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很多东西就像小时候排队打预防针一样,看着排在前面的同学个个咬着牙撸起袖子让医生打,看着他们憋成猪肝色的脸,咬着牙回答后没的同学关于痛不痛的问题,按着手臂上的棉签,从牙缝中挤出俩字,不痛。排在队伍中间看着一个个同学上前,队伍越来越短,深知已经躲不过了,就后悔最开始没站在前面,而此刻又很矛盾的想站在队伍的末尾。当打完针后突然发现,我们害怕的不是痛疼,而是医生在打针前,排挤针筒内空气的那动作,就如磨刀比真正挨宰更容易崩溃。而环保局的人的到来,反而让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似乎是逃亡多年的罪犯自首后走进监狱那么平静。而我真正担心的是一个政府部门发现了我们的地下清吧(十足的地下,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官方许可环境)就有更多的相关部门前赴后继,我们就像大海中淌血的猎物,吸引着周围的鲨鱼。但真要是遇到任何问题需要他们解决的时候,你推给我,我推给你,跟手捧了个冒着火星子的炸弹一样,于是相关部门的宗旨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任何事都跟他们不相关,除了收钱。
我关好店门,回到夜宵摊。菜已经上上来了,他们边吃边聊着,我回到座位上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难民刀说:“怎么才来,一来就猛吃,逃难来的呀”
我说:“逃难来的”
难民刀说:“怎么?被大妈劫道了?”
我本想把刚才的事说一下的,但是这种场合没必要说,因为我觉得这是我们三个当事人应该承担的,说出来也许会扫兴这顿丰盛的夜宵,所以我决定回到家,三个人坐下来商量一下应该怎么应对此事。
我说:“俩美女跟我搭讪哦”
难民刀说:“操”
一个女服务员说:“我们小老板就是有魅力”
董二胖用勺子敲了敲桌子说:“哎...哎....哎...还想不想要工资,发工资可是我说了算”
另一个女孩儿说:“其实我们董老板才是最有魅力的”
难民刀马上说:“靠,论气质长相我哪点输他”
小马说:“你们胆子真大,什么都敢说,哎”
我说:“吃着自信,喝着自信,玩着自信,连拉出来的都是自信”
一个女生问我说:“到底咋回事?老板点了你最喜欢吃的变态辣鸡翅,还叫我们留着给你”
我说:“姑娘,那是我走之前自己点的,还有这里几个人之中也就我敢吃那玩意儿”
难民刀说:“说呗”
我看着被酒精烧的有些迟缓的人们,那双双期盼的眼神告诉我,我又得编故事了,我说: “刚才俩妹子把我拦在了店门前,问我有没有空”
难民刀:“这么开放的我怎么就没碰到呢,还是俩,气质这玩意如今真的干不过长相了, 没内涵”
我接着说:“一妹子直接拉住我的手说,她们是来这大学见网友的,但是网友没来,她们又是外省的,钱包在火车站被偷了,没钱吃饭,这大晚上也没地方可去了”
小马接上话说:“多么经典的桥段啊”
董二胖说:“接下来是不是叫你给他们一人十块钱吃个饭先”
我说:“你同事?”
