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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志海
  文 / 赛虎王
                        怀念志海
                         赛虎王
引子
今年的8月14号,高中的同学韩建成自保定来这区寻找同学,带来了一张当时的老照片,大家看了以后很是兴奋,大家又看到了当年十八九的样子,我都不敢认自己了,当时都太瘦弱了,透露着年轻的稚嫩。可也有一丝感慨。照片一共19人,是当时送韩建成走时我们踢了一场足球,比赛结束后大家到照相馆留了这么一张影,现在看来这张照片是多么宝贵,照片当时就给了三张,那两张不知在哪,现在终于都找到了。照片中已经有两位故人了,所以看了相片心中都有一些酸楚,人生无常,谁也不会想到明天是什么样,会发生什么事,感叹故人之时我就想起了志海,也叫小崽,尤其是俊山同学建了一个同学网,大家有了一个交流的机会,又在很多照片里看到了张志海,就感到想为他写点什么,有不到之处请同学见谅,也希望同学来补充。
一、初见志海
张志海也叫小崽,初中一年级的时候我们就在一个学校,但不在一个班,他应该在二班,和树成一个班,那时候就看到他穿着一个很大的绿条棉袄(劳动保护),个头不高瘦瘦的脸,跟同龄的同学一比小了一号,不太喜欢运动,有时我们玩连电(一种游戏)时能看到他,由于不在一个班,交往不多,就感觉他的名字和人挺相配,所以也就记住了他。到了第二学期他就分到五中了,也就没有了什么印象,这里需要五中的同学回忆补充。也是有缘分到了上高中的时候我们又分到了一个班高一四,他还是那样的瘦弱,那件大棉袄还穿着,每天走山路来上学,同行最多的同学就是陈洪利、侯勇军、李寿春等,以及后来的孙志国,他们的家挨着比较近。小崽在班级里坐在前排第一个座,同桌无法考证是谁,我是忘记了,以后也坐过第二个座,那时候个头就长点了,反正比汝彬高。他的学习成绩在班级排中游,偶尔测验时也能排在前几名。由于身体比较瘦小,他很少参加体力比赛,比如男生掰腕子、摸高、立定跳远等,最喜欢比的就是陈老三了,还有狄雷,其他人也是跃跃欲试,红章更是上蹿下跳的,其实他也不太强,不过后来他的乒乓球打得不错。我们那时候就在教室玩,支上4个课桌就开打,这个项目小崽倒是愿意参加,玩的也是一般。最让人刮目相看的是元旦开联欢会,小崽的一首《梦驼铃》把我们惊呆了,唱得太好了,又来了一首《送战友》,连高红章都不敢小看,开始都知道红章爱唱歌,唱的也不错,他也好显摆所以大家都知道,现在又杀出个小崽怎不令人惊讶,也非常令我们敬佩,小崽还是很有特长的。
二、欢乐的高一四
我们班的班主任是王雪兰,扎局师范英语班毕业的,据说也是统分生,她个头不高,短发,长得很秀气,很多同学都喜欢她,她的得意门生是红章、培荣,我们几个傻乎乎的不会来事她肯定不喜欢,反正也不讨厌,小崽倒是坐在红章附近,好像王老师对他也一般。我们最喜欢的体育项目是足球,那时候几乎天天踢啊,中午吃完了饭就开始穿球鞋,教室后面有一堆破鞋,夏天就会散发出汗臭味,引得很多女生都反感,还好没人主动反对,我们也就无所顾忌了。那种喜欢是发自内心的,一天不玩足球就难受,中午一小时,下午三四点钟又出去了,老师当然也不反对了,劳逸结合对学习还是有好处的,天天光学习的不见得学习好。有一次汝彬穿了一个小的但是破了,又套上一个大的也是破的居然很合适,那时候操场全是石头子,好鞋也是几天就坏,太费鞋了,我妈就是一个多月就给我买双回力鞋,实在太破了再求我妈给买一双,所以弄得教室后面一筐破鞋。小崽不是太喜欢玩,但每次也都跟着出去,他身体弱就在后边,别人一撞他就得摔个跟头,所以他在班级里总也当不上主力,时间一长也都跟着跑前跑后的,看来谁都喜欢玩啊。
我们班学习好的男生长江、树成、艳桥和我也都是每天玩,没感觉耽误什么学习,就那个侯老大有时候装蒜,我们在外面玩他不去,自己看书,两个小时书还是那一页,他的心思没在书上,广往外面瞧了,根本没看进去,那学习能好的了吗,所以小崽也就干脆豁出去了。时间一长身体还就真长了不少,强壮了许多,比如斌、茂盛、狄雷、长江都高了,但还是瘦点。家里伙食也很一般,就老爸一人上班,就是露天矿一普通工人,上有俩姐下有一弟一妹,老妈没工作,身体也不好。他家就住在南菜园子,过年的时候我们挨家串门都去过,他家的房子很旧了,家里有一个小院,有三间土坯房老少屋,他父亲岁数看上去很大了,母亲是个老胖太太,抽旱烟袋,很少有笑模样,我自我感觉那老太太挺刁,很不好说话,对我们的到来也不是很热情,我们在他家就呆了一会,以后的三年每年我们都会去一趟。没见过小崽骑自行车,一个是走山路不好骑,另一个就是家里没有富裕的。