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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长流向黄昏---------第一节萌芽
  文 / 程恩汉
         碧水长流向黄昏   引  序 
                        
    倚在楼上阳台的圈椅里,望窗外细雨如烟,这细雨竟执着地从夜里直到午后仍在继续蒙蒙地下个不停,空气显得特别的潮湿,但也显得特别的清新。
    窗外阳台伸出的不锈钢架子上的君子兰在雨中挂着晶莹的水珠,深绿而厚实的叶子自然而整齐地分向两边,叶子中间已经冒出了一束新嫩的花苞正在细雨中迎风待放,今年的君子兰又要开花了。
    天空虽然细雨绵绵,但是人们仍然感受到风儿已一阵暖似一阵,偶尔还看到窗前飞来一只蜂儿,呼的一声很快又飞走了。这一切都在预示着二零一四年的春天就要来到了。
    夫人出门打牌去了,家中显得特别的宁静,已愈花甲的思远独自一人静坐在阳台的圈椅里微闭着双眼,一边若有若无地感受着窗外细微的风雨声,一边在无所事事地憩息着,在这片宁静的环境里他开始感到有一丝倦意渐渐袭来,一会儿便进入到那份朦朦胧胧的状态。恍惚中他进入了一个美丽的梦境,仿佛看到那条蓝色的巾在风中微微飘动,你看他脸上还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甜美的微笑。
    突然一阵不轻不重、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把他从浅层的睡梦中惊醒,原来是孩子们回来了,而当年的孩子们现在也都是已为人父母的孩子了。
    他赶紧揉揉惺忪的眼睛,起身开门,脚下却禁不住打了个小跄,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境里,他不由得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刚才的梦境勾起了一段往事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              
     
                     (一)  萌  芽

     翻开尘封的历史,那是一段早已久远的往事,在三十多年的社会生活中,曾有一习温暖的春风吹过思远情感世界冷漠的荒原;曾有一道美妙的琴音划过思远那孤寂落寞的心灵;那是一份不为人知的微妙的情感,那是一份不适言说的深埋心底的情愫,一直沉埋在思远的心中,贯穿于他大半生岁月的长河里而难为人诉。
    早在三十年前,那时他(她们)还处在青年时代,在那茫茫人海中,命运曾将思远先生与一位秋婉女士几乎已触手可及,可就是只因了那令人扼腕的一点误传,或者说就因只差了那么一点点时差,就差那令人顿足的一点点时差,便让他们在滚滚红尘中擦肩而过,从此咫尺天涯……。
    这份微妙的情感也许就始于他们三十年前初见时的那一刹间,初见时,那份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思远就感到陌生并熟悉着。
他们第一次相识在一九八四年,距今整整三十年前,秋婉因工作需要来到思远原在的单位参观调研,正是思远负责接待的。
    那是一个早春的季节,天气乍暖还寒,只记得那天,秋婉围着一条天蓝色的围巾前垂后甩;那份沉静自若的神态端庄持重;那份从容不迫的言谈举止,落落大方;俨然一副五四知识女性的风范,俨然一副白领职业女性的风范,这在小城最基层的小厂的粗俗的环境里,她那特有的气质显得是那么的文静高雅,清新脱俗,让人的眼球为之一亮。从此,那蓝色的巾便深印在思远的脑海里。
    其实早在他们认识的一年前,就有人跟思远说到过秋婉,当年那个人不无关切和感叹地对思远说:“我们厂有个女的,我看跟你很般配,只是听说已经谈对象了,大概好像是谈的什么哪儿当干部的”。
    这马后炮的话当时思远也没怎么在意,但是听说那个女的跟思远很般配,这话倒是让思远产生了一定的兴趣,因为思远在30岁以前亲朋好友也介绍过不少女朋友,思远就没有见到一个是觉得相对般配的人,不是粗俗不堪就是盲目的与内在极不相称的莫名的浅薄的高傲,即使是在思远老厂的曾经让思远颇为心仪的那一位无论在年龄、工作和爱好等方面也都不是十分般配的。所以思远不禁在心里嘀咕着,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呢?
