆板了两个月的脸也终于多云转晴了,时不时的也逗逗那个十分愿意被人逗着玩儿的小东西,给我们单调的家庭生活带来不少乐趣。
    出人意料的是,随着小猫身体的不断发育长大,我家的臭味也越来越强烈,老婆断然肯定是猫的原因,我虽然不敢像老婆那样粗声大气的表达我的意见,但也一直坚持认为是她的偏见。对异味太敏感的老婆开始了她的查找臭味来源的大清扫行动,石破天惊地发现了小猫拉在床铺底下的一堆粪便,以铁的事实证明了她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相形之下我就有点儿背着牛头不认账了。面对铁的事实和老婆近于冷嘲热讽的批评,特别是当她把这件令我尴尬至今的事实和我的大学研究生学历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我无言以对,无地自容,甚至觉得自己愚蠢之至,可笑至极。老婆命我将那个小东西赶快送人,并且今后再不许养猫,显然是下了封煞令。从那以后的好几年里,我再也不敢提养猫的事了。
    如今老婆亲自决定养一只猫来镇压耗子,真的是不容易。我的心理自然是很高兴的了,但不全是为了老婆的解除养猫禁令,至少有相当一部分是为了我的爱好。因为我知道,如今的猫早已退化的拿不住耗子,如果说还有希望的话,那就是寄希望于猫是耗子的天敌,也许猫叫两声,耗子会听而生畏远离我家的,不管怎么说,养一只好看的猫,既可以满足我的欣赏,又可以威慑耗子,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第二天我便屁颠儿屁颠儿地去朋友家里抓回一只比先前那两只更好看的黑白花猫,老婆看见也很喜欢,当下还为它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茜茜,其中的意思除了拟人化地将它与前两个猫排位,便是寄希望于它好好地为家里抓耗子,可谓恰到好处。
    “茜茜”是一只郎猫(公猫),刚抓回来的时候还怯怯地躲着我们,过了不一会儿便“喵喵”地朝我们要东西吃。因为有了老婆的特许,我早早地就为茜茜预备了一块猪的心肝肉。我把肉放进一个很精致的小磁盘里,小心翼翼地把磁盘送到茜茜的面前,原以为那家伙会害怕我的,没想到茜茜一闻见肉味便“呲”的一下窜到磁盘跟前,并且叼起肉就跑。老婆大惊失色,生怕茜茜叼着的肉会污染了我们美丽而又干净的被褥,朝我嚷道:“还不赶快把它抓住,你看什么稀罕”?我如梦初醒地去追赶茜茜,但是很显然我不如茜茜灵巧,它一边“呼呼”地向我发出将要反击的警告,一边左冲右突,几个回合之后,便钻进了被子靠墙的一个缝隙里,并且背部拱起,身体紧缩,头埋在两个伸长的前爪下面,“呼呼”的叫声比先前更响亮了,看样子茜茜要誓死捍卫自己的食物了。我没学过动物学,但听人说过,动物在捍卫自己食物的时候,会奋不顾身进行攻击的,如果这个时候硬要虎口夺食,难免被它咬伤,据说猫的唾液里和牙齿上经常携带鼠疫杆菌,一旦被它咬伤,说不定还会感染鼠疫,鼠疫是人鼠共患病,一旦得了,必死无疑。所以只好置老婆“把它抓出来”的命令于不顾,停止对持。茜茜见我不再抓它,情绪也平静了许多,“呼呼”声越来越弱,不一会儿便开始逍遥地享用叼在嘴里的美食。老婆一见床单上那一大片油污,便气的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开始对我进行言辞激烈的指责:“苯的像个猪,连只屁点儿的小猫也逮不住,它明明已经钻进缝缝里,多好逮呀,你硬是不逮,我看你屁也揽不成,就知道看书写文章,简直就是个书呆子,看看把床单油成甚样子了,你又不洗,还不是我的罪过?” 这件事如果放在先前,我将罪不可赦,如今是老婆自己决定养猫的,所以我并不太害怕,最大的责任不过是抓猫不力污染了床单儿。女人嘛,什么时候都是有理的,权当是给我进行语言按摩吧。记得好像有人说过:“听女人唠叨是男人的享受”,如果是光棍汉,想听女人唠叨还听不上呢。
    这次养猫,老婆特别指出要从小就培养猫到户外去拉屎的习惯,千万不可因溺爱而养成了赖毛病,否则就失去了养猫的意义。对老婆的最高指示,我必须坚决贯彻落实,半点儿也马虎不得,不然也许那一天,她又会禁止养猫的。你还别说,培养猫的生活习惯决不是一个简单的技术问题呢,据说理论依据就是巴甫洛夫的条件反射学说。 
