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文学 | 注册 | 投稿 | 最近更新 | 小说 | 诗歌 | 散文 | 杂文 | 日记 | 论文 | 爱情故事 | 武侠 | 推荐 | 文集
 您的位置>>文学天地>>小说>>行走在雾中第十三章
 
行走在雾中第十三章
  文 / 文刀三工
Chapter 13

 在一个美丽的下午,做了一个没有由来,也没有结局的梦,这个梦也把我刮的更空了,醒来后阿菲已经洗好了衣服,做好了饭了,有种在家的错觉,阿菲让我把董二胖,难民刀,大明叫醒,准备吃饭,而我脑海里始终缠绕着那个梦,缠绕着我的不是梦的诡异与后怕,而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的似曾相识。
  我照例在董二胖房门上猛捶,却没有了往日的兴奋之感,接着在难民刀房门前做了同样往日令我兴奋异常的事情,意料之中的一阵骚动,叫骂,然后两个人耷拉着眼皮,睫毛上满是眼屎,满脸油腻的倚靠在门口问我几点了。我说有吃的,他们便也没在继续问下去,因为咕咕叫的肚子,燃起来的胃酸早让他们对时间失去了兴趣。我没有去叫大明,我觉得还是叫董二胖或是难民刀叫比较好,因为毕竟不是很熟,扰人清梦不甚好,最主要的还是怕误伤。可没想到的是,大明自己起床了,在董二胖和难民刀磨磨蹭蹭之前就洗漱好了。
  我问大明:“昨晚睡得好吗?”
  大明说:“四十多个小时没沾床了,昨晚上一回来洗了澡躺上床就睡着了,昨晚感觉全身都要垮了,一睡就睡到这个时候,不是听见你叫董二胖和难民刀,我估计还在睡”
  我说:“那不还意思啊,我叫他们起来吃饭,我看你真累了,没打算叫你”
  大明说:“我还真饿了,不过也睡够了,现在舒服多了,昨晚睡得很好,你几点起床的?”
  我说:“也刚起来没多久”
  大明说:“昨晚我是睡在你房间吧”
  我说:“是的”
  大明说:“你昨晚在哪儿睡的呀?”
  我说:“跟你睡在一张床上啊”
  大明说:“我一点感觉没有,睡得太死了”
  我说:“累了嘛”
  大明说:“是呀,真他娘的累”
  “昨晚有没有发生的点什么?”难民刀满嘴泡泡的含糊着对我们说。
  我嫌弃的说:“你他妈的走开点好不好,泡泡溅到身上了,再让我感觉到,我房间里的瓶子就是为你准备的”
  难民刀嘿嘿的笑着走进厕所,董二胖两眼呆滞的走过来坐在椅子上,点上一支烟,问我:“沙发呢?”
  我指了指天花板说:“楼顶,你他妈的可不可以先去洗漱一下再抽烟啊,阿菲面条就要煮好了,待会儿我们就先吃了没人等你哦”
  董二胖说:“先吃再刷牙洗脸”
  大明对我说:“他经常这样?”
  我说:“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大明说:“他只知道他在厕所边拉屎边吃方便面”
  董二胖说:“;老子那是去厕所扔方便面的盒子好不好,顺便喝了口汤而已”
  我说:“你的过去不容小觑啊”
  董二胖说:“先吃了再刷牙,这不更干净吧”
  我说:“你好歹把脸洗了呀,待会儿眼屎就掉碗里了,严重影响我们食欲”
  难民刀这时候端着一大盆苗条,烫的龇牙咧嘴的叫我们让开,最后几乎是将面条扔在桌子上的,幸好那盆面条够分量,地盘稳,只是泼出了少许汤。难民刀呼呼的吹着双手说:“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阿菲从我们还进过的厨房走出来,端了一些吃面时需要的浇头佐料等,叫大家围坐过来吃饭了,我用手肘嫌弃的顶了顶董二胖,董二胖跑去洗手间,只听见‘噗嗤,噗嗤’几声,然后手甩着水,脸滴着水从洗手间迫不及待跑了出来。大明慌张的让开董二胖,尽量离他远点。
  阿菲说:“吃吧,大家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要趁热吃”,然后看了看大明再看了看挥舞着筷子正在忙活的董二胖,难民刀说:“大明,刚从西藏回来,来我们这边玩几天”
  阿菲说:“我叫阿菲”
  大明说:“大明”
  阿菲说:“快吃饭吧,别让董二胖一个人吃了,他有这个实力”
  难民刀说:“吃面好不好,什么吃饭啊,饭在哪里?”