每天中午我们都在一起吃午饭,他带的饭菜也是最普通的,有时候还总带窝头,很少有肉菜,看来小崽瘦跟营养是有关系的,有时候他也很羡慕那些家庭条件好的,但很少流露,他是一个非常含蓄的人,盼望知识能改变命运。82年的春天,班级组织野游爬杏山,班里的大多数人都参加了,那次难忘的野游可以回忆一辈子,也留下了很多青春的记忆,有照片为证,可以让同学传上来。没有老师,就是班干部组织的,班长是刘培荣同学,组织者是树成、长江等,大家玩得非常开心,遗憾的是这种活动搞得太少了,就那么一次。小崽应该是和同学骑一台自行车来的,和谁真记不清了,我猜是茂盛,他那小体格不到一百斤,谁都能把他驮来。我们班级还经常组织大家看电影,最有印象的就是《城南旧事》,观看的人不多,我们班级就占了一半人,其实电影很好看,那首著名的歌谣《长亭外、古道边》现在听起来还是那么动听,我想很多人都记得,起码汝彬现在还会唱。到了高一的下半学期,王老师因个人问题要离开了,回到她的家乡根河,我们没有去送行(据说红章和培荣等同学去了),就留下了一张班级的合影,这张照片很多同学都保存着,都很珍惜它,毕竟那是我们高中英语的启蒙老师,我也得感谢她,有些同学现在还和她有联系,我说的不是红章吧。将来我们有可能再见面,共叙师生情谊。
三、初露才华
随着年龄的增长,小崽的个头又长了不少,高三这一年大家都很努力,出去玩的就会相对少了。由于又分了一次班,班级的团队精神也松懈了,集体活动很少能搞起来,班干部都是各个班里的干部,凑在一起就谁说的也不算啦,过去我们班级还经常组织活动,如野游爬山、看电影、学雷锋、家访、骑自行车上满洲里、砖厂劳动等活动,显示了那时的班级的团队精神。现在这个新的班级就差多了,班主任也换成了卢宝军,他的水准有待商榷,但班级是没怎么管理好,没有把班级的成员拧成一股绳,大家各自为政各自学习,团结互助的精神都没有了。由于兴趣及爱好不同,很多原班的同学都暂时分开了,更有新鲜的是我们班还出现了降级生,这在现在简直不可思议,红章、狄雷、小全都被降到下一级了,但我们从没把他们当外人,有活动就把他们喊回来,那张照片里就有狄雷和小泉,那时候他俩就已经降级了。那时候降级是很磕碜的事,老师拿这个手段来惩罚学生,可见当时的老师是不是有点那个,这种行为对于一个人这辈子心里都会有阴影,就是到了现在国庆还经常拿红章的降级说事。连小个子汝彬被班主任称为一中才子的都到了中专班了,现在真到了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了。还有很多同学觉得高考无望,毕竟那时候升学率太低了,不如早点就业,家里有指标的也就都选择了就业,以后也都陆陆续续考取了职大,也算有了文凭,可以在社会上立足了。余下的一届学生已经不足二百人了,经过了几次分班,大家都彼此熟悉了,也就都成了同学啦,这时的84级就基本上成了一个班级了,自习的时候没事还可以串串班级,有时候交流一下乒乓球,头两年男女生很少说话,到了高三也有了一点点交流。我们的班主任也换了,由王洪生来担任,他的水平在这里不敢评说,由大家体会吧。
84年的新年各班级都在搞新年联欢晚会,我们班也不例外,这会大家都知道小崽的歌唱得非常好了,小崽也不负众望,唱了好几首流行的通俗歌曲,好像是有一首《一剪梅》,唱得情真意切非常感人,赢得了同学的热烈掌声,晚会开了很久,应该是玩了一夜,郝玉平用口琴吹奏了《青年友谊圆舞曲》,然后用录音机录上播放,大家都不会跳,韩秋燕、温荣梅就教大家一起跳,有聪明的同学一会就学会了,志海跳的就很好,他的个头跟我差不多了,跳舞动作很协调,很多同学都跳得很开心很快乐,我踢足球还行,跳舞就很外行了,况且还要和女生拉着手,有点不好意思。那个夜晚应该是我们学生时代最美妙的夜晚,下棋、打扑克、唱歌、跳舞整整一个不眠之夜,志海、长江、玉平都是歌唱高手,都尽情地展示了自己,一段时间还进行了拉歌比赛,这是小学时候在俱乐部看电影之前才会有的。可是再美妙的时光也会过去,那一夜也是我们一生最美好的回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四、参加高考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更是紧张,复习的也到了最后的关头,同学们也都无暇交流,足球踢得也少了,校运动会也不参加了。为此老三还很郁闷,就他体育好跑得快,还想考体校,其他人就是一门心思参加高考。张志海参加了中专的预选考试,顺利地通过了,我记不清是要多少了,可能是三四十多个,他的成绩还是相当不错的,应该是名列前茅,国庆、峻山、汝彬、老宁等也都通过了,还有好多女生也都参加了,这里就不一一叙述,参加本科和大专考试的就不用参加预选了。