    在我的精心呵护下,茜茜像毛毛虫一样的小身体很快就发育的肥嘟嘟的,毛色也比刚抓来的时候更有光泽了,两只圆溜溜的大眼,既机警又温柔,吃饱喝足之后便开始练它捕捉耗子的本领,有时候还捕捉偶然飞进来的苍蝇,只见它:时而前扑,时而后退,时而站立,时而仰卧,或打滚,或舔毛,或逍遥,或机警,还不断张开嘴拉长身体打哈欠,累了便把身体贴住我缩做一团呼呼大睡,早晨我上班儿走,它蹲在我的肩膀上为我送行,离家已经很远了还不愿意回去,下班一回来,它便“喵喵”地朝我跑来,用它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蹭我的裤脚,非让我包着它才肯消停,再加上神态憨样百出,大小便又是在户外的粪堆上,家里没有一点儿异味儿,很是令我开心。更令人欣慰的是,自从养了茜茜,家里便不再闹耗子,大概是我家的耗子概也没有听见过猫的叫声吧,知道家里有了天敌,哪里还再敢兴风作浪,自然就躲得远远的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床单儿和被子被小猫练爪时抽出了许多线,我和老婆虽然都很心疼,但权衡利弊,还是觉得合算,毕竟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我不时的颂扬老婆的英明决策,说她具有战略家的胸怀,只是专科生的学历太低,在偌大一个充满本科生甚至硕士生的地市级研究所,只好屈任副科,其实任个处级职务也是富富有余。受到我不断赞扬的老婆自然是喜滋滋的,虽然还不断唠叨茜茜扯线的问题,但再没有说过“男不养猫,女不搂狗”之类的话,只是在我睡觉搂猫的问题上还坚决不让步,说是那对她的合法权益有侵犯,老婆是研究所管妇联的,自然懂得维权。可怜我心爱的茜茜只好睡在我的枕头边儿上,有时候听见它打呼噜好像还带着抱怨,也许它也意识到在我和它之间有我老婆这个第三者在插足吧,看来动物也会妒忌。
    “茜茜”发育的很快,一岁的时候就发育的虎墩墩地,样子很威猛,与邻家那只同龄但是纤弱的像耗子一样的小猫相比,我们的茜茜俨然就是一只景阳岗上的大虫。茜茜不但气质像虎,而且样子也像虎,刚抓来的时候脑袋上还是白色的毛,随着月龄的增加,额头上赫然长出三道油黑铮亮的黑毛,猛然看真就是一只虎崽子,难怪人们说照猫画虎、猫虎同科,据此我怀疑,猫就是虎在家养条件下的一个变种,人类有50多万年的历史了,50多万年的时间什么东西不会变化?至于虎吃人而猫于人为善的学说也不一定就很可靠,50多万年前的虎也不一定就吃人,恰恰到是人吃自己的同类。依我之见,虎吃人完全是因为人要吃虎,怪不得人家老虎们,要怪就怪我们人类自己太狂妄。
    说起茜茜的伙食,其实也没有什么正规的食谱,起初不过是我们吃剩下的一些熬菜馒头之类的东西,茜茜大多数情况下是闻闻就走,以至于后来我们干脆就不给它预备食物,及至茜茜主动追着我们要食物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家里的耗子早已销声匿迹了。想想也是怪我们,起初耗子数量充足而且耗子肉要比馒头和熬菜香,每个都有半尺长五两重,每天只需吃一只便饱嘎嘎的了,何需再光顾少肉无荤的馒头和熬菜?如今耗子死的死跑的跑,哪里还有美味的耗子肉可吃,除非到外边逮野耗子,可是那样一来茜茜就会因为野外捕耗子而野性回归,久而久之成了野猫,家里没有了镇压耗子的天敌,耗子就会以十倍的热情百倍的疯狂卷土重来,回头的耗子就像当年的还乡团,更穷凶极恶,所以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留住茜茜。
    为了能留住茜茜,同时也是表彰茜茜的赫赫战功,我们便经常为茜茜改善伙食,可以说是与我们同等的待遇。一日三餐肯定是有肉有菜,凡是我们能吃到的,必然少不了茜茜的那一份,晚上看电视夜深了还要补一顿夜宵。慢慢的,茜茜不但以吃肉和荤菜为主,而且可以舔咖啡和牛奶,有时还叼一片白菜帮子“咔咔”的吃,大概也是要吃些清淡的减肥吧,最为奇特的是,茜茜还会嗑瓜子和花生,原先以为又是耗子作的案,后来仔细观察才知道是茜茜的杰作,令人哭笑不得。我们那地方离集镇远,割一次肉要跑好几里路,加上收入低舍不得买冰箱,所以家里经常有缺肉的时候,一旦遇到这样的情况,就必须拌一些荤油在菜里面,否则茜茜就拒绝进食,毕竟人家是食肉动物吗,既然养了,就要好生对待,据说日本有些学者就很提倡对畜禽实行人道主义,反对用激素催育肥猪,猫是宠物,与人的精神生活有感情联系,理应珍爱有加,何况茜茜还有功于我们。
    事也凑巧,有一段时间闹五号,人们惶惶不可终日,哪里还敢再吃猪肉,卖肉的自然也就关张歇了业,割不到肉,家里唯一的一罐连我们也舍不得吃的荤油留给了茜茜。茜茜还算善解人意,知道到了困难时期,但也只是勉强和我们同甘共苦了一个月,等荤油吃光以后它就毫不妥协地以绝食抗议无肉的伙食,原来还指望它可以逮耗子聊补无肉之炊,谁知它除了睡觉就是“喵喵”叫着朝我要食物,只要我在家里它就一个劲儿地叫,但是馒头米饭连闻也不闻。眼见茜茜的身体一天比一天消瘦,走路也开始打摆子,我无计可施、焦头烂额,只好破费开销,为它买了一听猪肉罐头。茜茜的小命儿虽然保住了,可是老婆的埋怨声又与日俱增了,自然她不会说自己决策失误,无非是我调教的不好,惯下恶癖云云,最令我心烦的就是又把我的研究生学历和茜茜的毛病联系了起来。我明白,如果我稍加反抗,茜茜就会被老婆扫地出门,为了茜茜的存在,我只好忍辱负屈。我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茜茜已经馋的要命懒的出奇了。
