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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雾中第十七章
  文 / 文刀三工
Chapter 17
  我们店开业前几天我联系了静子,邀她过来玩,她对于我要开店的做法感到很惊奇,我在她的印象里始终是个需要庇护的单纯的男生,对于我突然要开店,而且还算得上是夜店,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西装搭沙滩裤和拖板鞋那样不搭调。不过惊讶归惊讶,她答应了过来。
  开业那天上午静子就过来了,还带了她的一个朋友,黎曼,我们之前见过,彼此影响蛮好。静子给我带了件衣服,说是送给我的开业礼物,晚上开业的时候一定得穿。我带她们俩去了我们住的小宾馆放行李,推开门的那一刹那,静子和她的朋友立马皱起了眉头,房间里有如若垃圾场一般,衣服鞋袜,烟蒂槟榔渣,各种生活垃圾遍布了房间没个角落,臭袜子味,没吃完的外卖酸腐味,厕所的尿骚味,烟味等各种味道经过发酵如困兽一样,只要一有缝隙就变得狰狞疯狂往里扑,让静子和她朋友自我保护的后退了几步,而习惯了那样狰狞的我,就如各自遵守某种条约的两种互不干涉的种类共同分享一室而已。
  我看着惊呆的静子和黎曼才意识到我们住的地方真的不适合带人过来,边说:“那个,房间有点脏,你们的东西就先放在我们床上吧,待会儿我忙完了给你们去开间干净的房。”
  黎曼捂着嘴说:“这叫有点脏啊?”,她把‘有点脏’三个音提高到夸张的程度,“这哪是人住的地方”
  我说“哈哈,这些天来,我们三个人早就不是人了”
  静子在一旁啧啧的咂嘴。
  我说:“连你都咂嘴了,看样子是有点脏了”
  静子反驳道:“什么意思,我咂嘴怎么了,本来嘛,这,你们怎么住下的,没被熏死呀”
  我说:“你房间,啊,我不想说啊,你一个女孩子,你明白的啊”
  静子说:“高中那会儿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邋遢,那么干净的一男孩,另一面,靠,反差太大啊”
  我说:“所以才会有‘距离产生美’这句话”
  静子说:“黎曼,我们放了东西就出去逛逛吧,要是呆在这儿我们俩都会死的”
  我正准备给她们说些什么,电话响了,是董二胖叫我下楼去店里帮忙,说开业前很多繁琐的杂事需要做,于是草草的交代了静子和黎曼几句就匆匆下楼了。
  那天真的很忙,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还好有小马和华仔鼎力相助,天快黑的时候店门口已经收到了很多花篮,因为地理原因大多数都是董二胖的朋友们送的,所有一切都准备好了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坐在店里抽着烟累的跟狗似的,只等八点到来鸣炮开业了。
  我说:“待会儿就要开业了,的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去吧”
  董二胖从吧台下面提出一只黑色纸袋,说:“哥们我早有准备”
  小马说:“你穿什么衣服都是一样的,别费那劲了”
  董二胖说:“嫉妒”
  我说:“那你好歹也上楼去洗个澡再换啊,这一天忙的,汗都流十多斤了,你身上的味道别熏到待会儿来的客人”
  董二胖说:“你还是叫他去洗澡吧”,董二胖指了指正在啃手指的难民刀。
  难民到啃着手指说:“嗯,嗯,但我好想没衣服穿了,都还没洗”
  小马说:“你怕啥,就一看冰箱的”
  难民刀对我说:“你先去洗吧,我休息会儿”
  于是我拖着疲累的双腿走出店里,上楼回房间洗澡,回到房间我沉沉的在床上坐下,长长的舒了口气,点了一支烟,我习惯性的准备将烟灰弹在地上的时候,我惊奇的发现地面很干净,房间的东西收拾的很整齐,房间的角落里还熏起了几盘细细的檀香,我走进房间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这如此的巨变,看样子我对周遭的事物变迁的感知越来越迟钝了。我忙将快要掉下的烟灰弹到了床头董二胖的牙刷杯子里,我木讷的看着这熟悉的房间和陌生的摆设,眼眶竟然有一种酸涩的感觉,只差感慨一句,身边有个女人真好。这时我突然想起静子和黎曼,于是掏出手机准备给她们打个电话,问她们在哪儿,竟然忙的都把她们给忘了,我打开手机发现有一条静子发给我的短信,说她和黎曼出去逛逛,晚上开业前回店里。