高考那紧张的日子大家都没心思来往,曹渊清出了一期黑板报,名字叫《路口》,看来我们真到了人生的第一个十字路口,选择的路有很多条,可对我们来说最好的一条就是高考通过,踏过那条独木桥。考中专和本科也是一样的题,就是缺少外语和生物,其他都一样,和现在的录取成绩相比,那时的中专就相当于现在的二本,有的接近一本了,能考取本科的也就是重点了。那时上学有助学金,毕业国家就会安排工作,相当于国家干部,有的就吃上了皇粮,因此高考还是很公平的,有多少寒门子弟因此而改变了一生的命运,学而优则仕在高考中体现得淋淋尽致。到了高考扩招的现在,门第观念抬头,拼爹拼富的形势蔓延,就业公平距离普通老百姓有相形渐远之势,没办法社会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毕竟现在的孩子们都能接受到了高等教育,这也是社会的进步,在八、九十年代,有多少同龄的孩子被挡在了大学之外,我们只是少数的幸运儿。
高考后的等待是焦急的,每个人心里都没底,我就自己反复合分多少次,就是四百来分,心情能不忐忑吗,我就干脆选择干临时工去了。我想小崽也就是在家等待,他的个头又长了不少,跟我一般高了,没啥发展的还就是小个子,还是那么高,不过足球技术是练出来了,自称是马拉多纳,毕业了大家也没心情再踢球了,看来这踢足球也需要场合和气氛,那时也没电话,想找谁玩就是骑自行车去,矿一中的操场还是那么破旧,我们在这里度过了三年人生最美妙的时光,和同学建立了情同手足的友谊,工作可以选,媳妇也可以选,可同学没有选择性,那是上天这辈子就给我们预备好的了。喜欢还是不喜欢我们此生都是同学。我们不踢足球了球场上的人都少了,后来球门都被人拆了卖废铁了,一中从我们这届开始成就了辉煌,也从我们以后开始没落了,随着七中的成立一中就淡出了高考的历史舞台。
五、离家初飞
高考分数如期下来了,考上的同学欣喜若狂,终于就要圆了自己的上学梦,也为自己以后的路铺了一条道。志海考了330分左右,这个分数汝彬最清楚,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分数线刚255分,他这个成绩要是加上外语100分、生物50分这两科怎么也得考80分吧,本科线才408,考本科都没问题,可惜他只是考的中专,这条路走没走错谁也无法评说,如果他要考本科呢,就必须学外语和生物,尤其是外语太牵扯精力,其他科可能就会受影响,树成的外语就考了十来分吗,没办法走的大专,他要是考60分就能上重点,那时候的分数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啊,志海的命运大概就是这么定了。由于分数下来之前就填报了志愿,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志海选择了内蒙古工业学校,其实这所学校很一般,可能是他喜欢吧。没考上的肯定心情沮丧,那种伤心的泪水也是此生最珍贵的,还好没有一个要寻短见的,把眼泪擦干化作动力明年再考,这就是我们84级的气质。小崽如愿地考取了内蒙古工业学校设计班,和她同校的还有胡金英,但不在一班。那一年我们相约一起去呼和浩特,我考上了内蒙古医学院,王继国内蒙古财经学院,曹渊清内蒙古农牧学院,于红霞内蒙古师范大学,吴登娟内大,马英团校,大家一起坐上了去海拉尔的火车,送站的同学也是一大帮,诉说那依依惜别之情。我们到了海拉尔然后再倒草原列,一路上心情都非常好,有说有笑的,一点也没有离开家乡的纠结之情,都像放飞的小鸟。小崽他妈也跟着去了,坐到北京就和她妈一起下车了,据说他的老家在北京附近,具体在哪我们真没有细问。到了呼和大家随着接新生的车就各奔东西了,相约一周后再见。
六、呼市生活
一周后也可能是半个月后,在呼和的同学就相约聚会,这叫看老乡,呼和的学生大多来自内蒙各地,口音都不一样,因地域关系大体分为东部区四盟西部区五盟三市,因东部四盟过去归属地是东三省,刚回归没几年,连我们上一代对呼和浩特都很陌生。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感觉一切都很新鲜,呼市大约有人口五十万,分为四区多个县(因后来又有很多县归呼市了),城市不是很大,坐公交车很方便,开始对当地的口音很不习惯,慢慢的也都明白了。呼市的饮食习俗和我们也不一样,面食较多,什么莜面、饸烙、刀削面、回勺面、拉面、焙子、羊杂,炒菜以过油肉最具特色,来了以后大家就都一一品尝,也都很便宜。每月家里给个三四十就足够了,都有助学金,有的学校伙食更好如师大,剩下点钱就是同学聚会了。我的学校在回民区,小崽、继国、马英他们的学校挨着,都在麻花板‘第一次聚会就选在了小崽学校附近,他和胡金英一个学校不是一个班,他们学校也很大,学校还有个校办工厂。同学都是一个个找,找到一个就一块去找下一个,刚开学那段时间就总看同学了,工校、团校、财院、内大、师大、农牧、广电学校(张艳梅)、农业学校(张忠爱)一一走了个遍,还有个轻工学校,付东方在那,但我没去过那。有了这么多的同学大家就没有了孤独感,虽然远隔家乡好几千里仍然每天生活得很快乐,上大学的感觉就是好,学习没有压力了,学习的节奏也改变了,每天的生活也丰富了。
