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长流向黄昏-----第六节 归 宿
印度著名诗人泰戈尔的经典之作《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仿佛就是特意为思远而作，想必那位素未谋面的泰戈尔先生当年也和思远有着相似的境遇，不然又怎能描写的如此相像而深刻，思远由衷地钦佩这位大师情深语妙。
泰戈尔的诗写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而是明知真爱无敌，却装着毫不介意。所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略去部分）是飞鸟与鱼的距离，一个翱翔天际，一个却深潜海底。
这段表述不就完全说的是思远的状况吗？这不能不让人惊叹这跨越国度、跨越时空的情感竟如此惊人的相似。尊敬的泰戈尔先生，不知您的英灵飘落何方？但是您的诗句却深深地道出了思远的心声。您的诗让万人吟诵，而思远的文却只能供他独自品尝，由此来说您的才虽胜思远百倍，但思远的哀却更甚于您。
天苍地茫，雷电是思远的慨叹；狂风怒号，抒发着思远心中的悲愤。思远怨苍天不公，思远怨人情纸薄，思远怨命途多舛，思远怨世道维艰。思远慨叹一片真情又有何过？命运为什么如此苛待于他？命运又为什么专门与他作难？世事为什么又总是那么的难从人愿？
虽然他们都有着追求幸福的权利，可他们都对人言畏如虎，他们都视名声胜过自己的生命，他们都视封建礼教为不可抗拒的铁律，传统观念牢固地占据住他们的思想。他们一生都严于律已洁身自好，又岂容自身的形象受到丝毫的影响。
思远和秋婉各自在心里想要获得的一份美好的生活与现实的差距却是太大太大，他们各自内心里虽然都对幸福生活充满向往，但又面对困囿于笼般的无情现实不敢深想。他们都只希望各自的现实生活能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改变，他们就会对生活心满意足，可是现实一次又一次地让他们失望再失望。一次又一次地把他们推入绝望之中， 他们虽然都已对各自的现实生活心灰意冷，却又都不想弄出丝毫的动静来。舆论、面子、人言等等众多的顾忌让他们不敢对前路有丝毫的幻想。
他（她）们从开始认识就已不太年轻，更何况他（她）们又都出生在传统守旧的家庭，都缺乏浪漫蒂克的细胞，又都特别的谨慎，又都特别的自尊矜持，又都特别的注意男女之别，又都特别的注重在公众眼里的自我形象，从而在几十年的相处中竟无一字一句、一丝一毫的暧昧，这却是非常难以令人置信的事实。
生活中有一种特殊的现象，就是具有某些诸多相同的秉性的人在一起，也是注定了不会走得很近的，思远与秋婉就是属于这一类。
当年他们都是在已到不容再作选择的年龄和特殊境遇下，为了完成生活的基本任务，在顾其一点便不及其余地匆匆走进围城，可是从此便再也走不出去。
为此，他们同带着生活的枷锁；为此，他们被迫沦为命运的奴隶，他们无奈地坚守在无尽的龃龉和冷漠中，郁郁寡欢，只有承担着永远无尽的责任，这终是他们一生摆脱不了的梦魇。
他们各自糟糕的现实状况可以说是具备了突围100次的理由都足够又足够，却终是缺少决心和勇气。毫无止尽的克制和忍耐有时是优点，有时也能成为缺点。就如同下岗后许多有才能的人就是跨不出独自创业的第一步一样，从而永坠打工的苦海。
传统思想和习惯势力阻碍了他们打破牢笼，追求幸福的脚步。封建礼教的精神枷锁，长久存活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成为神圣不可侵犯的禁忌。他们不仅不可能获得彻底的思想和精神的解放，也许就连属于帕拉图式的都会是很困难的，就连思想也不能出轨，这也是他们人生悲剧的根源之一。