  阿菲说:“我是北方的了,北方管吃米饭,吃面食都叫吃饭,只要是能算得上主食,在正餐时间吃的食物,都叫做吃饭”
  难民刀说:“我们习惯叫吃面”
  大明说:“南北差异懂不懂”
  我说:“得了,你妈快吃吧,叽叽哇哇”
  吃饭的时候董二胖有一个好习惯那就是从来不多话,一心的埋头苦干,是个务实的人物,真正称的上是,食不语。我们不常吃面食,吃的最多的也就是餐馆里的饺子之类的,像这种纯手擀而又筋道的手擀面还真没吃过,所以大家吃的很开心,吃的也很多,餐桌上满是此起彼伏的‘呼呼’吸的面条声音。
  在吃的接近尾声的时候难民刀突然张开嘴,露出了茅塞顿开的表情,而掉在嘴巴外面和已经嚼碎在嘴巴里面的面像稀屎入吭一样掉进碗里,溅起的汤水都挂在了埋头苦干的董二胖的头发上,阿菲脸上已经不自觉的出现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我和大明很有默契的对视了一下,马上将碗端高。我们看着不闻窗外事埋头苦干的董二胖,不禁摇了摇头。
  大明说:“你他娘的干什么?”
  大明说猛一拍大腿,没说话而是笑了起来,董二胖两腮圆鼓的抬起头来,眼神游移在我们几个人之间不明所以,我耸了耸肩表示我也不明白,董二胖嫌弃的看了看难民刀,继续埋头奋战。
  难民刀说:“他娘的,你昨天刚来的时候我就有个事情想问你,但是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总是想不起来,想在突然想起来了,操,昨晚睡得都不踏实,总感觉有件事情还没完成,终于终于他娘的想起来了”
  我说:“那你快说,待会儿别又忘记了”
  难民刀说:“大明,来你给他们说说,我是什么时候开始骑摩托车的?技术怎么样?你骑车是不是我教的”
  我说:“好好好,打住打住”
  董二胖咽下嘴巴里的食物说:“大明你吃你的,不用管他”
  阿菲和大明对于难民刀毫无承接性的问起这问题,有些不明所以,看着难民刀还那么激动,更觉凌乱。
  我看了看难民刀那得不到结果誓不罢休的眼神便说:“大明,你就说他小学时候开始骑车的,骑车技术很牛逼,你骑车都是他教的,不然害的是你自己”
  难民刀说:“哎,别这样,别提示他,让他自己说”
  大明怔了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董二胖,董二胖对他点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信号,于是大明说:“难民刀三年级便会骑摩托车,技术那叫牛逼,过九十度的弯,码数跟弯道的度数都是一样的,我骑车就是他手把手教的”
  难民刀说:“大明,你跟他们说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说实话,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承认”
  董二胖咽下最后一口面条,冲大明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难民刀呵斥董二胖说,让大明自己说,大明点着头说:“以上我所说都是事实,我愿为我所说的承担法律责任”
  难民刀如旧冤平反了一样,仰天癫笑,俯首就趴着碗口吸面,不时笑着摇头,我和董二胖也无奈的摇头,只有阿菲和大明两个人不明所以,董二胖边打着嗝边叙述了事情的原委。而我看着难民刀把那碗面吃的干干净净,他饱了我也饱了。
  大明问难民刀:“你昨天送我回来不是闭着眼的吧?”