  我匆忙洗漱了一番,换上静子卖给我的衣服下楼去店里,静子和黎曼已经在店里了,我问她们怎么知道地方的,她说这不是有华仔吗,我几乎都差点忘了,那时候我和静子还没开始一段恋情,华仔和静子已经开始了一段友情。静子买了很多吃的,大家坐在吧台里外吃着聊着。董二胖已经换上了一套黑色西装,热的他满头大汗也不肯脱了,说是要有个老板范儿,身上一股子熟悉味道,我正要搜素这味道的来源,董二胖他那大波女朋友说了句,你把这瓶空气清新剂都给喷光了。然后难民刀上楼去洗澡换衣服,下来的时候满脸惊慌,问其原因,说房间被人收拾的太干净了,一时还无法接受。我感激的看了看静子,静子马上用眼神示意我看向黎曼,正要说谢谢的时候,黎曼说:“你们住的地方,哎,吃东西呢就不说了”
  华仔说:“把我都给震撼了”
  小马说:“你们看到的估计是他们搞的最干净的一次”
  黎曼说:“搞的跟静子两个人差点就吐了,后来出去逛的时候闻到路边的臭豆腐味儿就受不了,本来准备给你们洗一下衣服的,但是收拾以后,发现堆的跟山似的,我们看了就觉得无能无力了”
  我说:“真谢谢了”
  难民刀说:“那必须的”
  董二胖说:“俩位是来救命的”
  静子和黎曼送了我们一个漂亮的花篮,和一尊招财猫放在吧台的转角。
  鸣炮开业。
  前来道贺的朋友很多,尤其董二胖的朋友和同学一波接一波,店里人声鼎沸,我们忙的不可开交,尤其董二胖更是不停的在客人间来来回回的敬酒说笑。
  黎曼做事比较细心,就帮我们做收银,我在吧台里跟黎曼学习怎么记账,华仔和小马帮着陪陪客人,静子负责送酒,因为她的豪爽加之漂亮,很多客人请她喝酒。其中有两个人一直缠着她喝酒,静子在他们之间进退游刃有余,让客人开心又不让他们太过靠近。我让静子离开去休息,不要管这里,她说没事,这点酒还不能把她怎么样,我心怀歉疚。
  一个矮个猥琐男的三番五次的缠着静子要静子陪他喝酒,静子后来放下手中的托盘霸气的说:“要喝就用这只扎壶喝”
  于是整个店里面的人群沸腾了,气氛就这样燃了起来,那矮个猥琐男在人潮中的哄闹声中那肯跌面子,说:“只要你一口气喝完一扎壶啤酒,我就喝两扎壶”
  于是静子两只手各拿起一支啤酒往扎壶里倒,到了两次,一共四只啤酒刚好倒满一只扎壶,这过程中,人声一波接一波的起哄,倒满后掌声开始响起,静子拿起扎壶仰起头咕咚咕咚的喝起来,人声再一次有节奏的爆炸起来,静子一气呵成的将满扎壶啤酒灌进了肚子里,喝完后做了个倒空瓶的动作再将扎壶铿锵有声的放在吧桌上,于是气氛达到了最高潮,口哨声,掌声,喊声,店里气氛好到爆棚。静子盯着满脸惊讶的矮个猥琐男,这时民刀适时的出现在人群中,两手各拿一满扎壶啤酒,递给那矮个猥琐男。
  人声再一次炸开。
  那矮个猥琐男尴尬的笑着开始喝了起来,喝完第一壶的时候就已经脸红脖子粗了,喝第二壶的时候中途几次呛的将酒回吐到扎壶里,便会马上迎来阵阵嘘声,但终究还是将第二壶硬生生灌进肚子里。喝完后整个脸红中带黑,如两页中了毒的猪肝。矮个猥琐男准备给静子说些什么,但是刚要开口就捂住了嘴往人群外冲,店里有一阵笑声,在一次高潮后店里的客人又回到了各自阵营的状态。
  静子回到吧台里我关怀的问她要不要去休息,她说这点酒没事,只要不杂着喝,这点酒还算不了什么。
  难民刀嚼着槟榔说:“那这下那哥们估计今晚是回不来了,搞不好还要躺两天”
  黎曼问:“就那酒量还跟我们静大斗”
  难民刀说:“我在两扎壶酒里各兑了满杯伏特加”
  黎曼贼贼的笑了起来,伸出手掌跟难民刀击掌相庆。
  那晚董二胖形式上的把我和难民刀介绍给他的朋友和同学们,我和难民刀各拿着一支啤酒穿梭在一桌桌客人中,我最不擅长出现在这种场合,向一些从未见过也许再也不会见面的人敬酒,说一些我自己都会脸红的客套话,假装记住一串串一辈子也许都不会再喊出的名字,一次次仰头装作豪爽干酒。我那晚特意准备了几瓶特殊的酒放在吧台里,我知道这样的场景是不可避免的,既然无法逃避那么我选择了又准备的面对,我往深色的啤酒瓶里灌满了水,以备不时之需,当我一瓶瓶仰头干掉手中的啤酒时,客人们因为我的豪爽而开怀畅饮,董二胖和难民刀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董二胖出于关心,三番五次的暗中提示我点到为止即可。连静子也说从没见过那么牛逼的我。
  十点多的时候辉哥带来很多人,店里再一次爆棚。辉哥带来的人少有学生样的面容,所以在以大学生为主题的消费场所,他们尽可能的展示着他们的消费能力,以便能在他们认为的稚嫩的群体中面子十足,点遍了店里价格最贵的各种酒类,然后由辉哥和董二胖作陪。
  不一会儿董二胖将我和难民刀叫了过去,把我们介绍给辉哥带来的一群人,然后辉哥一个个将他带来的那群人一一介绍给我们,我满脸谦逊的听着,陪着笑,说着一些以后多多关照之类的话,一圈介绍完毕后,自然就是喝酒。一开始就是二话不说,直接三杯威士忌,然后又说了一轮客套话,像小学生听讲般的听着他们各自吹着牛逼,我胃里一阵阵灼热,脑门上已经渗出了层层细汗,要知道我从来没有这么猛的喝过,而且一喝就这么多。一圈牛逼吹完后,又是喝酒,这次又换啤酒,因为是他们已经倒好的啤酒,作弊都没机会,所以我只能陪着笑,也说些客套话,连灌两杯,第二杯刚干完就已经有些飘了,干呕了几下,我憋住了,却憋出了不少眼泪。董二胖见势不妙,于是就借口说因为小店,没能力多请人手,我们自己就是员工,由他陪着,我还得去做事。于是我会其意,站起来,双手合十作揖向大家以示歉意,又干了一杯啤酒这才撤去。我回到吧台已经有些喘气了,黎曼给我喝了一瓶牛奶,方才压过去那阵到喉咙的恶心。