思远总想能以更多的交流来弥补他们已经失去的被无情现实所浪费的青春；思远总想能让他们的生活能多一点快乐；思远多想能让秋婉心底的那份仍未完全熄灭的火燃能够重新焕发出青春的光华；思远多想命运能让他们同样也能品尝到生活的琼浆，尽情享受人生的欢乐；思远多想能为秋婉抚平心灵的伤痕，思远多想能让他们也能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思远多想能过上几天没有争斗、没有龃龉、没有郁闷、没有冷漠、没有怄气、没有无休的磕碰的日子；他多想……。 他们丰富的精神世界本应拥有比一般人更加美好的生活，他们也完全有能力建立让世人羡慕的美好生活，可是现实就像那无情的法
海……让他们无法前进半步。
至此，始知何为人类最深的痛？绝不是渣滓洞的十八种酷刑，也不是竹签钉十指，而是两颗贴近的心，却有着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如果上苍要求思远以十指钉签来换取他与秋婉的共同生活，在思远的心里哪怕是再加十个脚趾他也会一百个愿意。
不知天意可悯他们这片不舍情？不知世人可悯他们这片赤子心？岁月的风霜早已让他们不敢轻触危墙，他们都有着许多无法放下的牵绊，他们都有着现实生活中难以放下的顾忌。然而思远虽情知命运的不可抗拒，虽情知他们都缺乏冲破阻碍的勇气，虽情知一切都不会改变，但在心中仍然对一份美好的情怀充满无限渴望。这虽属不太现实，但这份客观存在也尽在情理之中。
正如徐志摩的诗句“一个人，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这就是生命最美丽的悸动。”思远为能遇到秋婉，为能拥有这份美丽的悸动而深感欣慰。
还有人说‘真爱未必就需拥有’思远不知这其中是否包括心灵的拥有？如果不包括的话，那么心灵的拥有则是思远唯一的也是最大的期盼！
眼望青春早逝，他们早已是花甲对花甲，面对夕阳渐已西下，他们心里，还能奢想有什么逾越？他们心里还能有什么期盼？往后的日子里，只要两个孤独的灵魂能够相互依凭、互相取暖，戚戚的心只期心灵永相守，这就是他们最大的愿望了。
一场风暴掠过，就让什么也没有发生，大地又恢复从前的宁静。思远愿将此情永埋心底，深深的心底，深深的心底……。歌曲“石头”的唱段，‘深深地埋在泥土之中……的深沉激愤忧伤的旋律又回响在他的耳际。
尽管如此，思远还是会在心里永远等待着，他坚持在忍耐漫长的难捱的沉默中等待，等待秋婉那恪守的心渐次放松，等待秋婉那被久久禁锢的心能获得些许的自我解放，等待她的电话，等待再相逢，等待碧水长流，思远只想能有尽可能多一点的时间能和秋婉在一起闲谈天下，感受着她特有的气息，其它别无所求。哪怕再等一个三十年！
在别后的日子里，思远无数次拿起手机，搜索出她的号码，想要给她打电话，但思远又一次次地把机关上，思远宁可在难耐的守候中苦苦等待，等待秋婉打给他，也坚持不给秋婉打电话。从此思远的手机24小时从不关机，从此思远在每天守候秋婉的电话，可是却总是姗姗来迟，这无声的沉默似乎也在隐约中意味了什么……。
思远认为这份美好的情感，这份珍贵的情感，倘若不能在今后的生活中给他们带来快乐，甚至要人为的加以淡忘，如果这碧水不能长流，那么这几十年的相处、相知就都是一场彻底的美梦，那将是多么的可惜。 思远这段时间不知怎的，感情像是变得特别脆弱，写着写着眼里就涌出了泪水，看着电视中一些并不是十分感人的情节也能涌出泪
思远这段时间不知怎的，感情像是变得特别脆弱，写着写着眼里就涌出了泪水，看着电视中一些并不是十分感人的情节也能涌出泪水来。思远既想能天天见到秋婉，他又常想永远也不见她，忘掉她。思远做过努力，大约有两三年，每年只在秋婉生日的那一天给她打一次电话，但是结果证明这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