  难民刀说:“你也没出事啊”
  大明说:“我操”
  从大明那惊讶的神情可以看出,他没想到难民刀技能增长速度如此之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也。
  董二胖腆着肚子开始用手指甲剔牙了,难民刀用他那长有长长指甲的爪子开始抽烟了,大明也已经吃完了,阿菲已经在开始收拾了。就我还有大半碗没有吃,阿菲问我是不是做的不好吃,我说没怎饿,而事实是我的食欲收到了影响,除了难民刀的影响外,更多的是那梦的似曾相识如挠心的蚂蚁,但是无论怎么样我就是想不起来,所以食欲也就随着受到了影响。我看了看时间便对他们说:“该做事了,走起”
  阿菲说:“今晚我也去你们店里”
  董二胖说:“我女人今晚也要去,还带几个室友去,你呢?是不是也应该带几个妹子过来”
  阿菲说:“没问题”
  难民刀说:“大明来了待遇就是不一样”
  我们分成两批去店里,董二胖载着难民刀和大明先去了,然后再折转回来接我和阿菲,阿菲给她的室友打了个电话,叫她们一起来我们店里玩,她们说晚点就到。
  同样的时间地点,我们世界的凌晨即将开始。
  出乎意料的是董二胖的女朋友没有叫董二胖去接她,是自己走过来了,跟我们店里的那三个女生一起,有说有笑,到了店里,又加入了阿菲,店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这就是夜店跟女人划对等号的原因。
  一到店里,我脑子里就没再想那隐约的似曾相识。
  如果你已经笃定了一件事那么请你坚持,因为它的到来只是时间问题。难民刀跟董二胖两个人觉得跟大明睡在一起就像抱着一颗随时会爆的哑弹睡一样,所以避之不及,做出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行为。我相信只要我还能活着爬起来,他们就一定会问昨晚的情况,可是下午起床的时候,他们眼中除了食物就别无他物了,我甚至都做好了回答他们各种提问的心理准备,而他们的忽略,多少让我有些失望。可是刚做完营业的准备工作,几个人往吧椅上一坐,难民刀就首先问了我,昨晚爽不爽。董二胖捏着我的下巴将我整个头掰来掰去,来检查有没有受伤。原来他们之所以起床后没有问,那是因为他们在食物面前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明白什么叫做物质才是基础,所以他们在选择上分清了主次。我毫无逻辑性的回答让他们多少有些失望,然而我全身上下完好无损更让他们失去了热情。
  对于很是期待的事情得不到意想中的结果往往都会很失望,董二胖和难民刀也一样,若我和难刀民或是董二胖交换一下身份,我想我也会一样,但是对于他们两个缺心缺肺的人来说这样的失望就像来不及许愿的流星稍纵即逝。董二胖从酒库里拿过来几支沁有水珠的啤酒放在吧台上,然后给五个叽叽喳喳的女生一人一支,难民刀,大明,董二胖自己各一支,就没有给我拿,大明问其原因,董二胖说,经期经期。
  董二胖从吧椅上走下来,一手举着已经打开的啤酒,一只手插在裤兜里面腆着肚子大声说:“嗯,是这样的,我的好哥们刚从西藏旅行回来,背包客,背包客,一路走来肯定很不容易,我跟他高中时候同过班,算不上从小到大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朋友,但是胜过那样的朋友,因为大明,嗯,真的真的,很不错,今天把他介绍给你们,没男人的可以考虑一样,嗯,让大明说几句吧”
  大明踩在吧椅下面的搁脚的横杆上,一只手握着啤酒,一只手扶在吧台上以保持平衡,说:“有点矮,我就站在这上面随便说两句吧,你们可以看得出,本是一个矮丑穷,但是走了一条高富帅的路,远行,但是最后却加入了丐帮,到了这儿,我兄弟董二胖难民刀这儿,我才又回归了本色,非常高兴认识你们,还有跟我睡的那哥们,虽然我们还没说几句话还没记住你的名字,但是我们会成为好哥们的,谢谢”
  我抬头看了看他笑了笑。
  我说:“首先欢迎你,虽然不熟,但是都已经睡了,不熟也得熟起来,不然没法对自己交代啊”,女生一片起哄,“大家都别闹了,听听我们的难民刀怎么像他的哥们致辞吧”,然后大家都看着难民刀。难民刀羞中带贱的笑了笑,说:“嗯,董二胖手都举麻了吧,不多说,为大明干杯,喝”
  “喝,喝,喝”一片附和。
  很多酒瓶子在我面前汇合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然后都回到自己的嘴边。
  大明喝完一口,放下酒瓶子说:“真不喝?”
  我说:“喝,为你干杯”,然后转身对董二胖说:“把你的酒给我”,董二胖将酒瓶子递给我,我拿起酒瓶,对大明说:“干”
  大明说:“干”
  两个啤酒瓶的瓶口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仰头将董二胖喝剩下的酒全喝,喝完后咂咂嘴恶心死了,心想还好他妈的是小支的,我将空瓶子搁在吧台上,对董二胖说:“你他妈没刷牙”
  董二胖惊讶的说:“哎呀,忘记了”
  然后董二胖又开了几支酒,大家又开心的喝了起来,聊得很开心,听大明描述他一路走来的人与事,风景,故事,天气。虽然还没有来一个顾客,但是清吧里的气氛已经很好了。就在大家聊的正酣的时候,辉哥和他女朋友带着几个人进来了,店里的三个女生马上过去招呼,辉哥领着带进来的人在一张桌子上坐下,辉哥的女朋友跟阿菲和董二胖的女朋友已经很熟了,所以辉哥的女朋友径直走向了她们,又加了个上满发条的麻雀。我看到辉哥扎了和我一样的发型,只是他的头发还有些短,所以有些地方用一字钢夹别着。
  那桌客人点好了酒水,辉哥走过来吧台这边,依着吧台坐在吧椅上,董二胖向他介绍了大明,两个人礼节性的寒暄了几句。
  我说:“辉哥这发型很帅啊”
  辉哥笑了笑:“还不是学你的,帅哥”
  我说:“不一样的味道和风格”
  辉哥对董二胖说:“你跟我出来一下,跟你说点事”
  董二胖跟着辉哥走出了店里。
  大明问我:“刚才那个辉哥就是罩你们店的吗?”