没啥事这帮老同学就聚一聚,志海和继国张罗的最多,多数情况下我们实行的是AA制,毕竟大家都是平民子女,都不算阔绰,节俭是我们永恒的主题,从那时过来的人你想让他乱花钱都难,真是舍不得。大家凑在一起也开始饮酒了,以啤酒居多,白酒喝起来还是有点难,每次聚会花多少钱可就想不起来了,可能平均就是几块钱,花多了那这个月就不能过了。我们还一起到林学院参加了一次老乡聚会,也都是一中的学兄学姐们,从81到83都有,有梁晓三、代世杰、戴树生、聂凤英、李玉柱、丁岩、王洪全等一大帮,那是十月一放假时我们去的,多数都不太熟悉,以后联系的就少了,那一次大聚会是唯一的一次,后来那些学兄学姐们回来的不多,都在外地发展了,有几个发展的相当不错,是我们扎区人的楷模。
以后的学校生活都是都是各有千秋,由于张志海在唱歌方面很有天赋,在学校也小有名气,曾经参加了呼市中专院校的青年歌手大奖赛,并获得了一等奖,我们在一起聚会的时候他也给我们唱张明敏的歌曲《我的中国心》《青海青》《垄上行》等,听起来很有韵味,绝对上一个档次。我们也都各自适应了自己的学校生活,就赶上新年、五一、十一这些节日大家能聚一聚,还有就是第二年、第三年陆续来呼市上学的同学,那几年留下的照片都有志海的身影。其他在一起的时候也相对少了。艳桥也后来到内大,等第二年志伟也考到了小崽的学校,我们去的时候就更多一些。柄跃、博文、换帮、马凤华、李秀红等同学都在呼市上学,都聚齐了能有十多个。在这个金色年华我们84级的同学,也是人数最多的一届,在呼和浩特度过了人生最宝贵也是最美好的时光。
七、初恋
   张志海要上三年,第二年志海谈恋爱了,朋友是呼盟的老乡,家是金河镇的,我查了一下地图在根河的北边,是他下一届的,跟志伟在一个班,由于都是老乡,接触的比较多,两个人感觉很投缘,慢慢地就走到一起了,这中间志伟也起了穿针引线的作用,我们也都很羡慕,搞对象对于我们毕竟没有经历过,小崽是第一个,在以后的学生岁月里我想他们一定很幸福,少不了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我就听志伟说小崽经常和女友去看电影,那是一件多么令人幸福的事啊,我们这些没有经历的只能怪自己没这个情商了,也就缺少了人生最浪漫的生活了,真羡慕志海。
     他女朋友中等个,长得很漂亮,也很爽朗大方,跟我们见面一点都不外道,非常热情,可比我们有些同学的女友强了,可惜没跟他们在一起吃过饭,看来人家也不愿意带我们。再来回坐火车的时候他俩就相约一起走了,志海占座,她从牙克石上车,志伟应该是他们最好的见证人。美妙的时光都是短暂的,两年以后志海就毕业了,女友还得再上一年,我想他们已经商量好了毕业该去哪了。
八、异地创业
87年志海就毕业了,他选择了去牙克石,他学的是工业设计之类,工厂是最适合的,可是到了牙克石就被分到一个市属企业,工人不多也就百十来人,工资也不高,跟国有企业还是没法比。我想他有自己的想法,第一,他女朋友明年毕业也可能回牙克石,俩人怎么也得在一块。第二,小崽不愿意回到家乡,面对他复杂的家。第三志海想在外面搞一番事业。曾经柄跃跟他说让他回来去粮库他都没回来,那时候柄跃他大哥在粮库是一把手,应该没问题。不过最终志海还是选择在牙克石落脚了,很长时间我们都没有来往。一年以后他对象也来到了牙克石,分到了技校当老师,有情人终成眷属。什么时候结的婚这还需要考证,我想等我的文章在同学群里发表就会有答案,反正是非常低调地就结婚了,同学亲友都谁参加了也无法预知,志伟应该知道些。以后的生活我想两个人应该过得很甜蜜但很清苦,物质生活肯定不行,俩人家都不在那,没有房子,就有几个校友,工资都不高,那时候每月也就百十块钱,在外面开辟新的局面真是不容易,可张志海就要试一试。
毕业后的第二年秋后,志海曾到呼和出差,因为我要上五年,其他同学都毕业了,志海就到我的宿舍来住了,他们出差有定额,花多了不给报销,我就让他在我那住下了。我们宿舍的同学已经生产实习了,总有上夜班的,他就在我这住了好几天,我们偶尔出去吃点喝点,多数时间他和她女友在一起,还有很多同事,好像是学习培训,具体的我也没细问,不过志海的气色不错,心情也很好,每天都乐呵呵的,还是有点瘦,看来他就是那样的人了。
九、艰苦岁月
