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画
孙茂
咿呀咿呀咿呀哦,爸爸带我去放牛,呜哇呜哇呜哇咿,妈妈带我去摘草。
妈妈,妈妈,我要挣好多好多的钱,买小汽车,盖洋房,让你和爸爸过上好日子,这是我从小就有的一个梦想。
四岁进入学堂,整天跟在大孩子的屁股后面,偷张家桃摘王家李,无忧无虑的生活造就了一个贪玩爱幻想的我。六岁开始闹病,之后的成长路一直未曾消停。
儿时的玩伴可谓多矣,要数玩得最好的也就是斑鸠,斑鸠是他的外号,在我的发小里,他最憨实。在我的印象中,跟他相处在一起是毫不费力的,所以,我们的关系一直很铁。那时候,我们是村里出了名的坏孩子,但凡谁家门前乱锅不见了,大公鸡丢了,桃被摘了……都会下意识联想到我跟斑鸠。
夏季来临,我们除了完成割草,放牛,砍柴,掰烤烟的任务外,还上山拾菌子,菌子是大自然的赠礼,山里的秘密。大雨过后最为生长得多,晚上充好矿灯,第二天早早起床,从一座山到另一座山,斑鸠眼力劲好,他从来不会跑漏任何一个会生长蘑菇的地儿,我跟在后面像跑腿的伙计。早上的空气最为鲜嫩,待暖阳从山头缓缓爬起,一丝丝柔软的细光洒进树林,我们也有了满满的收获,一竹筐全是蘑菇,有大的,有小的,有张开菌盖的,有羞涩含苞的,还有淹没在土下的,白白的小脸像刚出生的婴儿似的。天色刚刚放亮,我们已转完所有的山地,接下来,就是分蘑菇,把所有的蘑菇拾掇到平坦的草地上,你一朵,我一朵,我总是选大的挑。怀着喜悦的心情哼唧着小曲儿回到家,用干酸菜或者清薄荷炖,那感觉沁进心里的幸福。
上初中时,斑鸠去了二中,我就读于镇第一中学,我们见面的机会仿佛稀薄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少,但是我们的感情依如初始,丝毫没有因为距离而有所削减。
童画,不仅是上学,放牛,烤洋芋,偷桃摘李,爬山,洗澡……更多的是那一份永远抹不去的温存与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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