  我说:“算是吧,不过人还不错,处久了感觉人还不错,除了说话可信度不高外没有那种所谓的黑道感觉”
  大明说:“感觉的出来,很会做人,其实真正混的好的,不是那种凶神恶煞,满嘴粗话,眼里看不起人的,真的混的屌的都是很谦逊的,这样的人才能八面玲珑,才能笼络人心。”
  我说:“确实是那样的,他平时总是和颜悦色的,我还没看过他发脾气呢,他对店里的生意还是很在意的,因为他跟董二胖关系很不错,再加上我们平时,嗯,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吧,都比较敬重他,他很享受那种被敬重的感觉,崇尚面子大于一切”
  大明说:“你知道他叫董二胖出去是什么事情吗?”
  我说:“一般单独谈的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大明说:“那倒是”
  我和大明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一会儿阿菲的三个室友过来玩了,于是我让阿菲将她的室友安排在了离吧台不远的桌子上,阿菲扯着大明,辉哥和董二胖的女朋友一起坐过去玩,董二胖的女朋友没有过去,和我坐在了吧台里,她跟我说腿还没好全,不敢喝太多酒。在店里做事的三个女生,空闲的时候也加入其中,所以阿菲他们那一桌很是热闹。董二胖的女朋友坐在吧台里埋着头玩手机游戏,我则无聊的抽着烟。
  半个小时候后董二胖和辉哥一起走了进来,辉哥远远的想我点了点头表示打了招呼,我回以点头,他扔给我一支烟,我双手接住。然后和董二胖走向了他带来的那桌客人,我看辉哥从那桌子上拿起两支酒,一支给了董二胖,走到其中一个人面前便附在董二胖耳边说些什么,然后董二胖会笑着伸出手,对着那个人说些什么,然手仰头跟那个人喝一口酒,如是这样将整桌人都敬了一遍,虽然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无非是毫无新意的做个介绍,然后董二胖说些谢谢捧场的客套话。而这些套路式的交谈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却都乐此不疲,因为这是一个面子大过天的圈子。
  我听到的是店里的音乐和夹杂在其中的欢笑声,看到的是阿菲她们摇着骰子喝酒的画面,大明融入的很快,玩的很嗨,几乎成了其中的主角,董二胖那桌虽然没有这边女生那么嗨,但是似乎也在玩着某种游戏,因为我不断的听到‘喝!喝!喝!’兴奋的喊叫声。董二胖的女友不时想我展示她刷的新纪录,难民刀在窝在酒库用手机看他的小说。
  不一会儿辉哥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讲电话放在耳边,边对着电话大声喊着边往外走。这时候董二胖走过来,坐在吧台前,伸过头来,做了一个让我凑过去的手势,我凑了过去,董二胖凑近了些低声对我说:“待会儿辉哥会带几个人过来,说是有路子帮我们解决一些官方上面的问题,下午的时候辉哥跟他们一起吃过饭了,晚上说来我们这边看看,所以他们点酒水的时候给足他们面子,他们是好面子的人,结账的时候你就说辉哥带来的人玩这次就免单了,下次常来玩”
  我说:“白吃?”