成家以后的志海很少回家,扎区和牙克石虽然相距刚220公里,可是来回只能坐火车,也不是很方便,不像现在开车两个点就能到,九十年代初同学们都陆续成家立业,都没有看见他的影子。有一年过年他回来了,带着媳妇一起去了张志伟家,因我们都是老熟人,就把我也叫来了,同来的还有柄跃,大家聚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尤其是现在都毕业了,老同学都天各一方,谁也看不到未来是怎么样,大家刚上学时的那种激情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流失了,尤其是都参加了工作,现实社会已经让我们没有了万丈豪情,现在面对的就是柴米油盐,都为了生计而奋斗,为了生儿育女而努力。志海也一样,日子过得也不富裕,牙克石的工资比我们这还低呢,两口子住单位临时房,几乎就是白手起家,他家里一点忙都帮不上,我们跟他一比就好多了,起码能和老人在一起怎么都能沾点光,他媳妇那边在牙克石也没什么亲戚,金河距离牙克石比扎区还远呢,不过创业时的条件大家还是差不了多少,就看自己奋斗啦。从志伟家出来大家就分手了,以后好几年都没有联系,我们也都在开辟事业养活孩子,联系的都不是很多,不过彼此之间都还惦记,时不时的聚会就会想起。由于通讯的落后没有通过一次电话,也没有像学生时代一样很有激情的写信,大家也都事故了,慢慢的有些人就跑到后面了。不过后来听说志海在单位买了房子,应该是集资房吧,干得也很出色,已经成为业务骨干了,而且还升职了,是个环节干部了,这一切我们都在默默的祝福他,希望他能干得更好。
十、噩耗传来
自从95年以后,我们扎区的同学开始走出家庭和同学开始聚会了,那时候大家常去的地方就是季艳桥老丈人家的小旅店,地方在街里谁去都方便,最常聚会的人员开始就几个,后来越来越多,能发展到将近二十多个男生,主要是家庭负担小了,孩子也大了,不需要每天喂奶了,家里也有了些积蓄,同学手里也有了点私房钱。凑在一起肯定少不了吃吃喝喝,还得打打扑克和麻将,常去的人员有小个子、万里(85级的)、中华、思伟、继国、柄跃、国庆、孙伟、树成、杨景、野夫、东升、志伟、红章、艳桥和我。女生本来上学时就不怎么说话,现在来往的依然很少,大概是上学时做下的病吧。艳桥的老丈人特热情,每次去了都给我们开个房间,还有很多非同学也去玩,例如艳梅弟弟那一帮,还有喜君明会等等。那时候也没手机,电话也不是互通的,但没事就能凑一块,家里媳妇一般也不找,找也不知道在哪,玩到半夜很正常,反正到时候能回家。我们吃得最多的就是烤肉,打扑克填大坑,钱够了就结束,那时候吃顿饭也就六七十块钱(七八个人),对同学朋友聚会的留恋这时候就超过家了。男人有时就是长不大的孩子,爱玩是孩子的天性啊。有好几次同学之间也吵吵起来了,可没多久又和好如初了,继国总结了一句话叫家鸡一打团团转,野鸡一打满天飞。可见我们当时的向心力,从那时候开始84级的同学就开始在一起玩了,而且没多久把包老师都引进了我们这个团体。包老师曾经教我们数学,年长我们几岁,很快就成了我们的大哥了,连万里这种外人都挤进了我们这个团体,自己坚称是高一五班的,你信吗。
同学在一起聚的多了交流的就多了,有什么好事坏事的就都通知一声,例如汝彬骑摩托被摔成重伤,差点没死了,这是继国通知我的,多亏好人相救,还有他媳妇的护理,总算逃过一劫,他说他命大,能活120岁,大家也就信了。96年的秋天,继国拿来一张报纸,呼伦贝尔日报,登载了一个自强不息与白血病抗争的青年事迹,他一看这不是张志海吗,人名、地名都一样,可是那时候大家没有通信联络,没有最后敲定是不是,但大家心知肚明肯定是他了。下一步就组织大家去看他吧,就召集身边这几个常在一起玩的,和志海非常熟悉的一起去吧。一共联系了7个人,树成、艳桥、志伟、柄跃、继国、汝彬和我。
那时候交通不便利就是坐火车去,坐的哪趟还真有点忘了,一路上打扑克倒是很开心,七个人多一个就只好吧眼了,快乐的时光过得总是很快,不觉一会就到了牙克石。到那应该是下午了,下了车一看牙克石也很破旧,站前竟是港田摩的,2块钱一位,大家也不知道他家啊,我就建议去医院找吧,最大的就是牙林总医院了。我们也没打车就步行前往,没走多久就到了,医院我还是了解的,白血病肯定住内科血液病,一问就找到了。进了病房一眼就看到了张志海,他本来就是长脸,消瘦的脸庞看起来就更长了,脸色苍白,白血病人都这样,头发都没了,干脆剃了个秃瓢,志海见到我们也很惊讶,我想他知道我们能来,我们也应该来,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我们也跟他说了是看到了报纸,没想到志海会得这种病,这不就是绝症吗,有钱都治不了何况没钱呢。来到这才知道志海治病缺钱了,单位效益不好,经营状况每况愈下,一个市属小企业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能好哪去啊,医药费没法报销,写这篇报道也是事出无奈,只能向社会求救,同学更是责无旁贷了。那时候的牙克石整体经济就开始走下坡路,林业不景气,工业更乏力,看出租车就可见一般。那几条街道也是很冷清,感觉很萧条,哪像现在的牙克石啊,街道林立、门市红火、车水马龙的,那时候根本不行。