难民刀说:“切,他妈骗子”
然后大家不免又是失望,都哀叹一声,这就跟看热闹的人是一样的,所以看热闹的不怕事大,本来看自杀跳楼的又没跳,不免失望。
小马说:“怎么打发他们的”
我说:“我说没饭吃没关系,刚好我要去吃饭,那边还有好多帅叔叔,晚上没地方住更没关系,去我家睡吧。”
难民刀扯出没嚼断的长长的铁板韭菜,韭菜从嘴巴扯出来后,连着的稠浓的口水还在嘴巴里,甩了几下才甩掉,说:“好,很好”
这是个开始精彩,有些烂尾的故事,听完大家都各自有的没的聊了起来。
董二胖埋头猛吃着烧烤,又要了份蒜蓉,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有两只盛蒜蓉的空碟子,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说,你他们别吃了,再吃下去家里的门就得拆了加宽了,他说吃饭就要认真吃,他的认真,让他日渐沉重,吃完了又认真的追悔莫及,这是所有胖子最无法淡然面对的事实。而这与生俱来的三原欲之一,以我的嘴皮子实在难以使其改变,但是我最受不了的是他对大蒜的钟爱,每次吃夜宵,至少吃三碟蒜蓉,后来干脆换成一次性杯子吃,吃完后还要问老板要一杯子,回家慢慢吃,就那样干吃,可以干完一杯子。而那味儿,我相信不用形容大家都知道,尤其睡觉后,嘴巴紧闭着,空气不流通,蒜蓉的味儿在口腔内长时间发酵,第二天我最怕的事有三件,醒来想尿尿发现没可用的瓶子了,尤其在冬天;刚醒来就听见难民刀用手机播放神曲,董二胖冲我说话,幸好不是每天都吃哪种夜宵。我之前就说过董二胖每次拉完屎那厕所就跟毒气弹爆炸过一样,有时候屎臭还混着口臭,杀伤力满格。每次董二胖起床是最慢的,我现在怀疑是不是他被自己的口气给熏迷糊了。
董二胖吃的很认真,但是别人说什么他都听的很清楚,只要一有空隙插入,就会完美承接话题,这也就是他已经个人属性化的技能了。
难民刀见我刚坐下来不久,好心的将那铁板韭菜的炉子往我面前推,我看了看觉得有些反胃,难民刀对我使了个快吃的眼色,我正要伸筷子去夹,董二胖一双筷子抢先我伸进了铁板盘子里,夹起来吹都不吹的塞进嘴巴里,嘴角挤出了亮亮的油,看这光泽应该是地沟油,于是我马上收回筷子吃起了我点的变态辣鸡翅,董二胖偏爱蒜蓉,而我钟情于辣椒,可谓是吃饭无辣不欢的人,记得一次我们几个初中同学去厦门玩,一切都很美好除了饮食,他们几个感觉还好,可是每次我们去吃饭的时候我都自备着辣椒酱。
店里的三个女孩子相互耳语了几句,便都站起来,其中一个对董二胖说:“我们三个人先走了,你们慢吃吧,明天还有课,准备回去洗澡睡觉了”
董二胖说:“上课就算了吧,男朋友都在家等的猴急了吧”
一个女生说:“那是他们俩,我还没有呢”
董二胖说:“菜是用来吃的,有些事我们都是可以代劳的”
那女的说:“滚蛋”
董二胖对另外两个女生说:“你们俩回家跟男人动静闹小点,皮鞭手铐就暂时免了”
一个女生说:“老板,我们哪像你啊,据说你喜欢玩滴蜡”
董二胖说:“谁说的”
那女生说:“难民哥说的”
董二胖马上回身一个眼神回马枪。
难民刀笑着说:“我只是跟他们说,有可能,有可能,你每次在房间给你女人闹那么大动静,你那惨叫声让人联想,我还在你房间里看到过蜡烛,只是猜测,猜测而已”
董二胖说:“回去吧,回去吧,明天别迟到了”
那三个女生参差不齐的说:“那我们先走了,慢吃哦,拜”
董二胖拍了一下其中一个女生的屁股说:“拜”声音拖的老长。
剩下的都是带把的,吃了会儿,随便聊了会儿,小马带来的朋友,有些不甚酒力的已经趴在桌子上了,其他几个人也有些恍惚了,小马话已经很少了,也懒得跟董二胖斗嘴了,脸上又黑又红又油,像掉进油桶的雷震子。喝酒这一点上,董二胖完全是个巨人,小马是个侏儒,我是个掉进坑里的侏儒。
小马对我说:“今儿就到这儿了,他们不行了,我也不行了,不然待会儿回去都困难了”
我说:“你给他们打两个车啊,你回去干嘛,今晚在这边过夜嘛”
小马说:“不了,明天早上还要上班呢”
董二胖说:“留下来吧,我们哥俩回去在干几瓶”
小马叔:“我是不想跟你拼,拼起来谁怕谁啊”
董二胖说:“来来来,拼,拼,白的啤的算便你”
难民刀说:“多少,我去卖”
小马说:“跟你们比不得哦,都是老板级别的,我是个员工,明天大早上的还要起来上班,你们随便睡到什么时候,日子过的,哎,比不得”
董二胖说:“老板嘛,哈哈,你懂得”
难民刀说:“我也是老板”
小马说:“看出来了”
我说:“真走?”