  静子绝对是最受欢迎,她恰到好处的投入与抽离,干净利落的处事方式,豪爽的性格,使得她成了店里的人气王,她让整个店的气氛攥在她手里,冷热尺度拿捏的刚好。到十一点多的时候慢慢已经有人喝倒了,所以就有人开始意犹未尽的退场了,董二胖和我一一将退场的客人送出场,又是一通客套话,并且送每一拨客人退场的时候说的都是一样的,连哪里停顿,哪里该由我向董二胖过渡几乎都没变过,离开的客人也出于礼貌回应我们以后定会常来,虽然以后我几乎没再店里见到过他们,但是大家对此还是心照不宣,而且还乐此不疲。我不喜欢这样仪式性的东西,彼此都知道对方说的是假的但是还要装作是真的那样听着还回应着,虽然我不喜欢,但是也不是个孤高自傲,活在理想中的完美主义者,所以我虽不擅长,但却做的还有模有样。
  快十二点的时候,先前和静子拼酒的矮个猥琐男再次出现在店里,他在人群中恍恍惚惚的找静子,他找到静子后对静子说,今天状态不好,明天他还来。静子问他还要不要再喝几杯,矮个猥琐男连连摆手,直呼喝的太猛,后劲太大。矮个猥琐男跟静子说完告别,扶着墙费劲往店外走,静子和黎曼两个人在吧台里笑的不行,我急忙走出去,去送送这悲催的哥们,当我走到店门口的时候,突然一阵恶心往上翻,有火山喷发的雷霆万钧之势,几乎同时矮个猥琐男和我一同从店门口冲到街边的电线杆子下,此起彼伏的呕吐起来。一阵倒胃式的呕吐完毕,矮个猥琐男虚脱的一屁股坐在了水泥路面上,我递给他一张纸,自己也用纸擦了擦嘴和流出的眼泪,矮个猥琐男哼哼唧唧的对我说,这家店的啤酒真他娘的太带劲了。我说,是啊,太带劲了。我在外面吸了一会儿新鲜空气,感觉稍稍好了些,准备去店里,矮个猥琐男也憋足了一口气,费力的站了起来,对我挥了挥手说,明天还来。
  我回到店里,店里已经走了不少人了,但是气氛已经很好,吃的吃,聊的聊,小马和华仔和一桌女生吃喝的很是来劲,我坐回吧台里,感觉脑袋有些沉,于是对黎曼说,我趴会,于是就坐在吧椅上趴在了吧台的角落。半个小时不到,我呼吸变得沉重,浑身是汗,我费力的用手撑起沉重的脑袋,脑袋这时感觉要炸了,视觉变的模糊,听觉变得悠远,反应变得迟钝,我感觉只要自己把手撤掉,我的脑袋就会掉下来。我踉踉跄跄的起来,对黎曼说,我不行了,先去休息了,这里你就费心照看一下了。于是就歪歪斜斜的走出吧台,黎曼在我身后好像说了些什么我听不太清楚,也没办法费神扭头听她说些什么。我艰难的走出店门口,感觉像是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安静的世界,即使不时有车喇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但是那声音就半自动步枪一样断断续续没办法连成一片,不像店里面嘈杂的声音,就从没断过,像暴戾的机关枪。我意识还算清晰,但是已经没办法准确的下令给迟钝的躯体,我高一脚矮一脚的往店楼上的小宾馆走,我贴着墙没轻没重的踏上一级级台阶,我一鼓作气的走完第一段台阶的,转弯踏上新的一段台阶,准备再一次一鼓作气冲上二楼,但是踏上第一级台阶的时候就力不从心的瘫软在地,我再三试了好几次,但是都以失败告终,就像在拳台上咬耳朵的泰森一样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时候黎曼和满身酒气满脸通红的华仔出现在我面前,后面的事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记得一级级后退的台阶,黎曼在我身后嘤嘤嗡嗡的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清楚,因为耳朵里灌满了我自己吃力的心跳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就在那晚我第一次做了那个关于在浓雾中的梦,后来我在天台的沙发上做的梦跟这次做的梦完全一样,皎洁的月色,清冷的公路,延绵着没有尽头,嚣叫的摩托车引擎,渐浓的白雾,越来越快的速度,像是掉进了一个没有边际的白色深渊,也是一束耀眼的光芒灼醒了我。跟我之前做过的梦没有特别不一样的地方,所以除了把我吓了的满头大汗,也并没有特别要将它刻在脑海。我毫无准备的立马睁开眼睛,眼睛盯着天花板,不知道自己在那儿,一会儿迟钝的灵魂才恍恍惚惚的醒来,看到了黎曼我才弄明白,自己睡在一间有两张装的房间里,我侧过头看见在另一张床上,黎曼就靠坐在床头吃着零食看着电视,音量调的很小,我也坐了起来,黎曼注意到了我说:“你醒了”
  “醒了”
  “好些了么?”