    那个对思远传递信息的人又是一个具有较高的水平和丰富的生活阅历的、是思远在生活中非常信赖的一位长辈,思远相信他的眼光绝不会错的。
    一年后,在秋婉要去思远所在的单位调研工作的时候,那个人也是秋婉的领导,提前就告诉了思远,说是要来调研的就是那个曾说过的秋婉,所以思远便带着几份好奇心,想要看看那被认为和自己很般配的人究竟是何等模样。
    那种第一眼的感觉想不到正是思远多年来在潜意识中所一直向往的,也是在思远内心里一直默默期待的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理想的形象。思远当时只觉得心与眼都咔擦一亮,那份心灵的感应使思远立刻意识到这最起码是一个同类人,是一个思想性格非常接近的人。
    秋婉出生于书香门第,自幼接受了良好的家庭教育,具有着严谨的行为规范。小学就读于小城名不见经传的常被人所忽略的小学,环境简陋,师资薄弱,地处偏郊,生源偏差,在十几万人的小城里十所八所小学都要排在他的前面,这个小学就从未引起市民的关注过,这样的学校当然也不会培养出多么优秀的学生。
    终于有一年奇迹发生了,秋婉的哥哥秋和从这个小学考上了这个小城的第一学府,也就是胡锦涛总书记就读的那所名闻遐迩的中学,这是这所小学办学以来破天荒第一次天大的喜事,全校师生那是奔走相告,一片喜气洋洋。
    事隔三年后更为惊奇的事又在这所学校发生了,又一个学生奇迹般的考上了省泰中,她竟就是秋和的妹妹秋婉,兄妹俩相隔三年连续考上小城的第一中学,真的有点令人不敢相信,这在当时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时在小城传为佳话。据说这个小学直到几十年后合并到其它学校时都再也没有过能考上那所著名中学的,这神奇的兄妹俩刷新了该校的记录,从此载入该校发展的史册,由此可见秋婉的智商和素质绝非一般。
    兄妹俩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充分证明了在小学阶段选择什么重点并不是太重要的,关键还是在于自己。
秋婉进入中学后,德智体得到全面发展,各门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特别是在文艺方面表现出突出的才能,可谓名符其实的能歌善舞,成为小城风靡一时的省泰中宣传队耀眼的一员。
    秋婉高雅、娴静、正直,聪慧的风格自成一体,这是一份自幼在良好素养环境中长期熏陶而成的由内而外自然透出的不可复制的秋婉所特有的气质和韵味。她就是穿一件若干年以前的旧衣服仍然不能掩盖她身上透射出那份特有的优雅气质和韵味。这是那些胭脂粉黛的娇娥们所不能比试的。正是这份秋婉所特有的气质和韵味深深地吸引了思远,虽历经几十年而不相忘。
    从那次相见后不久,思远就因工作关系调到和秋婉同厂工作,并且还在同一个部门,也是在不久后思远才知道秋婉还没有结婚,据说已经谈了,秋婉在这方面特别注意保密,她的私生活知道的人很少很少,当然思远出于刚来,在这方面也是不便过问的。
    在后来的共同工作中,思远深感到秋婉对工作是那么的兢兢业业,一丝不苟,自己份内的工作总是自觉地完成得可称是非常的完美。     她是严格执行纪律制度的模范,严谨得几十年的工作生涯竟不能让人找到半点瑕疵,就连个别对她有点不满的刁蛮之人对她也是无可奈何。
秋婉工作多年,得到历任领导的好评,得到上级局机关分管领导的好评,多次被局机关借用。所到之处无不体现出她的优秀和卓越。
    思远多年在工作中也是素以严谨著称,在老厂有个土霸王,人人恭维惧怕,号称黑白两道,一生嗜酒如命,到处敲竹杠混酒喝,才四十岁的人,却人人称其王爹,几乎是全厂职工无论有大事小事都必须要请他喝酒,否则他就会千方百计找你的麻烦,他也确实具有找人麻烦的能力,可谓无孔不入,厂长书记都惧他三分,所以全厂几乎没有人没有请过他喝过酒,唯独思远没有,就连王爹也从未喊过一声。因为思远看不惯他的行径,凭借自己的严谨也不惧他找麻烦。这个土霸王因此对思远一直怀恨在心,却又无可奈何,直至思远调出他也未能找到思远的岔子。这一点思远与秋婉在工作上竟是何等的相似。
    人们常说人与人之间除了有无遗传基因的血缘关系外,还有一种叫做精神血缘关系的说法,思远感到他与这位秋婉之间大致就是属于具有精神血缘关系的那一种,或者又叫做同一精神纬度的人。此时思远再次佩服那人的眼光果然准确。
    思远当时也刚刚谈了对象。他是因工作关系调到该厂的,思远当时认为双方既然都已有了对象,且思远未来的连襟就是该厂的副厂长,这些事情也就不便多想了,新到一个单位,还是把精力集中在工作上。
    在以后的岁月里,思远不止一次地在内心问自己,如果当初那个人没有把信息搞错,将他们介绍了,或者说思远调到同厂得知秋婉还没有结婚的消息后,立即提出来,这事有成的可能吗?