思远的心曾经早已死去，但由于秋婉的友情，经过几十年漫长的岁月的滋润又奇迹般的渐渐复活了。思远知道秋婉的心也曾死过，却不知现在能不能再次复活？而思远最担心的就是那渐已复活的心又会不会再次死去？
秋婉外表心静如水，对生活早已心灰意冷，一切唯有听从命运的安排，只想就这样苟且一生，但那份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却始终埋藏在内心的最深处，既不为人知，也不为自己所敢想。
秋婉心底的那份热情的燃点很低很低，低得让人几乎怀疑它的存在。思远几十年来始终坚持认为那份热情依然在秋婉的心底存活着，只是没有人具有足够的能量去点燃而已，也许永远也无人能够点燃，如果人间能有奇迹出现，倘若能够一旦点燃的话，那巨大的热情就将如同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谁能点燃起秋婉那内心深处潜藏的几待熄灭的热情，那他将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果真如此那么秋婉的精神面貌，她的内心世界将会发生脱胎换骨、天翻地覆的变化，她将会成为一个全新的人。
思远在期待着、呼唤着一个在精神面貌上全新的秋婉的复活，就如同在长期坚守着呼唤着一个貌似毫无感知的植物人一样，思远在日夜不停地用心在呼唤着秋婉心灵的复活，思远会用他全部的真诚和热情来呼唤秋婉心灵的复活，思远每时每刻都在呼唤和期待着秋婉的精神生命能早日醒来，期待着能恢复她昔日的勃勃生机和活力，让秋婉的生命在人生最后的阶段重放出耀眼的异彩,思远一直在坚持着，他决心一定要把她唤醒！
可是秋婉的精神生命现在仍然在静静地安睡着，没有丝毫的动静，当秋婉哪一天感受到思远的呼唤的时候，如果哪一天秋婉的心里产生了一丝悸动，就如同植物人的手指有了一丝不易被人擦觉的颤动的时候，思远的心中将会感到何等的惊喜。
他们虽有若干的共同点，但他们也有一些差异之处。比如：思远虽也有较好的理性，但思远感性的成分要比自己的理性成分还要多一点。而秋婉的理性要比她的感性要多得多，也比思远的理性要多一点。思远的理想主义稍大于现实主义，而秋婉的现实主义却稍大于理想主义。
他们都是原则性大于灵活性的人，但秋婉的原则性又大于思远的原则性。他们虽然同属保守型，但秋婉比思远更保守。想到这些对他们将来的影响，思远的一颗心就感到像似在慢慢地往下沉，慢慢地往下沉，一直沉到一片漆黑的海底。
长期不良的生存环境使秋婉在思想上产生了较深的消极悲观情绪，在内心深处对生活有着深深的悲哀。但思远还对未来尚存一线美好的向往。
思远既向往着能有一个尽可能美好的结局，让晚霞呈现出一片绚丽的景象，思远又对秋婉的态度有点担心，担心他们甚至会从初见的陌生并熟悉着，或许会逐渐走向熟悉的陌生。
思远以前经常在小说或电视剧中看到有人问对方，你爱我吗？你爱过我吗？你有过一点点爱过我吗？每当此时思远都感到这是非常幼稚可笑的，这是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她（他）爱不爱你，难道你感觉不到吗？这还要问吗？
想不到现在这么幼稚可笑的问题却轮到他自己了。殊不知秋婉会对此作出如何的回答，这是思远一直在心里想要知道的秘密，可是出于秋婉的性格，思远深知秋婉永远也不会把这一点直接了当地告诉他的。
思远虽然在心里也曾千百次地想要问她这个幼稚的问题，但思远心里还是明白着一个很不想承认的事实，就是思远清醒地明白着秋婉至少没有思远对她那样的对待自己。