  “嗯?”
  “头还疼吗?”
  我试探性的晃了晃脑袋,感觉依然很重,但是没有那种要炸掉的感觉,边说“好些了”
  “那就好”
  “静子呢?”
  “怎么?那么关心她啊,关心你自己就行了”
  我嘿嘿的笑了笑
  黎曼指了指她身边示意静子在她旁边,说:“她昨晚喝的实在太多了,睡的又晚,应该累的不行了,还没醒呢”
  “哦,有烟吗?”
  黎曼从静子的包里翻出一盒烟,一个打火机扔给我。
  “昨晚后来你们搞到几点啊?”
  “昨晚人太多了,玩的又嗨,你后来走了,人虽然不多了,但是玩的更嗨了,个个被酒精一烧,都疯了”
  “哦”
  “昨晚后来发生的事才有意思呢,哈哈哈,待会儿大家都清醒了,面对面的说起昨晚的事情那才好玩,有些人不矜持了,哈哈,笑死我了。”
  “谁啊?”
  “待会儿就晓得了”
  “他们人呢?”
  “你那个朋友小马,还有华仔,难民刀在你们原来住的那间房里。”
  “那董二胖呢?”
  “他被他女朋友接走了,哦对了,昨晚的营业额都在我包里,董二胖说先放我这儿”
  “恩,没事,现在几点了?” 
  “两点多了”
  “你吃了吗?”
  “我不是正在吃嘛”
  “好饿啊,要不我们去吃饭吧”
  “好啊,一个人无聊死了,你们都在睡,电视又没好看的”
  于是我草草的洗漱了一番,穿上满是酒味的衣服,和黎曼两个人往楼下走,我突然想起华仔他们,于是去了他们房间敲门,敲了很久不见有动静。
  黎曼说:“他们昨晚都喝疯了,除了那个小马稍微好点,其他都疯了”
  我扯开房间的窗帘,一股暖烘烘的酸臭味扑鼻而来,熏的我只差掉眼泪。
  黎曼惋惜的说:“昨天的卫生白做了”
  我看见华仔靠里墙睡着,难民刀睡在最外边,小马睡在中间,三个大男人都脱的只剩一条裤衩,难民刀紧贴着小马,一只手抱着侧睡着的小马的腰,电风扇在房间里嗡嗡的摆着头。
  于是我就和黎曼两个人去吃饭了,吃完饭在冷饮店坐了会儿,想起晚上要营业的冰块还没做呢,就跑去店里,一进店,我就傻眼儿了,店里一片狼藉,清扫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但是无奈归无奈,感慨之后,问题还是摆在那儿,事情无增无减,还是需要解决,于是我先在用塑料模子做冰块,做完后就开始清扫,黎曼也帮我做起来,我三番五次的叫她不要管,我自己来就行,可她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倒腾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把店里的卫生搞好了,累的我们俩满头大汗,腰都伸不直了。弄完后我们俩坐在吧台前聊了起来。
  我问她:“你说昨晚他们疯了,谁不矜持了?”
  “哈哈哈,想起来就想笑”
  “说说”
  “昨晚啊,华仔送你回去休息,但是没带钥匙,于是就另外开了一间房,反正我和静子也要睡,就开个和双人间,华仔帮你随便擦拭了一下就把你放在床上睡了,他又跑回店里喝酒,要知道我叫他去送你的时候他正在跟一桌妹子聊得正起劲”
  “他平时很闷骚的”
  “哎,这就是酒精的妙处了”
  “后来呢”
  “估计他跟那桌女孩子喝的比较嗨,喝的有些大了,后来那一桌女生就回去了”
  “那也没什么呀,喝喝酒,正常。”
  “后面才精彩”
  “怎么”
  “后来很多本来不怎么嗨的闷骚,经过酒精一烧都嗨起来了,又唱又跳,那时候都已经两点了。”
  “然后呢”
  “大家嗨的莫名其妙,华仔从人群中跳出来,举起手中的酒,对所有人说,‘今晚我要对一个喜欢很多年的女生表白了,大家为我加油,干了这杯’于是大家起着哄干了手中的酒”
  “他表白?真的假的”
  “他喝完那杯酒,突然大神‘静子,我喜欢你,从高中时候就喜欢你了’,在一旁的静子吓了一跳”
  “靠,还有这一出?哈哈”
  “旁边的人借着酒劲不断起哄,怂恿华仔,华仔继续大喊,静子我喜欢你。静子只得无奈的连说,知道了,知道了。董二胖问华仔,嫉妒不嫉妒你”
  “我?”