    根据秋婉后来能接受SHEN的态度来推断,应该具有这样的可能的,因为思远自认从各方面来看自己都不比SHEN差。但根据思远到该厂一段时间后,从秋婉的态度来看,一时又不具备这样的可能。
    在刚到新厂的那段时间里思远的直觉告诉自己,秋婉对自己的印象并不很好,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就足以证明了这一点,思远甚至怀疑自己对秋婉第一眼的直觉是不是发生了差错。
    某日销售科的徐某上班时间在秋婉的办公室为秋婉裁衣服,却很快被领导发现了,当时思远是办公室主任,工厂刚换了新的领导班子,秋婉竟然怀疑是思远告发的,这对思远的人格来说是个极大的侮辱。思远虽再三解释否认秋婉都坚持不信,这让思远在内心深感屈辱和苦恼。直至在心里几十年都没能忘掉这件事。因为在思远一生中被怀疑做这种令人不屑的小人之举还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尤其是想不到这样的事竟发生在秋婉的身上,这是思远在潜意识中极不愿意看到的,但恰恰就发生了,这怎能不让思远产生无尽的感叹和遗憾。
    这虽是一件小事,但对于十分注重形象,办事力求完美的思远来说这却是一件令他寝食难安的事情。
  晚来他反覆地琢磨这件事的原委,分析原因,结果认为:
    其一是因为思远刚到一个新的单位,人们对思远还不了解,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思远的原单位,可以说那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思远心里有一种在新的环境里不能被人理解的苦闷,思远尤其是不愿被秋婉冤枉。这让思远感到老厂纵有多少不是,但全厂上下,无论干部职工对他的人格还是非常了解的,对于思远的人品还是一致肯定的,这时不免让思远对老厂产生了一丝怀念。
    其二、如果是别人产生这样的误解也就罢了,却偏偏是在思远心目中认为是能够心意相通的同类人,是被思远认为能够成为好朋友的人,这更让思远深感苦恼。事情虽小,这在人的一生坎坷经历中完全可以说是小到忽略不计的程度,但是作为思远是一个一直都是把名声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都更重要的人,更何况又是秋婉的态度,这才让思远在心里特别在意。
    在社会生活中,人与人之间如果产生一些误会,极少是出于偶然,而大多数都是有一定原因的。秋婉产生这样的误解也应该是具有一定的思想根源的,秋婉大概一是认为思远是为了在新的领导班子面前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为了免除自己的责任而出卖了她;二是说明在思远刚来的时候秋婉对他的印象并不太好,认为思远是通过关系来的关系户,并无真才实学,是个逢迎拍马的一类人,所以出于秋婉的正义感,便从内心予以鄙视。
    从这件事反映了秋婉的正义感非常强烈,对那些小人所为是特别的反感。也反映了秋婉的意志非常坚定,原则性很强,绝非轻易所能改变。也反映了他们都同属于比较执著的人。
    思远之所以几十年来对这件事一直不能忘怀,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的本身有多么重要,而是思远在与秋婉几十年的相处中,对若干事物的观点都是惊人的相似和一致,唯独这件事具有着不同观点,且一直未能得到统一。
    思远始终坚信在他(她)们之间应该没有不能统一的分歧,因为他(她)们在生活和工作中的立场和观点都是一致的,他(她)们之间对彼此都是那么的理解。
     一段不快的往事就这样封存了几十年,直至2013年的一次偶然提起时,秋婉的一声‘对不起’,才让思远几十年的蒙冤获得了平反和释怀。
    秋婉本是一个不会轻易改变自己观点的人,这次能够作出‘平反’的表示,显然是对思远的认识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几十年的相处终于赢来了秋婉的一份理解,思远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高兴,也不枉为他们几十年的相处。这也再次证明了当初思远对秋婉的第一眼的直觉是正确的。
    其实在好多年前思远就已经感觉到秋婉在心里早就给他平反了,只是没有合适的语境说出而已。
    如果说几十年的相处赢得了秋婉的一份理解,使思远感到莫大的欣慰的话,那么几十年思远对秋婉默默的友爱,如果也能得到秋婉的认可的话,那么思远的高兴将会是获得那份理解的百倍、千倍、
    秋婉刚结婚一年多老公就不幸患病去世了,这让秋婉万分悲痛,一时情绪陷入一生的最低谷。
    时过许久,那时思远好像还没有结婚,也就是在即将要结婚的时候。有一次在闲谈时思远借开玩笑试探性地说出他心中的想法后,秋婉既婉言又断然地拒绝说‘这对你不公平’。
    天啦,这又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生活中  只要真能做到两情相悦那就是天下最公平,最美好的事情。一段好姻缘给他们最后的一次机会就这样让封建残余的思想意识彻底葬送了。
试问往后的生活际遇,对他们难道就公平吗?社会对他们公平吗?那是更加的不公平!思远不知秋婉的这种想法是为思远作想?还是秋婉自己内心的不安怕别人说闲话?还是巧妙的托词?