在医院就坐了一小会,志海就建议回他家吧,我们觉得这样最好,到他家看看。他家离医院不算远,也是步行一会就到了,他家居住在五楼吧,一个两居室,大约有五六十平米,房子室内很简陋,没什么像样的家具,有台电视,好像沙发都没有。孩子有四五岁,瘦瘦的小姑娘,有点像可怜的小罗卜头,见到我们感觉很陌生,大大的眼睛痴痴地看着我们,一句话也不愿说,更没有欢笑声了。他媳妇张桂英倒是很热情,毕竟这些人她都认识,岁月和志海疾病的磨难已经难以寻找她脸上往日的红颜了,这就是残酷的生活,真没想到几年没见志海会变成这个样子,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可也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就是花多少钱也救不了他啊。张桂英给我们做了几个菜,饭还是要吃的,喝酒的气氛也很压抑,大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志海坐时间长了就累得慌,我们也没兴趣喝,草草地就收场了。晚上没地方住,大家一商量就在志海家玩吧,留着一个房间谁困了就睡,和邻居借了副麻将开始打麻将,汝彬、树成、艳桥和柄跃他们四个整整打了一宿,到早晨结果出来了。柄跃大获全胜,我们每人拿出了100块钱给了志海,柄跃把赢的六七百块钱也给了孩子,看那个孩子就很可怜,太瘦了,可能是为了给志海治病把孩子的营养都耽误了,五岁长得像三岁似的。早晨和志海依依惜别,我们就离开了牙克石,大家统一了思想,准备回家后再号召同学为他捐款,帮他一把。
十一、募捐
回到家后以我们这几个先去的同学为骨干开始分头行动,主要是通知所有的同学,只要是能联系到的,不分文班理班了,大家就是一个整体,就分头通知,我们这几个人其实也来自不同的班,现在不是处的很好吗。有电话的就电话通知、没电话的就到家通知,包括老师一下子就通知了六十来人,这就很不错了,要知道毕业12年了大家为了自己的事业、为了家庭、为了生存已经很少联系了,有些同学都不知道去哪了,还有很多外地的也就没法联系了。说起来我们84级同学在外地上学毕业后回来的是最多的,这也是我们能形成向心力的基础,这些人很多都是班干部,现在依然是我们这个团队的核心。通知大家在预定的时间就开始募捐了,地点选在七中的食堂,有照片为证,大家见面后都非常开心高兴,都是久别的老友,见面后就有唠不完的话,尤其是那些女生,更是寒暄个没完,应该说这也是很多女生第一次走出家庭与同学聚会,就像找到了亲人差不多。那次的活动怎么没有红章呢,因为没有听到红章的歌声啊,平时都是他主持啊,现在我想起来了,他应该是在深圳打拼,没回来。大家一起吃了顿饭,汝彬和张世梅还合唱了一曲《糊涂的爱》,唱得不错,那个卢老师也来了,打个晃就走了,看来有更忙的事,反正有些同学很不满意。包老师、王老师、成老师、刘老师都悉数到场,每人都捐了200元,其他同学最少每人捐了五十元,那时候的工资也很低啊,我每月才开三百来元,有的刚二百来元还是单职工,大家都不富裕,但都表达了心情,也都为了这个集体做出了榜样,让外人看到了我们84级集体的力量。捐款结束后树成就和我商量叫谁去送款,那时候也没有异地存储,连银行卡都没有,只能靠人去办。最后我俩一商量让张淑芳、张世梅、张中华和树成去,代表的同学广泛,有女生更能也表达一份心情,她们也有时间,捐的款项刨去消费大概剩了4千多,具体数字树成最了解,我就不多说了。他们四个把这个光荣的任务顺利完成了,回来后我看她们的心情也不是很好,看了就让人揪心,我们能做的也就这些,我想志海要是在天堂有灵也会理解的。
十二、回家
97年的夏末秋初,志海回来了,他想家了,特别思念家里的亲人和同学,和疾病搏斗了一年多感觉无望,也有些丧失信心了。还有就是治白血病是个无底洞,有多少钱都不多,他的单位没有医保无法报销,那时候看病都是到各单位报销,没有统一的医保,他所在的工厂已经接近倒闭了,工人都放假了,哪有钱给他啊。这时候家就是他最后的庇护所了,可能他也知道自己不久就将离开这个世界,死在家乡也是个心理安慰。不管怎么说过去那个小崽又回来了,我们给他接风,陪他吃饭,他看起来身体很虚弱,脸色越来越白,过去卷曲的黑发早就没了,他是个很爱美的、很注意自己仪表的人,也是多么热爱生活的人,他的孩子那么小,他能舍得离开吗?