思远常在内心里问自己，这人生悲剧的根源究竟在哪里？冥冥之中是否在偶然中存在着某种必然？永远问不尽的十万个为什么，到最后只能归结于自己还不够优秀，还不具备令人折服的魅力。
仰望苍穹，思远唯有无尽的慨叹！他永远向往着那份两心相悦的美好情感！可是那份美好又总是那么遥远……。
他们本来都是非常理性的人，更何况到了花甲之年，经历了那么多人生的风雨坎坷，看透了秋月春风，必然会更加理性有余而情感不足。
尽管如此，丝毫不影响思远对秋婉一如既往的情感，哪怕是永远被沉埋在心底也心甘情愿。何况秋婉对他的友好情谊已经让思远感到无比欣慰。
是否有人会觉得思远这样是不是有点傻？其实世上所有真爱的人都有一点傻，这时的智商都很低。思远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显得很单纯幼稚，很不成熟，但又不知怎么才能成熟起来？
幼稚就幼稚，不成熟就不成熟，其实这份幼稚和不成熟就应该就是叫做清纯的东东吧，如果人都变得成熟了，就是变得世故了，市侩了。记不清是哪位文学家还是伟大的诗人说过一句话，人变得世故了、精明了，就写不出诗了，这世上也就没有真爱了。
思远尽管对秋婉怀有深刻的情感，可是确确实实就从未奢想过想要拥有，因为思远深知这是极不现实的事情。无论多深的感情还没有达到让思远完全失去理智的地步。他们的友情，命运早就注定了永不越界，他们将永远保持绝对的纯洁性。思远只想在好朋友的交往中怀揣着一份美好的情愫，这对他们的友情能否继续健康发展至关重要。想通了这一切，思远的心中突然便感到一份难得的轻松，连日来压在思远心头沉甸甸的情感顿觉有了几许释怀。想必当秋婉得知此情定会深感宽慰，因为这也是她之所愿。
在未来的岁月里，思远只希望能在绝对安全的范围内，尽可能地延续他们更多的交往，只要能像以前那样能经常在一起谈说，那就是他最大的愿望。只要秋婉真心愿意，相信凭靠他们的处事能力，那是完全能够做到的。
现实生活中他们虽然都并不富裕，但也已到了绝无生存危机，衣食无忧的时候。可是他们心中所缺少的都是一份真诚的关爱，都缺少一份贴心的温暖，都缺少一份知心知意的关切，他们的内心都是孤独的。而这份珍贵的友情，使他们在这冰冷的人世间能够相互取暖，相互安慰，相互补充，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所以思远总想万分珍惜。
人的一生没有经历过真爱的人有很多很多，思远也不知秋婉的一生有没有真心爱过一个人，如果曾经经历过真爱，秋婉就能体会到思远的感受，体会到思远的心情。即使没有这种体验，思远以为仅凭秋婉的水平和才华也能感受到其中的一二，不然又何以拥有才女的美誉？
严格地讲思远主要的还是喜爱秋婉的人品，气质和那份至关重要的相互理解，以及如此众多的共同点，使得他们之间相处交流的这份畅通无阻，享受着一份会心会意的共同语言的愉悦。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无论做什么必然都是很愉快的。只要能享受在一起谈笑的快乐，那就是思远最大的心愿。思远压根就从没想过什么彼此卿卿我我，温存浪漫之意，思远深知秋婉对这方面不喜也不愿，只喜欢在精神上的交流，所以思远总是理解和尊重秋婉的选择。
近30年前他们还在同厂工作的时候就有人说过，他们是属于帕拉图式的关系，也就是永远停留在精神层面上的，纯洁、洁白的关系，思远深深地明白他们的关系只能建立在这帕拉图式的基础之上，也只有如此他们才能更加坦然地、长久地相处。
思远一直自认为在生活中应该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秋婉的内心，更没有人能超过他对秋婉的这份友爱，只是由于客观条件的限制，他不能像秋婉的令兄令弟们那样给与秋婉更多的实际的帮助，但在思远的内心里对秋婉的关切绝不在他们之下，假设现实可能的话思远自认为会比他们付出得更多，甚至是思远的一切，这也许是秋婉的令兄令弟们所做不到的。