  董二胖说:“是白喝”
  我说:“白痴”
  董二胖说:“记住了?收起你的愤世嫉俗”
  我说:“老子明白”
  然后董二胖又笑着在阿菲跟辉哥带来的两桌人之间来回敬酒,董二胖曾给我说在这种地方做事最主要的是能喝,有些时候你不喝是没办法的,再说我喝的都是他们买单的酒,我多喝一支他们就少一支,他们就会多买一支,这样既显得老板热情又能赚点,现在才能体会到那些做老板的人,每年喝的酒都是以吨来计算的,没办法,因为在中国酒桌上谈成的事远比法庭上一锤定音的判决靠谱。
  不一会儿辉哥领着六七个人走了进来,其中有两个女的,满身酒气,那两个女的走路还踉踉跄跄的。董二胖和大明忙迎了上去,给他们一一散烟握手,辉哥领着他们在角落的桌子上坐下,叫服务员过去点单。
  大明和董二胖也在那桌坐定,又是一场高手过招的装逼大会,我最不擅长的就是那种尴尬的场面,既然不能再其中四面春风,全身而退,所以我选择从不参与,就算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辟而远之。
  服务员跑到吧台跟我说:“一支最贵的红酒,一瓶最贵的XO,一瓶最贵的威士忌,一打最贵的啤酒,还有弄两杯奶茶加冰”
  我在单子上一一写下,然后说:“恩,好,你先叫难民刀给你拿一打啤酒给你,其他的我叫另外两个人送过来”,然后我酒库那边喊了一声:“难民刀,准备出酒了”
  里面应了一声,取啤酒的服务员取酒库了,我转过身,在身后的酒架上挑选着他们点的红酒,洋酒。
  董二胖的女朋友放下手机对我说:“今天生意还不错哦”
  我说:“还不一定呢”
  “我帮你去泡奶茶吧”
  “好的,谢谢”
  “没忘记剂量吧?”
  “大概吧”
  “管他呢,反正是一群白吃”
  “恩?”
  “没事,你去弄吧,小心开水”
  “没事的”
  店里开始忙活了起来,我喜欢这种有事做的感觉。首先给他们上了啤酒,董二胖,辉哥,大明三个人陪他们喝,大明我不知道他的酒量如何,但是从刚在阿菲她们那一桌的活跃程度来看应该不差,所以三个人都是酒中好手,这样场合融洽程度取决于酒精跟嘴皮,而董二胖和辉哥个顶个强,而给我初步影响的大明也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这样固若精汤的豪华阵容应该可以把那几个所谓‘权’者哄的不知天南地北。从他们点酒水的态势来看,大有一副暴发户的模样,在他们的世界里面子可以撑起整个宇宙,他们为炫耀而来,而董二胖辉哥最擅长的就是投其所好,所以不融洽都难。不过点了啤酒又红酒,红酒又洋酒,估计今天董二胖他们有的受了。
  果不其然的是,他们攀肩搭背,推杯换盏,骰子摇满天飞,笑声祝酒声四溅,总之气氛很是融洽。而店里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几个坐在吧台的散客,跟我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烘托着整个店里昏暗暧昧的气氛。酒精在体内燃烧的时候,熟了勇气,也熟了陌生,所以吧台上的,酒桌的男女们相互敬酒,聊天。
  十点多的时候我调小了店里的音量,店里柔和的音乐,低声细语的暧昧聊天声,让气氛渐进了一个更加暧昧的阶段。这时候从董二胖他们那一桌踉踉跄跄的走过来一个女生,走到吧台跟前,手在吧台上磕了磕,暧昧的笑着看着我,细汗,红唇,乱发,酒精,迷离的笑容和眼神,这些应该是对男人最有致命的挑逗,但是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掀不起我内心任何波澜。
  我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她说:“给..给..我一包...纸...纸巾”
  我在吧台抽屉里拿了一包纸巾递给她。
  她一只手撑着脸说:“洗...洗手....间....在....在哪儿?”
  我指了指闪着绿色光写有‘洗手间’的指示灯牌。
  她闪着眼睛说:“你....你可以.....可以.....送.....我...我过去吗?”