  “是呀,周宁华一本正经的说,‘我嫉妒他,但是他是我兄弟,兄弟好我就好,女人是女人,兄弟是兄弟,你说是吧’,你不晓得当时华仔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还不断问周围的人,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复,下面的人都说是,于是他更来劲。”
  “后来怎么办了?”
  “他后来走到静子面前,单腿跪地对静子说,‘那时候你跟我兄弟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但是我没跟你说,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是我兄弟,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他配得上,现在你们没在一起了,我有机会了,有机会了,’”黎曼学着华仔的口音说着。
  “华仔什么时候这么带劲了”
  “就这样闹了很久,后来华仔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前言不搭后语了,于是小马就把他扶出去送到房间休息去了”
  “那时候也差不多关门了吧”
  “是啊,小马回来店的时候,难民刀疯了”
  “他啊,不算疯,算正常”
  “他说看到华仔表白太感动了,抱着小马哭,一股劲的说,他喜欢小马,小马当时真的要疯了”
  “哈哈,小马还找到真爱了”
  “真疯了,你们几个人里面估计就小马喝的少一些,就他一个人还算清楚,昨天要是没他,华仔和难民刀估计睡在街上都没人管”
  “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店门口传来了小马的声音。
  “说你好话呢”黎曼说。
  我说:“据说你昨晚找到真爱了,这么热的天睡觉都抱在一起,我跟你说,我可是亲眼看见的哦”
  小马说:“滚你妈蛋,老子想死了,昨晚上都的是我这辈子最难受的一晚上。”
  我说:“左拥右抱的多幸福啊”
  小马说:“日他娘的,左边睡一疯子,右边睡一酒疯子,老子真的,哎”
  我说:“少侠莫激动,莫激动”
  小马说:“你知道吗,华仔和难民刀昨晚上回去先是吐,地上吐的满地都是,想去上个厕所,找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然后一个劲的要去找静子,说是要有个了断,但是趴在床上又动不了,不停的问我要不要去找静子,我有个鸡巴办法,就敷衍他说,去找,他就吼我,‘你们啊,都一样,只想看老子出丑,只想我跟静子连朋友都做不成,你们不配做我兄弟,不配’,我日,你是不知道啊,他那是真心是撕心裂肺的喊。我头都大了,我就说那就别去找,他还是大喊‘你知道我的心吗,好痛啊,不去找她,我会后悔一辈子的,会后悔一辈子的’,这边在喊,那边在笑,难民刀昨晚上莫名其妙的笑,他娘的还动手动脚。”
  我说:“那他们现在人呢?”
  小马说:“去吃饭了,一会儿就来”
  我说:“你怎么没去吃?”
  小马说:“我吃不下,你要是看到昨晚那情景,你这一个月都吃不下饭。”
  我说:“还有情况?”
  小马说:“别说了,说起来我现在就反胃”
  我说:“矫情”
  小马说:“华仔后来喊着喊着就没声音了,难民刀也笑累了,睡着了,我以为终于可以睡觉了,我当时也累的要死,喝的也不少,但是正当我安心躺下睡觉的时候,我感觉我肩膀上湿了一大片,开灯发现了,哎,真他妈恶心,操”
  我说:“肩膀上?不是屁股上?”
  小马继续说:“哎,我一开灯,发现华仔嘴巴在呕吐,怎么说呢,那不叫吐,那叫往外翻,呕吐物从嘴巴里往外翻,留到我肩膀上,他自己一点知觉都没有,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真的把我吓到了,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
  黎曼在一旁皱着眉咂嘴。
  我说:“那是自己吐的东西呛到他了”