他和我们在一起呆不了多长时间,主要是坐不住累得慌,走路就有点气喘,也练过气功根本不管事,癌细胞还是一步步向骨髓深处渗透,最后蔓延至神经。开始他还能来我们医院,我给他输过一次血,后来也不管事了,想化疗他已经受不了了。有一天他在街上看到了岗楼那有个中医诊所,就是程某某中医诊所,抱着试一试的愿望进去了,那个中医一看他就是血液病,声称自己能治,而且治好过好几个,志海一听有鼻子有眼的,就又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似的相信了他,信者为医吗。他给志海抓了三付药,每付300元,够贵的啊,中医就这样,就是每味药都是1块钱凑十位他就会要你100块钱你也没辙,忽忽悠悠你就上套了,三副药吃完志海自我感觉不错,可能是心理作用。慢慢的已经起步了床了,好几天都不能大便,癌细胞已经侵及所有的神经,肠子都不蠕动了,我去看了他好几次,这时候看病他最信任的也就是我了。我给他灌肠排了大便,感觉好多了,我就说你别吃那些中药了,他答应着可还是又抓了三副,这就花了1800元了,他哪有钱啊,这可能是他最后的保命钱。
给他输血的时候我才知道,他的家庭是组合式的,他母亲带着他来到了扎赉诺尔了,找了他的继父,继父有两个女儿,都比他大,以后又生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所以他们血型对不上,他的继父已经去世几年了,我们都不知道,估计他那时候回来了没告诉我们,我知道他是那样的人,怕给我们添麻烦。我也就明白了他上学时和她妈回了趟老家,据说老家还有他的亲父,或是还有很多亲人,让他回家认祖去了,以后从没听他说起过他的生父的情况,如有知道的同学可以补充。他母亲身体也不好,从原来的地方搬家到附近一个老少屋,是个砖房就在五百附近,家里日子过得也不好,就是一个字穷,姐弟们能自己顾自己就不错了,谁也帮不了他。她二姐对他很好,他很多时候就在他二姐家住,姐姐疼弟弟是天性,尽管这个姐姐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是一家人,感情还是比我们深啊。
那一天下午,我和艳桥再一次去看他,他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呼吸都困难了,他姐也跟我们说起了喝中药的事,艳桥很气愤,我更是义愤填膺,我说咱俩去找那个中医,说去就去,骑自行车不远就到了。进门以后说明来意,那个老头还念念有词,说什么白血病就不能治了吗,我就治了,看,这有这么多锦旗,都是治好的。我就说他这是医疗欺诈,是骗取患者的信任,说重了就是谋财害命。艳桥就说你是医生,看病是两厢自愿,可他实在是太困难了,药吃了也没管事。如果好使我们也就认了。我俩一个白脸一个红脸把他整得够呛,谈了半天终于达成协议,他同意拿出五百是以赞助的名义给志海,让我们给写封表扬信,在金钱面前我们也就违心地同意了。马上返到王继国那,找出红纸一张,继国也很痛快刷刷几笔写了封表扬信,我们怕夜长梦多赶紧就送过去,到那后稍一客套拿上钱就出来了。艳桥这时已经有个模拟机了,刚出诊所电话就来了,说志海已经停止了呼吸,一个年轻的、富有朝气的、热爱生活的、怀有理想的人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他刚刚32岁。他的妻子哭成泪人,我想她也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跟了志海这么多年真是没享什么福,遭的罪还不少,由一个美女变成少妇,再跟着他白手起家艰苦奋斗,日子刚好点就得了这么个病,最后陪着着他求医问药,过的那是什么日子,再坚强的女人也无法承受,只能哀叹自己命苦,小崽的命就很苦,媳妇跟着他还是个苦,现在只能祝愿她和志海的孩子不再过苦日子了。
十三、魂归何处
志海走了,大家都不会惊讶,心里也都有这个准备,同学们前前后后的也都去看他了,多多少少的也都没少帮助,尤其是我们高一四班得那几个哥们,感情还是要更深一些,尽管有些同学家庭条件也不好,但这时候最需要的还是精神鼓励。现在又再一次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了,再送志海一程吧。志海没有去太平房,更没有殡仪馆了,尸体就停在他母亲家的煤棚子里。我们到那就是安慰他的家人特别是他的媳妇和孩子,我们又再一次每人都随了点安慰金,还有那要回来的500元都给了他媳妇。第二天火化后骨灰就存放在了骨灰堂,他弟弟还为我们办了答谢宴,大家吃饭时的心情是很压抑的,我们失去了一位最好的哥们,按排序他排老九,我们共有16位兄弟,他早早地就掉队了,撇下了老婆和孩子,老娘也管不了啦,病魔真是无情啊。