  我对着阿菲喊道:“阿菲,阿菲”
  阿菲转过头来看了看我,我招了招手,做了个过来的手势,阿菲走了过来,我对阿菲说:“带这位美女去一下洗手间”,然后对那女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女的对我藐视的扫了我几眼,我笑脸依旧。我点燃一支烟,看着阿菲把他送进了洗手间,有种不知名的快意,我抽着烟毫无目的盯着洗手间,这时候董二胖那一桌一个中年的猥琐男踉踉跄跄的走向洗手间,推了几下门就进去了,要知道我们店就一个厕所,男女通用的。我第一次店里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过想了一下这样的场合也算正常,虽然这里跟嗨吧不一样但是什么事情都有个例外。看着店里一切依旧,我不知道只有我一个发现还是大家心知肚明却装作若无其事,既然照旧好,那就照旧吧,以至于我几乎都忘了眼前这件事。
  时间慢慢前进,桌上的空酒瓶越来越多,酒桌对一颗颗摇晃着的脑袋产生的地心引力越来越大,笑声也变的稀疏倦怠,陆陆续续的有散客已经离开了,然后辉哥之前带来的那桌人,向阿菲那一桌女生举杯作为告别,辉哥和董二胖抽身送他们,又是一番客套话才告别。
  后面来的那桌客人还坐在那儿着借着酒劲儿唾沫横飞的吹嘘着自己的种种,在喷雾般的口水和酒水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兴奋,而一向喜欢吹嘘自己的辉哥这时候却成了听众,这也就是他的聪明之处,善于审时度势,见机行事。董二胖,辉哥,大明的糖衣炮弹轮番轰炸,炸开了龌龊得意的笑声,有几个就已经直接炸翻在酒桌上了,两个女的不知道跑了几次洗手间了,已经披头散发满眼通红了,强撑着说笑,已经到了人非人鬼非鬼的状态看,但是还是有人在不停的给她们灌酒,她们也是来者不拒,典型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啤酒已经喝完了,XO干完了,红酒也喝干了,威士忌已经开瓶在喝了,虽然我不屑那些人,但是我很佩服他们的就是酒量,因为他们来店里的时候都已经喝到七八成了,现在又是一场血拼,不得不佩服。
  等到那瓶威士忌喝到差不多一半的时候,那桌人除了董二胖辉哥大明一个客人外,其他人不是趴在桌子上了就是去洗手间了,要不就直接低着头在吐。虽然辉哥几个人强撑着没有趴下,但是也已经力不从心了。看着一片狼藉的惨景,他们准备离开了,这是我一直盼望的事情。腆着肚子的一个人一只手搭在大明肩上两人踉踉跄跄地朝我走过来,满脸油腻,泛着红光,像新鲜的猪肝。他们来到吧台前,猪肝脸费劲的从屁股口袋里掏出一个硕大的钱包往吧台上一拍,大着舌头对我说:“算..算算....那..那...那一桌多..多少钱?”
  我说:“辉哥带过来玩的就算了,这次就免单了,下次过来玩的时候再收,希望您多来,多捧场”
  猪肝脸说:“不...不...不行...这样...不....不好,嗯....算...算一下多少?”
  我说:“今晚就算了,你们过来玩我们很荣幸呢,下次常来一定常来”
  猪肝脸用食指费劲的在辉哥面前点了点,说:“阿辉啊,你小...小子”,然后笑了起来。
  辉哥也对他笑了起来。
  猪肝脸拿起钱包掏出一百款钱往吧台上一拍,对我说:“拿..拿去..喝...喝茶吧。”
  我说:“谢谢您厚爱,这我不能收,老板知道了会骂人的”
  猪肝脸笑了笑说:“没...没事...你们...老...老板...得听我的”
  我正打算推辞的时候,辉哥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便马上说:“有您这保证,那我就收下了,你从钱包抽出一张定会再进十张百张”
  猪肝脸对我笑了笑,活像古时有钱的土员外赏钱给向他倾倒吉言的技艺人。然后说:“放心...你...你们店....安全...安全,哈哈哈...哈哈....”