  小马说:“是啊,后来也想起来了,才帮他翻身,让他侧睡着,头侧靠在席子上,还用毛巾帮他擦干净,但是擦了马上就有翻出来,虽然不多,但是就是停不下来,跟割断的大动脉一样止不住。我日,我要是不把他侧放着,估计他会被自己吐的东西呛死,要是这么死了也真他妈的够窝囊了”
  我说:“你真他娘的是好男人啊”
  小马说:“你他娘的别说了,我给他擦了大半夜,后来渐渐的变少了,才将毛巾垫在他的脸下面,因为我真的困了,要知道房间吐成那样那味道,哎,正常情况下谁他妈还睡得着啊,但是我他娘的真的真的累了,倒头也就睡着了。刚才起床的时候发现难民刀抱着老子,老子一阵恶心,你们怎么跟他混在一起了,真他娘的见鬼了,华仔我都不想说了,从床上坐起来,脸上板结着那条毛巾,像块树皮一样粘在她脸上,我和难民刀笑了半个小时”
  黎曼说:“人才”
  小马说:“他将毛巾撕扯下来,撕的他自己嗷嗷直叫,我眼泪都他妈的笑出来了”
  我说:“这两天真的辛苦你了,真的都不好意思了”
  小马说:“那是真辛苦了,日,今天我要回去了,已经两天没去上班了”
  我说:“那晚上玩会儿再回去吧”
  小马说:“有什么玩的,又喝酒啊,你放过我吧。我现在看都不想看到那两个,看到他们我脑壳痛”
  我说:“现在就走”
  小马说:“是呀,我进来就是跟你说一声”
  我说:“真难为你了”
  下马说:“我现在回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洗个澡,估计回去会被室友赶出来的,一股酸臭味”
  我们又聊了会儿,华仔和难民刀还没有,小马就先回去了,我看已经快六点了,就跟今天一直还没路面的董二胖打电话,董二胖说他在挂水,就快完了,马上来店里。在董二胖到来店之前,难民刀和华仔已经先到了,他们说他们吃完了饭又回房间洗了个澡,把房间打扫了一遍,还点了几根檀香。黎曼一见到华仔就止不住的笑,不停的调侃华仔,但是华仔满脸茫然,感觉完全不知情,当黎曼把昨晚整个情况草草说了一遍,华仔抓着头皮无地自容,表情既尴尬又将信将疑。七点左右的时候董二胖和他女朋友过来了,左手手背上贴着一条白色胶布,刚见到华仔就说:“兄弟,你牛逼”
  这回华仔是彻底相信了,弱弱的地问静子人在哪儿,要跟她道歉。
  难民刀在一旁一直嘿嘿的笑个不停,我们几个人一直没找到他笑的笑点在哪儿。
  我说:“小马回去了”
  难民刀又是嘿嘿一笑。
  不一会儿店里陆陆续续的有客人进场了,又开始忙了,董二胖他那大波女朋友从包里掏出两个小瓶子,叫我帮他拧开,然后递给董二胖,叫董二胖全喝了,董二胖皱着眉头仰头全喝了下去,他那大波女朋友告诉我那是保肝养胃的,喝酒前喝两瓶不会醉。董二胖发现静子还没来,于是问我静子在哪儿,我告诉他静子还在睡觉,董二胖叫我把静子叫下来帮忙,我说她是我叫过来玩的,不是给我帮忙的,昨晚喝那么多酒,怎么还好意思叫她帮忙。董二胖说,那没办法,还得辛苦她一次,今晚的人肯定又不少,光我的朋友过来都有半场子人。正当我要说不行的时候,静子从店门口走了进来。
  董二胖马上迎上去说:“对嘛,你才是我们的主角”
  静子说:“日,昨晚喝太多了,主要是喝太杂了,红的,啤的,白的,还有洋酒,这辈子从来就没这么搞过”
  董二胖说:“我昨晚还惨一下,辉哥带过来的那几个人都是疯子,啤酒里面兑洋酒,这就算了还往里面倒了一瓶炸弹,结果都炸翻了,听辉哥说,今天爬起来的没超过三个,我都刚吊水才回来。”
  静子说:“有烟么?”
  董二胖给静子一支烟,给她点上,说:“今晚别太猛了,你少喝点,主要是你能搞气氛,把气氛搞好点,这就靠你了”
  静子说:“气氛还不是靠酒精烧”
  董二胖说:“能不喝就不喝”
  还没说完董二胖就朝一群人迎了过去,静子看到华仔后,对华仔说:“你喜欢我啊?”
  华仔不好意思的说:“昨晚上真喝多了,真不好意思”
  静子说:“是真的喜欢我呀?”
  华仔说:“脸丢大了,真的不好意思,我,嗯,发酒疯了,我真的都没脸见人了,我们这么多年朋友,希望你别介意”
  静子说:“哎哟,我们华仔好可爱哦,今晚不会再跟我表白了吧”
  华仔时说:“今晚大死都不喝酒”
  我问静子:“还好吗?”
  静子说:“我没事呀,睡一觉就好了,你没事吧。”
  我说:“我没事呢,就是现在闻到酒味就想吐”
  静子说:“这正常,喝伤了,这种情况,你很久都闻不得酒味”
  我说:“你吃饭了吗?”
  静子说:“吃不下”
  我说:“要不去跟你买点吃的?”