小马说:“是啊,明儿真的要上班,酒喝多了,宿醉最难受了”
我说:“既然这样,那就不强留你了,明天还要上班从我这边过去也挺不方便的”
小马招呼那几个趴在桌子上的朋友,那几个人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似乎是睡着了,小马提高声音分贝跟他们说回家了,他们几个人有些摸不起头脑,像上课时睡觉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
我们陪下马打了两辆出租车,小马想我们挥挥手,说:“走了啊”
董二胖说:“滚,你还以为我真留你啊,下次别来了啊”
小马说:“不来了,给你把钱寄过来可以吧,董老板”
董二胖说:“考虑考虑”
小马关上了车门,车子开动了,从车窗里伸出手,比了个中指。
董二胖冲着出租车尾气吐了口痰,说:“别让我追到你,追上你我一脚踢翻你”
难民刀说:“我爱小马”
我说:“今年把他带回家让你爸妈也见见吧”
难民刀说:“一起去一起去”
我说:“我不喜欢插足三角”
难民刀对着我说:“再说再说,今天的老板做的铁板韭菜不错,很入味儿,你说是吧”
我说:“就是长了那么点点,老了那么一点点”
难民刀说:“吃的就是那个嚼劲”
我说:“那是那是”
董二胖说:“还杀精,需要杀,我女朋友可能还要一周才能回复,那时候才来学校,也就是说我差不多还要熬两周”
我说:“不是说韭菜助性吗?”
董二胖说:“杀精”
我说:“助性”
董二胖说:“杀精,肯定杀精”
我说:“助性,肯定助性”
难民刀说:“那取决于今晚是用单手还是双手了”
董二胖惊讶的问:“你用两只手?”
难民刀说:“偶尔,偶尔”
我一脸黑线,董二胖全身都是黑线。
我们结完账,王店门口走,去取停在那儿的K粉,我们从来不给K粉上锁,因为我觉得摩托车就应该无拘无束,自由洒脱,桀骜不驯,更何况它是K粉。我曾把这个理由说给一个女生听,她说你是懒得买还是没钱买?好吧,她说对了,买一把锁要三十几块,可以买六包烟了,觉得没必要,更何况放在店门口,(虽然我们在地下室看不到上面的情况)我相信没有那么大胆子的小毛贼。
董二胖取完车,难民刀和我先后坐上去,我感受到了K粉的马达不安的躁动着,董二胖油门一拧,K粉跟打开栏门摆脱束缚的狂躁斗牛一样撒起野来,每天下班的这个时候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骑着K粉,往家里赶,因为夜已经深,路上也没什么车辆,更何况有一半的路程是穿过整个校园,所以我们肆无忌惮,任由着K粉发疯,耳边的风也跟着疯了,它呼呼的把我们也带疯了,路边的狗也跟着疯了,入睡的人们快要疯了。但是进入小区,快到家的那段之路,也就是我摁到货尿不湿的那条路我们会熄火,把车推进院子,一个人可以让一个人愤怒,但是不能让很多人愤怒,很多人愤怒了那就是公愤,公愤的后果大则灭国,小则扫地出门。
我们到家后开了灯,各自坐下,按照惯例,一人点一支烟,抽完再各自洗澡回房间,或是看书,或是看电影,或是用手机在网上找妹子聊天,再慢慢睡去。
我们各自点了一支烟。
我说:“有件事我要跟你们说”
董二胖说:“我也有件事要跟你说,难民刀知道”
难民刀说:“什么啊?我不知道,不过我也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我和董二胖眼神交流了一下,没交流处什么结果,收回眼神转而都盯着难民刀,难民刀耸了耸肩说:“你们先说吧”
我说:“我先说?”