秋婉在花甲之年还有人如此这般地知她、懂她，敬重她，足见秋婉生命的光华并没有在如烟的岁月中暗然消逝，仍然体现了她生命的价值，她的生命仍然在生活中闪耀着耀眼的光辉，这份友情不知能否弥补一点点秋婉坎坷一生的情感欠缺。人的一生能拥有如此这份情感也应是一件值得庆幸和愉快的事情，仅此一点秋婉的人生就比思远的一生要美好得多。
从理论上讲，不管一个人对某个人的看法如何，而当被人深爱着的感觉总应该不是一件难受的事情，前提是这份友爱绝不能给人产生丝毫情感的负担。思远只想如此默默地惦记着她，默默地想着她，这一切也就足够了，他绝不想让秋婉在精神上感到有丝毫的负担。
壮志未酬人已老，一腔情怀泊无依。慨叹这人世间，又有谁能抚慰思远的生平！
思远常想这一生如果能有人能像他对待秋婉那样对待自己，那么思远将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我将愿意为她付出自己的一切。
长期的令人窒息的沉默，长时间的碧水停止了流动，便有一丝忧伤不可抑制地爬上思远的心头。他不停地告诫自己必须做好一切可能的思想准备，哪怕是最坏的可能，从此他将一心去度过那孤独无欢的生活。
为能解脱这份长期令人窒息的沉默，为能解除这份牵挂的痛，思远也几曾想要放弃这份揪心的情感，紧锁心扉，彻底远离，但是要让思远彻底放弃这份珍贵的友情他又深感可惜，总是心有不舍，于心不忍。几十年的时光培育的这份友情已融入他生命的血液中，他又怎么舍得轻易放弃。更何况这人生已不会再有一个三十年，这人生也不会再有这样的巧机缘，此情已从此不再，百般无奈，唯有空留不尽的纠结，唯愿那道碧水能够伴随他们流淌到的生命的尽头。
眼望过去了一个又一个寒冬酷暑，时光在寂寞中飞快地流逝，他们从青年走向中年，再又从中年走向老年，生命在廉价地甚至是毫无意义地飞快地消逝，他们的一生所品尝的生活的苦涩却是欢乐的千百倍。他们在怀揣着对美好生活的期望中日渐衰老，他们的生活是否还要继续沿着这条令人郁闷的轨迹向前运行，直至生命的尽头？
虽然墨守成规的生活是那么的令人窒息，但习惯在命运的安排下苟活的日子，叫无力反抗的人们又能咋的。关于这一点其实他们的想法大体相似，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眼望此生已来日无多，总感到有点心有不甘。他们难道就不该生活得快乐一点？
他们一向都是命运的乖巧儿，听话的孩子，一向都是那么的循规蹈矩，逆来顺受，从不反抗，可是命运却从来都没有眷顾过他们这些温顺听话的孩子，命运仿佛就是他们的刻毒无情的后妈一样，你越听话她就越欺负你，他们便都成了生活的可怜虫。
思远其实深知秋婉曾经具有着绝不轻易屈服的倔强好强的个性，在秋婉的性格深处曾经具有着强烈的反抗精神。这种先天的反抗精神与现实的安之若命的这一对立的矛盾却能奇妙地共存于秋婉的一身，实属不易。这也反映了秋婉性格的多样性的一面，说明了几十年生活浪花的冲击已磨去了秋婉昔日锐利的棱角，几乎已是一湾心河静无波了。
不管前方是坦途还是荆棘，不管前路是光明还是黑暗，也不管来
日是怎么的无多，思远依然满怀信心地执著地期盼着那份心仪的美好，希冀着他们能在永恒的友情中愉快地老去，祈盼碧水长流。
思远无论经历了多少人生的坎坷，他虽有过忧伤，有过停滞，但他从不气馁，心中永远燃烧着生命的激情，即使已是奔七之人，但他仍然希冀着那片鲜红的晚霞在他们晚年的心空中燃烧得更加绚丽多姿！
万般曲直凭谁说，碧水长流向黄昏，
多少往事随入梦；夕照余欢也销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