  静子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董二胖叫了过去,静子回头对我说了句:“我没事”
  那晚来的人不比第一晚来的人少,那个矮个猥琐男果真是来了,不停的缠着静子要跟静子喝酒。静子再次拿出扎壶磕在吧台桌面上,说,敢不敢?于是那个矮个猥琐男就不再缠着她了,只是一个劲儿的问静子什么时候下班,静子问其原因,矮个猥琐难说,想静子吃夜宵。静子说行,但是我的朋友们都得去。矮个猥琐男嗯了半天没说话,静子说没诚意就算了,矮个猥琐男尴尬的说,好,人多热闹嘛。于是矮个猥琐男就点了一杯冰咖啡坐在吧台前喝了起来,跟黎曼有句没句的聊了起来。
  静子依然得体的周旋于各桌客人之间,气氛被静子调的很好,但也着实喝了不少酒。前晚的宿醉让我闻到酒味就作呕,所以一直在黎曼旁边看她做每一笔记录,难民刀干脆就躲在酒库没出来过,但是董二胖和辉哥两个人因为店里的负责人还是要有一杯没一杯的喝,可能是因为连续的酒局,让身经百战的辉哥有些支撑不住了,他跑过来告诉我他今晚得先撤了,因为他为了带人过来,下午请别人和了两场酒,没场都没少喝,我看着他黑红的脸,额头上暴起的青筋着实觉得不容易,我冲他感激的点了点头,他拍了拍我肩膀就先出去了。我中途给董二胖和静子递了几瓶盛水的“啤酒”,华仔整晚无话,只是帮着忙收拾收拾桌子,上上酒这类的事情,连酒杯都没端过。
  那晚又营业到两点多才打烊,本来已经在店里的矮个猥琐男在我们锁门的时候出现了,他说要请我们去吃夜宵。静子本来就没吃晚饭只是在店里随便吃了些水果果盘,董二胖每晚必吃夜宵,加之我们几个人也有了饿意,便就跟他去吃夜宵了。我们在那家我们后来常吃的大排档坐下,点了不少东西,当老板最后问我们要喝什么酒的时候,整桌人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老板至少被这不约而同的默契惊呆了三秒。
  大家吃着聊着,矮个便问我来是哪儿人,董二胖给他说了我们是哪儿人,或是朋友或是同学,没想到那个矮个猥琐男啪一拍桌子说他跟我们是一个地方的,还先说起了家乡话,于是大家就更是热闹,后来又聊着聊着发现他竟然跟难民刀有亲戚关系,虽然那亲戚关系扯的有些远,但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还真说的像是那么回事,还真把儿时的某个地点某件小事给拼在了一起,于是两人又是拥抱又是握手。矮个猥琐男对着静子说,那这时候必须得有酒啊,静子把手中的餐具往桌上一磕说,喝酒也行,得来白的,一杯一杯的来。于是矮个猥琐男便知趣的扯开话题,黎曼在一旁得意的吃着笑着。大家吃饱后便与矮个猥琐男分手告别,难民刀激动的抱着他,耳语了几句。矮个猥琐男对静子说,明天他还会来。
  后来我们都问难民刀向他耳语了些什么,难民刀起初佯装神秘的不肯说,故意卖弄,见没人继续追问下去,感觉都只是象征性的问问而已,便按捺不住的告诉我们说,他是在提醒矮个猥琐男,裤裆的拉链开了。我惊讶的不是这件事的本身,而是难民刀独特的注意方式,难民刀告诉我,矮个猥琐男内裤上的米老鼠的鼻子太打眼了。
  第二天在家醒来依旧是下午。店里的卫生因为昨天打烊的时候已经粗略的扫过一遍了,所以就轻松很多,加上人手相对整齐,所以很快就打扫玩了。店里打扫干净后,华仔说他要回C市去练车了,过几天就得驾考科目三了。我叫他以后经常过来玩,随时欢迎,他说以后过来绝不喝酒了,于是大家笑成了一片,静子在一旁拍了怕他肩膀叫了好声哥们。
  我不知道那晚的华仔是酒后吐真言还是酒后疯言疯语,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不记得自己的告白了,然而这都是他的选择,作为朋友的我,不打算给他任何建议,我再也没提过关于那晚那件事的任何只字片语,我只是希望我的朋友能像那晚痛快的嘶喊一样活得真实。
  晚上依旧来了不少人,但是没有前两晚那么火爆,很多都是些熟悉面孔,都是为了静子而来,这都是静子的个人魅力带来的效益,董二胖虽然和辉哥依旧周旋于各桌客人之间,但是对于喝酒却稍有收敛,尽管如此,我还是不经意的看到董二胖暗暗皱眉的表情,可见连续几天的酒场鏖战让他有些苦不堪言。那晚我没喝酒,吵闹的音乐,鼎沸的人声,飘渺的烟味,昏暗的灯光像是给我了另一只感知世界的眼睛。我看到董二胖暗地皱眉,回头又是嬉笑胡侃,看到静子昂头吹瓶的时候,瓶里被放大上升的气泡最终爆裂在酒汁表面,然后统统吞进肚里,我看到了那些气泡里都是她的难受与执意。我竟然在忙碌中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和朋友开店的初衷,是逃避现实,还是迈向自己的梦想之路,我坐在吧台把所有的东西都看的明明白白而脑子又是一团浆糊。吵热中的冷静是孤独的,我开始为自己冲动开店的做法感到后怕,但是细数不起后怕些什么,也许后怕的就是当时的冲动。我离开吧台去到了酒库,难民刀正在切西瓜准备上果盘,我随手拿起一大块背靠着大冰柜坐了下来,啃了起来,难民刀像是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楚。
  那晚的记忆着实不多,但却是那几晚最深刻的,记忆的空间就是在小小的后厨酒库里。我啃完西瓜不知过了多久,静子口齿不清骂骂咧咧的冲进了酒库 ,我在茫然中抬头看到静子满脸绯红,她用手捂着嘴巴,指缝中渗出不多血迹。
  “给我拿杯水”静子含糊的说。
  我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还呆坐在原地,这时候黎曼冲了进来,说:“静子你咋了?”