    说来真是不幸,就在茜茜吃完了猪肉罐头以后不久,我们家里又开始闹耗子。先是出来怯怯地窥探,见茜茜卷缩在床上“呼呼”大睡,便旁若无人地在地上溜达,就连小耗子也从容不迫的进进出出,嘴里还“吱吱吱”地唱着歌,看那神态俨然就是在公园里休闲而不是进入了敌占区。对地上发生的一切,茜茜好像全无觉察,偶尔溜达到床边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地看看稀罕,根本没有捕抓它们的意思,我猜想,或许是茜茜和耗子们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如今全世界都在倡导和平,猫和耗子和平共处也不是没有可能,焉知大自然的食物链关系就是铁定的?或许茜茜过去只顾的吃耗子,而没留意耗子们的喜怒哀乐,如今也要欣赏欣赏?或许茜茜已经良心发现,意识到耗子也是一种生物,也有自己的生存权和发展权,岂是你人想叫我吃我就吃的?不管我怎么“或许”,茜茜不再抓耗子是一个不争的事实。面对半尺长肥嘟嘟的大耗子,茜茜竟然不为所动,很有点儿古代正人君子坐怀不乱的意思,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我忽然感觉到,茜茜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热衷于逮耗子的茜茜,擒拿耗子的本职工作早已忘到九霄云外,也许它觉得自己和人生活在一起,睡觉在一起,还倍受人的宠爱,比别的动物高人一等,俨然是一个什么宠物了,“那些下三滥的逮耗子活只有不受宠爱的野猫才会干”!如果是这样,那就有点儿关起门子做皇帝---自尊自贵的意思了。由此我意识到,茜茜在我家的舒适生活也快结束了。终于有一天早上老婆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向我发出了命令“快把那个光吃肉不干活儿的茜茜给我除灭了,我一会儿也不想看见它”!
    尽管我有一万个舍不得,可是已经再没有为茜茜辩解的理由了。我知道为茜茜求情是徒劳的,但还是想试一试,说不定老婆会动了妇人的恻隐之心,放茜茜一码?于是就怯怯地对老婆说“好歹也是一条命,能不能再让它活几天?或许我可以帮助它改正恶习?其实它也挺可爱的,这二年你难道没感觉到吗?”老婆蔑视地看了我一眼说“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调教有方,还什么巴甫洛夫条件反射学说,我没让你走就已经很够意思了!要么你走,要么它死,你选择吧!”我尴尬地摇摇头,为自己被老婆看的和茜茜一样而感到悲哀,由于茜茜后来越来越严重的失职,我在老婆心目中的地位也每况愈下,但是没想到如此日落西山,一落千丈,当年老婆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如今沦落到和猫一样的地位,我颇有点儿愤愤不平,但很显然反抗是无力的。无奈之下,我只好选择了茜茜的死,再怎么说,我也不能为了茜茜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而离家出走。
    处死茜茜的方法很多,譬如勒死,吃耗子药,打死,但我有点儿不忍心,好歹它也给过我欢乐,毕竟有一二年时间家里的耗子是很少了,如今全世界都在呼吁“安乐死”,何况一只曾经有情于我的猫?我选择了我家的菜窖。菜窖是空的,将窖口封严后,茜茜可以在那里慢慢地闷饿而死。
    我眼含热泪,抱着和自己就像难兄难弟一样的茜茜,缓慢地走向即将作为它坟墓的菜窖,默默地为茜茜哀悼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地将它放进菜窖里,然后对已经在窖子里“喵喵”乱叫的茜茜说:“谁让你那么渎职了呢,如今领导让你死,我也救不了你,但愿你来世作一只称职的猫”。
    不知不觉中,两行热泪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我忽然觉得,真正处死茜茜的应该是我,是我从一开始就将茜茜送上了一条不归路------
2004/11/26 10:18:34 发表 | 责任编辑:在你面前
本文共有评论 1 篇︱已被阅读过 653 次         查看本文的评论   查看该作者其他文章
向朋友推荐本文
 
网上大名:

评论主题:

您的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