董二胖说:“好事还是坏事?”
我说:“坏事”
难民刀说:“关我的事不?”
我说:“你不吃饭就不关你的事”
难民刀说:“干”
董二胖说:“那我先说吧”
我说:“好”
董二胖说:“今天星期天,哦,不,过十二点了,应该是星期一,星期四或是星期五,我有个高中朋友会过来我们这边玩,叫大明。他刚从西藏回来,还没回家先来我们这边玩几天,是个背包客狂热者”
我心想又是个追求生命真谛,探寻活着是为了什么的装逼文艺骚包。我点点头。
难民刀激动了:“靠,他不是说下个星期吗?怎么这个星期就过来了?靠,还不跟我说?人情冷暖啊,世风每况日下,我痛心疾首啊”
我说:“都什么跟什么?”
董二胖说:“他们是发小”
难民刀又猛的叫起来说:“他来了好,来了好,这次你们可以亲自问问他,我小学时候是怎么骑摩托车的,是什么技术?你们不问,我当着你们的面问”一副大仇将报的快感挂在他脸上,得意,快意,可我们觉得毫无意义。
我说:“有什么必要呢?就算你比柯受良骑的还牛逼那又怎样,K粉还是不能让你来骑,不信我们可以投票”
难民刀说:“不在乎,人活一口气”
我说:“别说废话了,你不是有事要说吗?”
难民刀说:“大明来了一定要问,我跟你们说....”
不等难民刀说完,董二胖说:“你他妈有没有事说,没事说别人还等着说事呢”
难民刀说:“有”
我说:“快放”
难民刀说:“明天星期一是吧,哦,不对,现在就星期一了,房东明天又会过来去天台的仓库拿货,谁开门啊?”
我说:“又是星期一,确实是个头痛的日子”
董二胖说:“这还要问,老规矩”
难民刀从那台从没放过的电视机上面取了一副牌,取出三张牌,抽到最大的那张牌的人去开门,我们叫做赢得这次机会。这个方法的作用是很大了,可以没有任何争议的和平解决各种争端,比如没烟,没水,没日用品的时候谁去买。很幸运董二胖赢得了这次机会,董二胖抽到的次数最多,我开门的次数最多,因为董二胖睡的最死,难民刀离门最远,每次房东敲门很久,董二胖都没动静,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就起床去开门,我想那么大声的敲门那么久,董二胖我不敢肯定醒来了,但是难民刀应该醒了,不过就算地震了他也不会起床的。
我说:“董二胖,明天你一定要起床开门啊,明天你不起床开门,就算房东把门拆了我也不会开门的”
难民刀说:“他舍不得”
我说:“为什么房东自己不带钥匙了”
董二胖说:“我问过,他说大家都是年轻人,要互相尊重”
我说:“扰人春梦,罪大恶极,谈何尊重”
难民刀说:“那是那是”
我说:“你明天给他开门的时候,一定跟他说,叫他下次自己带钥匙开门就是,我们除了几根把儿还有啥隐私可言,再说房间不都关着门嘛,客厅能有啥值钱的东西,就那把吉他还能值个几百块。”
董二胖说:“我开一次门说一次,执着”
我说:“算了算了,说正事了”
难民刀说:“快说,我想睡了”
董二胖说:“你去睡吧”
难民刀说:“听会儿听会儿”
我说:“今天我遇到政府了”
董二胖说:“那个相关部门”
我说:“环保局”
难民刀说“干”
董二胖说:“怎么跟我们这行,听起来有点远啊”
难民刀说:“我没乱扔垃圾”
我说:“污染不止是看得见的东西,听的见的东西也是污染,就像大家只知道四个字的成语,部分人知道多字成语,而极少有人知道三字成语,比如破天荒”
董二胖说:“别卖弄了,他们怎么说的,你怎么打发他们走的”
我说:“他们说附近有居民投诉我们声音太大闹的太晚了,影响他们休息”
董二胖挠了挠头说:“不过这也是事实啊,环保局的人给我们开罚单了没”
我说:“捞钱还会给发票么?他们叫老板打电话给他,还留了号码”,于是我把我跟手电男和梯形槟榔脸周旋的事给他们说了一遍。
董二胖说:“说的还真像回事啊,还经理呢”
难民刀说:“那个人真的一口嚼两个槟榔?”
