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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雾中第四章
  文 / 文刀三工
Chapter 4.
  董二胖是在校学生,难民刀虽然出去打工几年,但也只是勉强的活着,我呢又只刚毕业半年,因此大家都没什么钱,所以从店面的设计,买材料,装修都是我们自己敲敲打打完成的。那时候每天都地下室起早贪黑的忙活,身上全是各种颜色的油漆,衣服都扔了好几件。晚上回去洗澡时都要用手慢慢的抠掉板结在身上和脸上的油漆,因为油漆是化学物质,皮肤被烧得焦灼通红,洗澡水会顺着身体被染成了油漆的颜色,头发更是难洗,首先要将头发淋湿,抹上一些洗发水让其软化,洗完澡后,再慢慢冲水揉洗。被烧的皮肤在冷水下面一冲,那种清凉很舒服,很解乏,但是用毛巾擦干水后,走出浴室那种袭来的焦灼如成群的蚂蚁啃噬一般,躺在铺着凉席的床上,对着电风扇猛吹,才有所缓解。
  那时候还没有在学校后门租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在我们装修的店面楼上有家小宾馆,学校附近最不缺的应该就是网吧和宾馆了,我们在那儿开了一间小房间。
  在热哄哄的房间里,外卖饭盒,衣服鞋袜发酵的味道裹在热哄哄的空气里异常难闻,尤其老态龙钟的厕所里还会飘来一股尿骚味儿。当回来推开门的瞬间,有种想逃离的感觉,但是进去一会儿鼻子习惯后也就不那么在意了,这就是高中生物老师说的嗅觉域限升高,灵敏度降低。房间通风条件极差,白天被烤了一天的墙壁,晚上就开始往房间里散热,我们就像待蒸的地瓜。电视因为老化杂音很重,电风扇的扇叶上由外到内吸附着许多黑色的尘埃,有些力不从心的转着。洗漱后,三个人相对无言,因为大家累的谁都不想说话,开着电视,看着当时很红的节目《中国好声音》,等着杨坤的32场演唱会。
    三根烟囱在电视画面切换下闪烁的光线里忽明忽灭。
当头一靠上枕头,所有与睡眠条件背道而驰的恶劣环境,我们都无暇顾及,因为疲累像潮水般涌来,爬满身体,最后慢慢的侵占了意识,眼皮跟烤软的橡皮一样,不再有延展性。 
  虽然很累,可是很充实。
  第二天一般我会先醒来,电视还在漫不经心的播着,风扇吹出的风都是热的,整个房间就像蒸笼一般。我全身是汗,嘴巴上一大片湿漉漉的,不是道是汗水还是口水,头发跟我整个人一样没状态,浸着汗水蔫搭搭的。董二胖身上跟洗澡没擦一样湿漉漉的,但是他稳健的鼾声藐视了一切,难民刀在梦中呓语,嘿嘿的贱笑着,不时还吧唧着嘴巴。我起床后,惺忪的揉着眼睛,走向浴室,凭着感觉开闸泄洪,然后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发现双眼皮都成三眼皮甚至是四眼皮了,头发一团糟,睡姿完全决定了发型。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暗暗说到,当然睡姿可以决定我的发型和流口水的方向,但是决定不了我做什么样的梦,现在想想那时的我是多么的热血,而后发生的故事,别说热血了,连点余温都没能残存,当然这都是后话。我刷完牙,洗把脸,然后我会抽上一支烟,酝酿一下情绪,因为我准备开嗓了。
  一支烟毕,我大吼一声,或是扯开破嗓子嚎上几句即兴出现在我嘴边的歌词,董二胖的鼾声会瞬间停下来,然后辗转反侧几下,嘴里说些什么,应该是骂我,难民刀会摸起身边的打火机或是衣服砸向声音来传来的地方,经验教训总结,我早就在另一个地方了。接下来我会坐在椅子上,把电视声音调到最大,电风扇只对着我一个人,把三个人的手机闹钟都打开,并且调到最大。燥热,喧嚣,沉闷,整个房间感觉要炸了。
  我翘着二郎腿看着他们,惬意。 
  就这样每天都势如火山喷发一样迎来新的一天。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清新的空气拍打过来,温度也像是从夏天走到了秋天,虽然温差不是很大,但是那感觉应该跟夏天从印度的新德里跑到火炉城市长沙感觉是一样。关上门,把聒噪关在了身后,我其实挺佩服我们的,那么恶劣的环境,没热死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没想到我们也没有中毒被窒息而死。
  下楼吃早饭,去店里,瞎聊。
  董二胖一首端着颜料一首拿着画笔在做墙面手绘,说:“你们昨晚有没有听见隔壁的叫床声?真他妈大声,那女的真不错,那叫的真是一个销魂啊”
  “鸟呢,你他妈一沾上床就睡着了,还听个鸟啊”我在刷墙漆。
  “这你就错了,虽然我睡觉速度是快了点,但是,听清楚有个但是,大概四点多的时候我起来尿尿,隔壁房间就有叫床声了,晚上非常安静,我们房间电视的声音都盖不过那女的叫床声,床板还叽叽嘎嘎的叫”董二胖很笃定的说。
  “我也听见了,嘿嘿”难民刀停下来,双手握着拖把放在胸前贱笑着说。
  我马上说:“你就更别他妈扯淡了,地震了你都不知道,还叫床声,我估计董二胖听到的叫床声是你晚上做梦在浪叫”
  董二胖立马也辩解道:“NO,绝对是隔壁的叫床声,他妈的我们三个热血方刚的男儿,怎么经得起这么赤裸裸的挑逗,要不....今晚....嘿嘿......”挑着眉对着我们不断的淫笑。
  “好呀.....好呀.......”难民刀马上附和。
    我对难民刀说:“你他妈什么都好呀好呀,他说今晚去杀人你去不去,好好做事,快点完工开业挣钱了”
  “装逼”
  “装逼”
  “不过火柴太干燥了是经不起摩擦哦。”我若有所思的说。
  “婊子立牌坊”,董二胖转过身继续墙绘。
  “原形毕露”难民刀俯下身子继续拖地。
  我们经常这样有的没的聊着,做事,抽烟,因为是地下室几乎整天都见不到太阳,不看手机的话几乎不知道时间,饿了就叫外卖,累了就在台球桌上躺上一会儿,一天时间过得也很快。每天走出地下室,回头看看逐渐成形的装修,很累但是很充实。顺着阶梯往上走,夕阳会顺着阶梯投下来,空气中飞舞着微细的颗粒,没那么纯净的空气反而显得特别真实,我们眯起眼睛慢慢适应阳光。
  有一次难民刀走在最前面,从出地下室到去吃饭的路上他一直附着身子,在地上找些什么?