    不久思远也成立了自己的家庭。思远深知当初秋婉虽已作人妻,却依然不知爱为何物,秋婉的心仍然保持着少女般的纯洁。即使是过去几十年后的今天,即使已是花甲之人,但思远依然认为秋婉仍然还是不知爱为何物,秋婉的一颗晶莹的心依然保持着少女般的纯洁,唯有感叹一切已成过去,江水不可倒流。
    在多年共同工作的过程中,思远深感到在秋婉的性格里融进了既文静优雅又刚毅果决、侠义豪迈、正气凛然的成分,具有内敛与开放兼备的性格特点。而在外表稍许淡化了温柔和热情,却把那最柔软的情愫深深地埋藏在内心深处,极少表露,若有谁能挖掘出这片情感的金矿那将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秋婉喜欢大海无垠的波涛胜过那小桥流水;秋婉喜欢高山的险峻、雄伟胜过幽幽曲径,鸟语花香;秋婉喜欢那漫天的风雪、喜欢狂舞的暴风雨胜过花红柳绿、融融月色;从而具有着超越一般女性的开阔胸襟。
    这份微妙的情感也许又始于那篇东湖浣纱女吧,这是思远为秋婉而作的一篇散文。美好的回忆让思远从而又见碧波在眼前荡漾;从而又见洁白的被单飘浮在碧波之上;从而又觉湖风拂面;从而又见捧着衣盆的幽幽的身影。几十年后每当思远从春晖大桥上经过,或从老厂门前经过时,他都会情不自禁地向着那方的一片湖面望去,总仿佛看到那湖畔时刻显现着一个洗衣女的曼妙身影。因为在那岸畔凝结了多少思远在执笔时对秋婉深深的情怀。
                    凤城浣纱女   
    走出纷繁拥挤的陋室,捧着衣盆来到对面的凤城河畔,面对清清的河水,蔚蓝的天空,她不由轻轻地舒出口气,尽情地让那扑面而来的阵阵春风吹散了心头的浮云,也吹去了几分刚刚辛勤劳作的疲惫,她不觉心头一畅,浑身顿时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只见她轻挽裤脚,盈盈涉水至小腿,阳春三月尚带沁凉的河水,荡起阵阵微波细浪,轻轻地拍打在她的腿肚上、手面上,河水以其特有的情怀在轻轻地抚摸着她,仿佛似想要给予她心灵的慰藉,又仿佛象似给予她慈母般的爱抚。
     须臾间,只见她两手拎着被头,悠然扬臂一甩,便把那洁白的被单撒向那清澈见底的碧波之上,就象那渔家姑娘把渔网撒向那无垠的大海一样。
   被面顺势而去,在水面平平舒展开来,被子在空气的作用下中间鼓起一个蓬蓬的大泡,漂浮在水面上,恰似那万里蓝天飘浮着的一片白云,恍然又似水上盛开的一朵硕大无比的白莲花,这浮在水面如云
似花的被泡和这眼前的身影、水影、树影构成一幅优美动人的人物风景画。就在这一甩一撒之间,她的心境也随着被子的舒展而更加舒展
开来。
     随着水流的惯性,她一把一把缓缓拢回被单,直起身来,乘势将被头一拎,手腕灵巧地一转,被子便在水面悠然旋转起来,转速从慢渐快,荡起的圈圈水涡从大到小,被子在她手下呈宝塔型螺旋而上,拧干的被子宛如一条腾水而出的白蟒,缓缓盘上她白哲的臂膀,而挤下的一片乳白色的肥皂泡,恰似水墨画般地在水中慢慢弥散开来,似烟似雾、形态万状,转眼便随急速旋转而荡起的万道涟漪渐渐消失在河水的远方……
    清澄的流水,带去了被上的污质,仿佛也带去了她心头的烦忧,使她在这片刻之间顿时觉得心中有如天空一样蓝,恰似河水一样清。当河水恢复了原来的一片清澈时,她又扬起双臂,再次让洁白的被单象云彩一样飘向那水天之间……。