我说:“真的,但是依据当时的时间跟地上的槟榔渣来推算的话,应该最多的时候不止一口嚼两个”
难民刀说:“牛逼”
董二胖说:“牛逼什么,身无长技,很难混的。”
我说:“别扯远了,谈谈怎么解决了”
董二胖说:“他叫我打电话,要不去一趟环保局,你们说我应该怎么办”
我说:“我觉得吧,别打电话也别去什么环保局,以常理判断他们对于这样的投诉,不是基于解决问题而来的,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工作,捞些油水,如果当时没捞到油水,对于我们这种小店,他们一般会权衡一下,值不值得继续跟下去,显然我们这种规模,是得不偿失的,只要我们不再被投诉,很快他们就会忘了有这回事。所以我们现在就应‘懂事’”
董二胖说:“那说说你有什么应对的办法”
我说:“难民刀,别抠脚了”
难民刀嘿嘿笑了一下,将扣下来的脚皮在拇指跟食指间不断的揉搓。
我继续说:“我们从现在起就要开始控制音量跟时间了,十点前可以保持我们目前这个音量,十点以后就要降低音量,十二点就打烊,那个点实在是打不了样,还要继续调低音量,目前最重要的是,不要让居民投诉第二遍,不然到时候旧账新账一起算,那我们就惨了”
董二胖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估计最近会有很多部门要上门了,到时候头都要大了”
我说:“该来的总会来的,走一步算一步了”
难民刀像腹中的胎儿一样窝在沙发里,盯着刚抠出来的鼻屎看。
我说:“脚也扣完了,鼻屎也抠的也差不多了,事情也算解决了,你去洗澡吧,可以睡觉了”
他说:“抽根烟,嘿嘿”,他向董二胖做了个打火机点烟的动作,董二胖甩给他一支烟,我对董二胖说:“那你先去洗澡吧”
董二胖说:“下午打完球不是回来洗过澡吗?”
我说:“靠,你在店里没喝酒没流汗吗?吃夜宵的时候就流了不少汗啊好不好”
董二胖说:“洗过就不洗了,洗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说:“你他妈的至少把你的嘴巴用洗厕精刷一下吧”
董二胖就冲着我哈气,我离开了座位,捂着鼻子走开,董二胖跟在后面,还不停的哈气,像条六月天跟在主人后面吊着舌头的狗。
难民刀窝在沙发里对着扭打在一起的我们喊:“吻他,吻他”
我比较瘦小,一个灵活的摆脱,就逃回了我的房间,然后顺手将门锁上了。我听见董二胖拖沓这拖鞋回房间了。我拿起牙刷挤上牙膏准备去刷个牙,洗个澡就睡觉了,这时候电话响起来了,看上面的来电显示是阿菲,我按了接听。
“在家还是在店里啊?”
“店里有这么安静么?”
“哦,也是哦,那你准备睡了么?”
“刚回家呢,准备去刷牙洗脸洗澡睡觉咯”
“今天店里有客人吗?”
“小马带人过来了?”
“哦.....”
“嗯”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这几天都没去找你呀?”
“为什么呀?”
“看你这么真诚的问我,我就告诉你吧”
“靠,说吧”
“这几天好多作业啊,一个室友又回家了”
“别人回家了关你什么事”
“本来就作业多,她回家了还要帮她做作业啊”
“你们是不是在读大学啊,我高中都没做过那么多作业”
“……”
“……”
她就这样唧唧歪歪的说个不停,这就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本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