办完了志海的后事,他媳妇就要回牙克石了,我们对于她只有太多的同情,他和志海的感情应该是很好的,当年他也是工业学校的美女校花之一,肯定不乏追求者,我想跟许多的女孩一样编织着自己未来的家园梦。上天安排了他和志海的这段姻缘,应该说志海是幸福的,他们有过那么几年美好的岁月,这和其他恋爱走进婚姻的男女是一样的,一起上了一辆车,可是志海却在人生的旅途开始没多久就下车了,把老婆孩子扔在半道上了,他是不愿意啊,可命运就让他下车,这个世界到处充满了不公平。他媳妇张桂英还跟树成说了一件很诡异的事,也就是事情的原委。志海的继父去世后,他母亲生活困难,那两个姐姐不是亲生的肯定不愿意管,弟妹都小没有成家,也都没这个能力。老太太浑身是病总是难受,看病还没钱,一不小心就看上大仙了,大仙就让她家供上牌位什么的,也就是求仙拜神吧。一段时间挺好,时间长了就又不行了,就不想拜了。再一问大仙人家说你家得有传承,得让你儿子接班拜仙才好使。老太太就信了,就去牙克石找到了张志海,志海一听这叫什么事啊,他也不信啊,这不是迷信吗,是骗人的。他就把这些污秽之物给扔了。可是半年以后就感冒了,感冒了就不爱好了,打针吃药都不管事,那就到医院去检查吧,一查医院的医生告诉他病情不好,白细胞太高,建议转院。他俩一看这么严重也毛了,回家赶紧拿上有限的钱就去哈尔滨了,到那住院就确诊了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这个结果对他们家就是晴天霹雳,俩人彻底绝望了。伤心的眼泪不知流了多少,那么小的孩子也跟着哇哇的哭,志海从小没有父亲,难道他的孩子也会这样,我们无法评说。
在哈尔滨住了一段时间的医院,药费太高了,仅有的这些积蓄很快就花光了,开始病情控制了一些,慢慢的就又反复了,没办法就回到牙林总医院了,其实这所医院也是不错的,费用不是还低些吗。钱就从单位先借了点,可时间一长费用一多他那个小单位也承受不了,工人开资都困难哪能再管一个病人,况且这个病治起来也没有希望,死亡率几乎100%,做骨髓移植可以救他,得需要100万还得是现在,那时候还没有这个技术,我实习的时候就见过这些病人,几乎没有活时间长的,小孩特多,慢慢的都是人财两空。单位发动人员也给捐款,志海口碑非常好,一段时间差点当上厂长,也是技术骨干,在市属企业里也是个佼佼者,他的歌唱的也很好,在那块也很有名气。应该是个很有前途的青年,一场疾病彻底葬送了一个人的梦想。他的事迹感动了新闻界,呼伦贝尔日报的记者就写了那篇报道,当时在牙克石是人尽皆知,我们也是通过这个窗口找到了他,也只是尽了微薄之力,也就没有遗憾了。
志海回到家以后曾经也尝试着敬仙拜神,但大仙说了得让他妈把那些东西再供上,他妈说什么也不干,说那些东西折磨死她了。这让张桂英很气愤也很无奈,是你把那些东西给我们送去了现在你不管了,你儿子的命都不保了你也不想办法。可老太太就是一根筋说啥也不办。其实现在看来办不办那事都一样,那是要命的病,用啥招也没用,只是一个态度而已。志海媳妇领着孩子带着无限的忧伤走了,离开了扎来诺尔,从此我再也没见过她。
后记
曾经在02年以后,汝彬有次去海拉尔,在街上看到了张志海的媳妇,有一个男人陪着她,看来是有对象了,汝彬也没多问,这一段还是由汝彬来补充吧。据汝彬说她气色不错,心情也很好,看来已经走出了失去志海的阴影,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还听志伟说志海媳妇回来过几次,给志海上坟,没有惊动大家,以后就来的很少了。至于志海的骨灰在哪现在也不太清楚,应该还在扎区,我想她应该把他忘掉,是志海辜负了她,把人家孤儿寡母扔在了半道,以后的生活就是再好也会有阴影,总留恋过去就没有未来。
欢迎同学对此文展开讨论评述补充,如有最新消息可告知大家,毕竟张志海同学还有一个孩子,这也是我们关心的。那些曾经关心过、爱护过、帮助过志海的同学,他在天堂会感激大家。此文涉及的都是真人真事,还涉及了很多同学的名字,如牵涉隐私请见谅。本文只适合在84级同学中传阅,严禁转发,如引起不良后果本作者概不负责。

                                         2013年秋
    

    




2014/8/24 19:21:35 发表 | 责任编辑: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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