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大用卖篮子跟村里的葛大娘换了粮食,还送了他一块肉,宋老大千恩万谢,对于好久都没尝到肉味的他,这块肉可是珍贵的很,他切了一小块下来,小心意意的剁成肉末,放进自己的粥中,仔细检查菜墩子上没有一点余留下来的肉末才开始煮饭。火苗在锅底燃烧,锅里,饭香与肉香在水汽中飘散。宋老大此时咽着口中的唾液,眼睛直勾勾盯着锅子。几只蚊子不时来叮老大,老大也不在意。锅盖打开,那肉香与粥的香味扑面而来。
“喵~”那只以前宋老大喂过的那只猫从黑暗中走来。“喵~”
“是你啊,你饿了吧,今天我有一大盆粥够你喝的。哈哈,”宋老大憨憨的笑道,准备两个碗,一勺子热腾腾的肉末粥盛在碗里,放在那只猫跟前。猫儿的小舌头试探性的舔了一下。被热气烫了舌头,一下蹦起老高,躺在地上,两个小爪子不断抓着舌头。
“哈哈,还热呢,慢慢来,别着急啊。”宋老大说猫别着急,自己却一边吹一边大口大口喝着肉末粥,“好香啊。”
在回过头看看那只猫,爪子试了一下,还是热。
“我来帮你吹一吹。”
“好了,你吃吧”
看着小猫大口吃着,自己感觉也开心,这是第二次一起吃东西,那种家人的感觉宋老大在这只猫身上找到。
“喵~”一碗见底,小猫叫了一声,那嘴角上翘,似乎是在对宋老大感激。喵~喵~叫了两声,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二天,宋老二悄悄来到宋老大家,看见依旧是破烂的屋子,前面堆满了做篮子的草,十几个编好的篮子,堆放在一起,送来大正拿着镰刀出门,宋老二悄悄跟在后面,直到走到那片草地,看着宋老大割了一大捆草回家,都没发现什么。
回到家,收了,房檐上的鸟蛋,可是这个时候,已经快入秋了,鸟蛋也只剩下几枚。
宋老二就这样跟了几天,除了那个篮子,什么奇怪的事都没有,有些失望的宋老二,气呼呼的偷了宋老大存起来的鸟蛋回家了。在也没出现。
马上快入冬了,房子里四处透风,晚上只盖棉衣服的宋老大直打哆嗦。这一晚,宋老大,又一次见到那个青面獠牙的巨汉。那嘴角上弯哈哈大笑,应该说,那笑比生气还瘆人。
宋老大在梦中连连叩头称谢。说那个篮子实在帮助自己不少,感谢大神帮我。
“宋老大,我乃是此处山神,念你人善良憨厚,本想只帮助一次,已经算是你有过大善缘,不过这山中的动物都说你的好,尤其是我那个妹妹,”这个时候,听见“喵~”的一声。
宋老大呆呆傻傻这个声音好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是谁。
那巨汉回头张望,说了一句,“还不回去?”回过头来继续说道:“看你受苦心中不忍,明天,到西山后面,那里有一个小的山神庙,我在那里等你。”
一觉醒来,宋老大连忙跪在炕上叩头。嘴里还叨咕道:“谢谢,大神,谢谢大神。”
连磕了两个才发现,已经不是在梦中。
仔细一看,天外正下着大雨,此时宋老大顾不得其他,打了一把破的油纸伞向外面冲,风太大,那把伞根本遮不住这场雨,大风几经把他吹翻在地,这个宋老大,硬是冒着大风大雨,按照梦中山神说的,到西山后面去寻找山神庙。
山路难走,泥泞不堪,轰隆隆的雷声震天,宋老大几次摔倒,在次向山的那一边走去。
三十几岁的他根本没听过这里有什么山神庙。不过他相信那个梦是真的。相信山神是不会骗他的。
他看见了,那座不大破旧的小庙,在雷雨之中显示出它的古朴。
就在宋老大找到山神庙时,乌云散去,太阳高高挂在天空。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山神庙的牌匾高高挂起,那门前两边挂着对联:“举念有神知善恶 照人如镜朗吉凶”
往里走一个青面獠牙的泥塑坐在神龛上。
宋老大向神龛扣了三下头,大呼“山神在上,小民宋大来了。”连说了三边。
“哇哈哈,宋老大,你来了。”那个泥塑竟然活过来,与梦中见到的一般无二。
“这么大的雨你都能过来。你切过来,我的舌头是我的宝物,你过来撕上一块,回去放进柜子里就会有衣穿,放在米缸里就会有米,在房子上碰一下,就能修好你那破旧的房子。”说完,伸出一条长足有一尺的舌头。
宋老大满怀敬意,蹑手蹑脚上前,怕山神爷爷疼,只私下拇指大小的一块碎肉。
山神看着他手中拿着那块肉说道:“你倒是懂事。好了回去吧。”
山神又变成泥塑土胎的雕像。
此时,宋老大原本湿漉漉的衣服竟然干了,那个被风吹坏的雨伞,他实在舍不得扔,小心翼翼将那个碎肉宝贝放进怀里,抱着伞,回家了。
到家之后,用那块碎肉宝贝碰了一下,房子,原本破烂不堪的房子,竟然在修复,虽然比不上新房子,可是也能遮风挡雨,又放在箱子里出现新衣服,棉衣夏衣都有,此时米面丰足。
宋老大感激山神还弄了一个碗,像模像样的供奉山神。
几天过去,宋老大的事在村里传开了,都说宋老大遇见贵人,受到贵人的帮助。终于传到宋老二夫妻耳朵里,这夫妻俩因为大吃大喝,家里穷的叮当响,听到这个消息一惊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宋老大家。
家贫无人问,家富亲朋自来之。
送老二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原本破旧的老房子比自己家的新房子都暖和,这夫妻俩两个眼睛一转,连忙跪地请求老大的原谅。
“哥哥,弟弟我最近揭不开锅,求哥哥救救我们,这大冬天的我们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一边哭一边摸眼泪。哭的那叫一个感天动地,声震四邻。
宋老大心疼自己的兄弟,给做了热腾腾的饭给,这一家人好像看见仇人,胡吃猛造。饭饱之后,请求老大致富之法,可是老大开始就是不说。
可是在这夫妻俩连哄带骗最后还是把事情的原委说与弟弟宋老二听。
这夫妻俩,根本没闲着,将俩个孩子托付宋老大,这俩个人就去了山神庙,结果,看到一个泥塑土胎的青面山神。连忙磕头说自己命苦。哭的比在宋老大家还要凄惨。
金光闪现,那个山神竟然活了。
吓的夫妻俩连忙后腿。
“尔等,如此凄惨,我就送你一小块我的舌头,来来来。。。。。。”
一只长一尺的舌头伸了出来,只是上面有一处小缺口。夫妻俩连滚带爬来到山神跟前,盯着这条舌头,眼睛快要冒出火来。俩人死命一抓,就要将整条舌头拽下来。
“嗷~”山神发出一声兽吼。山神面露凶神像,变成一个高几丈的巨兽,一条长舌将两个人困了个结实。
“我早知道你夫妻二人,心怀鬼胎,净做些缺德事,如今见到更是顽劣,还想把我的整个舌头拿走。今天我就吃了你俩,让这个世间清净。”
“山神爷爷,在下不敢了,在下是被宋老大迷了心窍。”夫妻俩哭喊着。
“冥顽不灵。”
夜色正浓,几道闪电划过天际。山神庙被照个透亮。门口那一副对联散发着金光一霎那间闪过。
“举念有神知善恶 照人如镜朗吉凶”
山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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