  我笑着说:“常来,常来”
  猪肝脸和辉哥摇摇晃晃走回了他们残败狼藉的营地,然后摇醒那些趴着的,像被打残的败军相互攀着,搭着,摇摇晃晃,有的甚至是被拖出去的,董二胖和辉哥送他们一起出了店,阿菲那一桌理猪肝脸那一桌有点距离,加之昏暗的灯光,因此地面上的呕吐物没被他们发现,不然的话早就跑了,不过他们那几个人自己嗨的也差不多了。大明见辉哥董二胖他们都出去了,想我走过来,问我有没有牛奶之类的饮品,我说所有喝的都在酒库呢,然后带着他进去了。难民刀已经在展开的啤酒包装箱上,一只手还握着手机,嘴巴半张着,这时候大明已经开始在呕心了,不是发出干呕的声音,我把大明拉开尽量离难民刀远点,不然大明一时无法控制吐出来,那难民刀真的就要大吃一斤了。
  我让大明在冰柜旁边的塑料登上坐下,大明脑袋沉似千斤,努力不然脑袋耷拉着,深深皱着眉,我从冰柜里拿出一盒纯牛奶打开递给大明,大明颤抖的接过牛奶,费劲的仰起头往嘴里灌冰牛奶,喉结只上下运动一次,大明从嘴里喷出了牛奶,他努力憋着,整个脸鼓起像包子,我意识到这是憋不下去,只是个缓兵之计,于是我马上从旁边拿起一只镇啤酒的小铁皮桶往大明面前一放。还没放稳大明哇的一声就喷了出来,我还没完全撤开的手溅了一些污秽之物,我感觉胃里一阵翻腾,但是还是忍住了,憋出了一串串眼泪。大明埋着头,伸出手不停的向我摆着以示歉意,我说,没事没事,你吐吧,吐出来就好了。大明又是哇的一声,只听见呕吐物落桶的声音,睡在一旁的难民刀这时候翻了翻身,砸吧了几下嘴巴,我真想用我的手擦在他的嘴上。正常的人应该都受不了别人呕吐了,我甚至有些敏感,再呆下去我也会吐的,于是不自觉的皱着眉往洗手间炮,我用洗手液将手狠狠洗了三遍,然后用水浇了一把脸,做了几次深呼吸才走出洗手间,我回到吧台的时候哦,大明也从酒库出来了,往洗手间走去,阿菲她们说也该准备回去休息了,阿菲其中一个叫小羽的室友因为不胜酒力已经趴下了,我告诉阿菲说反正董二胖的女朋友还有我们店里做事的三个女生都要回宿舍,大家可以一起回,已经很晚了,我们收拾一下店子,大家一起去吃个夜宵再回吧,喝了一肚子酒了不吃点东西,宿醉可以延续一个星期,她们也没多说什么。于是我去酒库叫醒了难民刀,难民刀被酒库的场景吓了一跳,懵懂惺忪的揉着眼睛,我没给他多解释只是叫他快点做卫生然后就可以去吃夜宵了,于是我和难民刀还有店里的三个女生一起开始做卫生,我让大明,阿菲,董二胖的女朋友还有辉哥的女朋友去店外等我们,大明坚持留下来帮我们打扫卫生,说吐完了没事了也舒服服多了。
  我们咬着牙把店里的卫生大致做了一遍,期间不停有干呕的声音。
  我关好店门,出去的时候,辉哥和他的女朋友已经走了,董二胖跟我说辉哥下午喝了三场酒是在受不了先回去休息去了,我第一次见董二胖酒后说话有些大舌头,看样子这次确实差不多到点了。我们吃完夜宵已经两点多了,学生宿舍门已经关了,但是董二胖是学生会主席,送她们几个女生回去是没问题的,这时候的权利就成了特权了。阿菲的那个室友还在昏睡中,大明主动请缨背她回宿舍,于是我和难民刀就骑着K粉先回了。
  我们两洗漱完成后,不一会儿大明和董二胖也会来了,大明的衣服从左肩起往下湿了一大片,他告诉我们是他背着的那女生的杰作,全吐在他身上了,脖子上都有,幸好没溅到嘴巴里,然后在学校后门口的水龙头上洗了一遍,还是一股的味儿。我泛起一阵鸡皮疙瘩,难民刀在一旁笑的很爽。
  董二胖酒量本来就很好,吃了夜宵,又是走回来的,已经清醒了很多,坐在椅子上抽上一支烟问我:“你晚他们点了多少钱的东西?”
  我说:“差不多两千”
  董二胖说:“我们真要是把那些证办下来,两千肯定是完不了事的,所以这两千就当是交保护费咯”
  难民刀说:“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知道,想得开呢,没办法的事情”
  然后董二胖向难民刀解释了整件事,难民刀没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抽烟,我想他懂什么事现实,只是自我感觉离自己还很远而已。
  对于这些我们心有不甘却又无能为力的事情,我们很有默契的选择屏蔽不提,于是这话题没再继续下去,大明拖着疲累的身子去洗手间洗澡了,我们这样极端式的接风洗尘应该让刚恢复元气的他有些招架不住吧,而接下来我们三个人面临的值得商榷的问题就是,大明今晚到底睡哪儿?我很坚定的说今晚我一定要一个人睡,我昨晚没睡好,再这样会累死的,而他们两个除了幸灾乐祸,就是一致认定保持原样,所以这话题就拐入了死胡同,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我很想冲进房间关上门,不管怎么他们怎么捶门,我只要把耳机往耳朵里一塞,就与世界分离了,可大明给我的影响很好,不在是我以为的那种为追随生命真谛而远行的骚包了,感觉那样做的话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敢肯定董二胖和难民刀绝对干得出来,总是考虑太多,甚至为别人考虑胜过为自己考虑的性格弱点,是董二胖与难民刀一次次放翻我的必杀技,屡试不爽。
  大明洗完澡,我们还再僵持,我不再多说,免得让大明尴尬为难。
  大明问我们:“你们有多余的被子吗?”