     这样连续几次,动作连贯而协调,姿态飘逸而曼妙,透出了浣纱女端庄中而见优雅,沉稳中而见轻盈的独特风格,其一举一动好似伴随着缕缕舒缓优美的旋律,其一收一扬又象暗蕴着阵阵美妙动人的舞姿。
    此时此刻,她在这寻常的家务劳动中却意外地感受着一种他人难以体味的特有的情趣和快乐。
    在这风景如画,幽静迷人的凤城河畔,她是那么的轻松愉悦,她是那么的悠然神驰,一时有如杨柳袅娜于春风,又如飞燕翩跹于乐园,
恍入无人之境。她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和这眼前的大自然完全融为了一体,精神世界完全沉浸在一片难以言状的愉悦之中,她那优美的动作和神态把凤城河——泰州人民的母亲河点缀得更加妩媚、美丽。
    洗好被,直起腰,她一边习惯地甩着手上的水珠,一边凝眸放眼对岸的一片堆青叠翠、远方天空的如锦行云和蜿蜒流去的一泓清波。她一任秀发在河风中肆意飘拂,一时英气勃发,遐想飞驰……。
时过稍许,当她急速收回想象的羽翼,不无留恋地捧起衣盆踏上归途时,方才感到有一丝倦意悄然袭上身来。
    当年,在秋婉看到这篇短文时,秋婉是不是只是感觉到文章写得好,有没有感觉到凝聚在每一个文字里的执笔人的情怀?在这篇短文中包含着思远对秋婉尽情的赞美、包含着对秋婉内心世界的理解,包含着对秋婉的境遇的怜惜等等。如果没有对秋婉深深的情感,思远又岂能产生如此的灵感?如果没有对秋婉深深的情感又怎能写出如此的文字?这也许说明了秋婉的智商大于情商;这也许是秋婉早已心知而故作糊涂状。
    这份微妙的情感又或许是始于那是一个令思远永远难忘的夜晚,那是在工厂组织的一次歌咏晚会结束后,思远送秋婉回家的风雨之夜。
    在歌咏晚会上思远和秋婉同为评委,晚会刚结束,突然狂风骤起、暴雨将临,思远在送秋婉回家的路上只见烟草公司门口的大树被连根拔起,一时行色匆匆,路断人稀,长长的路上他们一路并行、一路无语,此时正是无声胜有声。在思远独自返回时,虽夜晚天黑、风吹雨淋,心里却怀揣着一份莫名的喜悦。原来从那时起思远就在潜意识中存在着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只要是和秋婉在一起就会感到无比的愉快。
    曾经沧海,情知个中波云诡谲、凶险万分,理智总在不断地提醒思远勿涉险地,因为思远比谁都更懂得轻惹的严重。生活让思远怎能忘记曾经饱尝的苦痛,怎能忘记曾经彻夜不眠的锥心蚀骨,那是一片伤心伤神的无边苦海,更何况是在现在大家都有了家庭的特殊环境下,无论从任何方面来考虑都不能允许有丝毫的触碰,所以三十年来思远对此一直保持缄默。
   然而,这份情感竟在思远的严防死守中仍然顽强地自然生长,这份情感竟在思远刻意的重重阻挡下继续肆意蔓延。这份微妙的情感竞像鸟落绝壁岩缝的一粒种子,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下,经过三十年大自然风霜雨露的滋润,已经自然长成一颗参天大树。她竞像原始森林里落下的一粒火种,历经三十年岁月的蕴育,如今已燎原成一片熊熊的火燃。
    由此始信,真爱总是不可自控和非理性的永恒真理。
2014/10/20 23:29:33 发表 | 责任编辑: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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