  我和董二胖也被他的认真劲所吸引,也低下头看着路面,盲目搜寻着,没想到我们一路走过,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一行为,于是整条街上的人几乎都低头寻宝,这就是典型的从众心理。路面上除了灰尘,落叶,垃圾外没有任何与以往不一样的地方,难民刀很少会这么执着这么认真的做一件事,这就更让我无法参透了,所以才会随着他这么一直低头寻找着,我是个耐性极差的人所以忍不住问难民刀。
  “你在地上找啥呢?有钱捡啊?”
  董二胖看着难民刀也在等答案。
  难民刀双手叉腰,呲牙咧嘴的慢慢站直身子说:“什么啊?我今天洗了一整天的地,腰疼,站不直了”
  “靠。”董二胖有些崩溃。
  我自嘲的摇摇头,你也许想了一千种答案,但是结果却与你的意料大相径庭,有种揭秘魔术后的原来如此。
  难民刀看到很多人都低着头在找什么,有些不知所以。而后面加入的人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所以难民刀的起身并米有改变什么。
  难民刀问:“他们找什么呢?董二胖靠个什么玩意儿?”
  我说:“捡钱”
  他有看向董二胖,期待着靠谱的回答。
  董二胖很认真的说:“捡钱”
  于是难民大又默默的俯下身子,这条街的人们不谋而合的在低头寻找些什么。
  自从董二胖说了隔壁有叫床声后,我们时刻注意着,至于为什么,我想我们三个人没有一个人会说的清楚。我睡觉是很浅的,一般情况下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有所察觉,也许意识不是很清醒,但是至少会有那么一个大概的印象。但是因为装修,整天都在忙活,所以很累,睡眠变的有些沉,身体重如千斤陷进了睡眠的沼泽。所以董二胖的说法总是没能得到验证。可是有一晚上,我莫名其妙的突然醒来,隔壁果然有女人的呻吟声,我关掉电视的声音,那呻吟声更加清晰,果然是女人的叫床声,还有床板与墙壁撞击的声音,估计是这宾馆的床质量太差了,床头的那块板子随着节奏在撞击墙面。于是我把他们掐醒,当他们正准备发作的时候我说,听!隔壁多么火热啊,多么浪的叫床声。
  于是他们马上静下来,竖起耳朵听,心脏像放在针尖上,连呼吸都刻意缓慢了下来,这让我想起了战场上的狙击手。那台老电风扇摇着头发出的声音在房间特别明显,如弥留之际的残喘。
  “啊....啪啪啪.....啊....啊.....”
  我们彼此看着对方,嘴角不自觉的上提,然后忍不住的相互淫笑起来。
  这时候难民刀突然下床,用拳头猛敲墙壁,隔壁的声音一下就没了,就像儿时在乡间捉蛐蛐一样,你循着声音而去,但是当靠近了,蛐蛐的声音一下就没了。
  “叫你妈个逼啊”敲完墙后难民刀对着墙壁愤愤说道。
  “我靠,过过干瘾会死啊”董二胖对难民刀说。
   我说:“这下那男的估计要萎了,来得太突然了”
  “嘿嘿......嘿嘿......嘿嘿......”我们三人像被病毒感染了一样,笑个不停,于是瞌睡瞬间就被抽空了。
  难民刀坐在放电视的柜子上说:“干瘾越过越瘾”
  董二胖借着电视机闪烁的光源在床头摸索着烟,说:“哎,寂寞啊,寂寞啊,寂寞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说:“是啊,同样是器官,鸡巴比嘴巴直接多了”
  三顶帐篷在闪烁的光线下,披着不同的帐衣忽明忽暗,三根烟囱忽明忽灭。
2013/8/22 16:24:36 发表 | 责任编辑: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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