  我说:“有呢,这天气晚上有点凉但还不至于冷,所以多余的被子我们三个人都有”
  大明说:“我是不怎么好睡,所以今晚我自己打个地铺,就一床被子就行了,我自己有睡袋”
  难民刀说:“睡袋?是不是像电影里面法警用来装尸体的那种袋子”
  大明说:“我操”
  难民刀说:“带拉链的吧,是不是可以把整个人完全装在里面?”
  大明说:“可以完全拉起来,把你这坨尸体塞进去”
  难民刀说:“拿出来看看?”
  我隐隐约约有种感觉,今晚解决大明睡觉的问题会完美解决,我看了看董二胖,董二胖已经脱掉了衣服,手满足的拍打着拱起的大肚子,五花肉在跳舞,对着我笑了笑,我便知道他跟我同样的感觉。
  大明拿出了睡袋,外层是蓝色的,拉开拉链里面是暗绿色,而给我最直接的感受就是那刺鼻的汗臭味儿和浓烈的烟味。难民刀抢过大明手中的睡袋,脱掉鞋整个人就往里面套,然后将拉链往上拉,一直拉到底,整个头也都被套在了里面,像一具立起来的尸体。然后还蹦了几下,董二胖站起来朝难民刀就是几脚,典型的放暗脚。难民刀哎哟几声,打开睡袋说:“谁啊?”
  我说:“你蹦个什么玩意儿,下面住着人呢?待会儿上来骂人了”
  难民刀边脱睡袋边说:“这么说是你踢的咯?”
  我说:“你看到了?”
  难民刀说:“没素质,背后放冷箭不算英雄”,然后对大明说:“今晚你睡我房间吧,我床够宽了,你用被子,我用你的睡袋睡觉,过一把瘾”
  我说:“好,难民刀你感受一下来自西域的风尘吧,满是人文,历史,风土的气息,有利于你的成长”
  董二胖又拍了拍大肚子,五花肉又开始快活的弹跳起来,说:“老夫夜观星象,发现今日不宜沾水,所以洗澡什么的乃大忌也”
  我说:“此话不假啊,白天你就没刷牙吧,今晚吃了那么多蒜蓉,你确定不宜沾水吗?小心你自己因口气中毒致死啊?”
  大明说:“他经常这么干?”
  我说:“高中时候没干过?”
  大明说:“高中时候我只知道他在厕所吃方便面”
  董二胖说:“唉..唉...唉...又来了,说了只是喝了口汤,真是人言可畏啊”
  一直在研究睡袋的难民刀说:“不跟你们说了,尽说些恶心的,我去睡了”,于是手提睡袋杀入他的房间。我们三个人竟一时哑口无言。
  先反应过来开口说话的是大明,:“这是难民刀说的话?”
  我说:“童言无忌嘛”
  大明说:“我明天早起点吧,把那大包衣服什么的洗一下,晾干了,后天准备回家了”
  我说:“是该戏曲风尘了”
  董二胖说:“那你回去了过一段时间再过来你玩呗”
  大明说:“我会回归的”
  然后大明给我们讲了一些关于他西藏的见闻体会,一直聊到四点多我们才各自回房,董二胖跟他弹跳着的五花肉一样执着,他真的没有沾水就睡了,连水都没喝。
  没想到大明那条臭味都能论斤算的睡袋竟然解决了我们的焦点问题,这完全出乎了每个人的意料,估计难民刀自己也没想到他会对那睡袋一见钟情。意外带来往往都是极端的结果,要么是‘惊’‘喜’,我们幸运的收获了后者。后来躺在床上想想,其实也不算是意外,因为睡袋完全封闭式的睡觉环境,跟他蒙着头的死尸睡法是一样的。
  睡在床上白天下午做的猛总是让我似乎要想出一些什么,但总感觉少了那重要的灵光一闪,就像多年后同学聚会,在你亲密同学圈子边缘的某一位跟你打招呼,你感觉认识他,但是就是叫不出名字。或许是真累了,这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在瞌睡来临的时候被彻底浇灭了。
2014/1/8 9:08:08 发表 | 责任编辑:在你面前
本文共有评论 0 篇︱已被阅读过 1212 次         查看本文的评论   查看该作者其他文章
向朋友推荐本文
 
网上大名:

评论主题:

您的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