  静子摆了摆手,说:“给我拿杯水”
  我站起来准备去拿水的时候,黎曼已经递给了静子一瓶水,静子喝了些水,然后仰头哗哗的在漱口,然后将染红的水吐到垃圾桶里,如是再三,知道吐出的水回归了正常颜色,她才说:“操他妈的,牙齿掉了”
  黎曼问:“什么情况”
  静子说:“用牙齿开啤酒,啤酒没打开,牙齿崩掉了”
  黎曼说:“酒起子不用,耍帅要用嘴咬,这下玩现了吧,来,啊,张开嘴巴看看”
  静子张开嘴
  黎曼说:“别笑,笑了就看出来了,影响你的小脸蛋”
  静子说:“麻痹,要跟老子拼酒,老子搞死他”
  黎曼正要说些什么,难民刀撩开帘子说:“黎曼,有人要结账”
  于是黎曼离开了酒库,只剩下我和静子,静子又漱了几口水,用手机照相机当镜子查看自己掉的牙齿,然后也学着我一样,靠着大冰柜坐了下来。
  静子说:“咋了?兴致不高?”
  “疼吗?”
  “不疼,老虫牙了,没想到今天牺牲在这儿了”
  静子张开嘴,问我:“很明显吗?”
  “我可以笑吗?”
  “还好意思笑,为了帮你,牙齿都给留在这儿,喏,你看。”,静子递给我那颗被水冲洗过的牙齿。
  我接过牙齿,说:“少抽点烟吧,看牙齿都黄成这样了”
  “靠,你的白。”
  “静子。”
  “干嘛,突然叫我名字,搞得这么正式”
  “谢谢你,真的,一直以来都谢谢你”
  “是不是觉得亏欠我什么呀”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静子继续说:“我之前也有过那样的感觉,嗨,都过去了。不过你真的不适合开清吧,太优柔了,性格决定了你的骄傲,那种有别于自大的骄傲,你自己都看不见的骄傲,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再说你的酒量是个硬伤。”
  我思量很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扯开话题说:“你掉牙齿流血了,空腔细菌多容易感染发炎,我给你去买点消炎药”
  “不用 了,我哪有那么矫情,你又不是没见过我打架受伤,真的是,抽根烟消消毒就没事了”
  于是我们两个人不再说言语,背靠大冰柜席地而坐抽着烟,抽完一支烟,静子站起来说:“我去忙了”
  “你很累吧,去休息吧”
  “我不是常来的,能帮你一次算一次。”
  我手握着静子掉下的牙齿,心里五味杂陈,那一刻才清楚的感觉到你接或是不接受,以后的生活里我将不会再有寒暑假,那些层讨厌的课程,老师,苛刻的规矩却会渐渐的变成回不去怀念,去掉学校的围墙保护,我真的开始在自己的人生路上踽踽独行了。
  那晚我被一大片西瓜吃醉了,依稀中听见静子说要离开的声音,我的委屈,难过,孤单在那一刻都赤条条的蹦跶出来,哭的就像个孩子,擦眼泪的时候才发现我是在做梦,身边睡着不停抓肚皮的董二胖还有不停呓语的难民刀。
  第二天上午我就醒来了,去到店里,店里的卫生随同我昨晚的记忆都被打扫过了,我坐在店里抽烟发呆,很安静,只有电风扇呼呼的声音,诧异的是不一会儿难民刀和董二胖也来店里了。
  我诧异的问:“你们俩这是什么情况?”
  难民刀:“什么什么情况?”
  我说:“这么早?”
  难民刀说:“你不更早吗?这么上心啊。”
  董二胖说:“起床也不说一声”
  难民刀说:“董二胖你刚才去她们房间,她们弄好了没”
  董二胖说:“一会儿就下来了”,董二胖拍了拍我说:“你说我们要不要给她们送点什么东西啊?”
  我说:“送谁啊?”
  董二胖说:“人家白白帮了你几个晚上,就要走了你都不准备送点东西。”
  我说:“走?静子黎曼?”
  董二胖说:“昨晚她们不是跟你说了吗,然后说出去接个电话就没再回来了,夜宵都没吃,打你电话也不接,回去的时候发现你已经睡着了。”
  我说:“不用送,什么都不用送”
  难民刀说:“这样妥?”
  我说:“极妥”
  我们又聊了会儿,静子和黎曼穿的很夏天的来到店里。
  黎曼说:“我们弄好了”
  董二胖说:“真不留几天啊”
  静子说:“想我死啊”
  董二胖说:“不过说实话,这几天真的难得你们,太感谢你们了,受累受累”
  黎曼说:“果然像个当老板的,嘴真甜,不过也谢谢你们这几天的接待,有机会还会来玩”
  董二胖说:“那必须的呀,铺红毯欢迎”
  静子走到我身边,一手搭在我肩上拍了拍,说:“向董二胖学习”,接着故意提高了音量“也小心着点董二胖”
  董二胖说:“你是不知道他的另一面,我才是需要受照顾的人”
  那天很热,阳光很刺眼,眯着眼送走了打着伞的黎曼和戴着墨镜的静子,路面的袅袅热浪燎去了她们的身影同时也燎去了我们店里辉煌的假象。
2014/3/31 15:34:41 发表 | 责任编辑: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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