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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雾中 第二章
  文 / 文刀三工

  我们嬉闹着下楼,我跟难民刀先出了院门,董二胖去取车。我手里提着球服球鞋,与难民刀站在院门前。
  “你今天打鸡血了,这么兴奋”我对难民刀说。
  “这天气无比的舒服,让人淫乱”
  “我操,你昨晚不是已经交给你双手了么,这天气是挺舒服的,不过就是干燥了点”我摸了摸脸,感觉灰灰的。
  这时董二胖,突突的开着车从院子里出来了。这是一辆我们从二手市场淘回来的小绵羊,刚淘回来的时候是旧了点,内脏都一览无余,电线就跟难民刀卷曲的头发一样乱糟糟的耷拉着。但是花了几百块钱翻修改装了一下,就雄赳赳的了,很有劲,载着我们三个人毫不吃力。最多时候还载过四个人,倔强的像打了K粉,而且烧油少,拆了消声器,加了个大的排气筒,声音跟炸弹似的。我觉的他像K粉一样让人忘乎所以,虽然我没打过,但是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于是我给它取名K粉。就是它伴随着我们渡过了那段可谓艰苦时光,它是一根轴线,穿起了也许会泛黄但不会被遗忘的时光。想起那段时间我听过最悦耳的声音就是它发出的暴戾的突突声。都说摩托是力量的延伸,我说摩托就像初尝禁果血气方刚的男儿,不只是力量而且还有生命,我爱摩托车,更爱着可爱的K粉。
  人的情感累积往往会有个介质,比如皇帝忆苦思甜时累积起的情感介质,是苦时的一碗百家羹,诗人乡愁累积起来的情感介质,可以是具化的船票,而我那时累积起来的情感介质,就是陪着我们的K粉。
  董二胖是司机,我们刚开始都争着要骑车,但是综合种种他竟然成了这车的常规驾驶者。最具争论的问题就是驾龄,我是高中的时候开始骑摩托车的而且很快就爱上了这种不羁有些喧嚣的力量。董二胖说他是初中的时候就开始会骑摩托车了,带人什么的就跟吃菜是一样一样的。难民刀说他小学还没没发育的时候就会骑了,那时候脚都还不能沾地,如今技术可谓是如火纯青了。于此说我和董二胖保持深度怀疑,很快就结成了盟友,人就是这样的,敌人之间可以结成盟友对付更强大的对手,干掉对手后再来阴对方。但是难民刀对于我们的怀疑和不信任有些急了,马上亮出了大腿小腿,手上,背上的伤疤,说起了他骑车的英雄事迹,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我们当然有理由反驳这些东西,因为空口无凭,事实无从考证,而且谁小时候身上没带几块疤与之共同成长。对于这样的发难,难民刀认真了,马上掏出手机跟如今各在天涯的儿时玩伴打起了电话,开启免提,要他们来证明身上的伤疤是不是那时候骑车留下的,很多人都说不记得了,悲催的是不但证明没有要到,而且他一发小说倒是记得难民刀初中时候割过包皮,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强奸不成反被日。
  我们笑到不行。  我对董二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董二胖有些紧张的对我暗暗使了使眼色,因为我知道他初中时候也割过包皮,还是我陪他去的,信誓旦旦要为他保密的我,回到学校的第一个晚上同学们在谈论《笑傲江湖》的东方不败跟《葵花宝典》的时候没能忍住就告诉了全宿舍同学。所以说很多事情的发生,往往只需要一点点的引导,就如一颗炸弹的威力展示,只需要一点火星。割完后他请假了一周,记得任课老师走进教室看着他得空座都会问,他去哪儿了,然后我们全班男生都会哄笑,说他进宫了去做管理了或是去练《葵花宝典》了。一周后他还没来上课,又差不多过了一周他才来上课,于是我问他原因,他说他在家偷偷看毛片,勃起把伤口撑裂了,我整整笑了一个星期,而这一次我没告诉其他人,因为当事人在,人要做到慎独还真难。
  难民刀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不停的翻着手机通讯录,我们笑着看着,等着下一个突如其来的爆料,我们看到他翻了一遍又一遍,后来在“爸”这一项的时候停了下来,估计是经过了慎重的一秒考虑按下了拨号键。靠,有没有搞错,为了骑一个小绵羊,没必要惊动你老爸吧,我夺过手机,按下了挂机键,董二胖说你来骑吧。他还准备辩解,我说现在拿起钥匙还来得及,他抄起他的鸡爪在桌上一扫,就拿走了钥匙,还往空中抛了抛,又接住。
  干,发狠的人真可怕,没文化又发狠的人无可阻挡。
  他还不忘为自己说话,“大明知道我的事迹,对,他一定知道,他骑车还是我教他的,他还经常坐我的车,但是我把他电话搞不见了,二胖,你知道他电话不?”大明是二胖和难民刀共同的朋友。后来我知道了,大明是难民刀的发小,而董二胖和大明是高中同学,后来经过大明,董二胖认识了神一样的难民刀,而经过董二胖又祸及到了我。
  董二胖吼道:“滚”
  于是在最开始,负责常规骑车的是难民刀,他都已经为了这点事准备把他老子都搬出来了,我们还有什么资本跟他谈判。而最讽刺的是三个人里面只有我有驾照,期间我也提出来过,他们说那是小车的驾照,这是摩托车,没用。 所以说真正拥有实在东西的人不一定能派上用场,就如国足,真正会踢球的人或许只能坐在电视机前面咬牙切齿了。
  但是后来我们两个人决定了,不管他搬出谁,我们都要把他骑车的权利给夺了,就算是他把埋在地下的祖宗搬出来都没用,至少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不能让他骑,我早就说过我是很珍爱生命的,二胖长了那么一身肉也不容易,更加珍惜。
  因为我们发现他骑车就跟他的脑子运行模式一样是没有轨迹的,太多随机性,而且还有很强的强迫症。比如说,前面是一段减速带,捏一下刹车,减慢速度慢慢压过去就好了,他偏不,为了展示他高超的骑车技术,他偏要从隔离带两端与路肩之间的缝隙穿过去,为了二胖的安全起见,他坐在中间,我坐在最后面,绕的时候车头摆幅也许还好,但是只沾到半边屁股的我在车尾感觉到的摆幅那是很大的,有时候连续几个减速带,车就像水蛇一样,走着不寻常的“S”路,难民刀管这叫做风骚。因为摆幅跟惯性,二胖不自觉身体后靠,我那小身板就无法招架了,尤其是当两只轮胎完全过了减速带后他还会加一把油,那真是要了我的命。不是二胖跟我两个人总是把脚超有防备的垂在路面的话,估计我坐一次他骑的车就赶得上他二十几年来所有的伤疤数量了,这就是他骑车时候的强迫症。
  其实说来这还算好的了,最怕的就是他脑子短路的时候,有一次晚上回家,凌晨三点多了,当骑到快到家最后一段直路的时候,出事了。眼看就要到家了,他差点一头撞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凯迪拉克SUV,二胖伸手一个急转弯,车是没撞到,但是我离开了车座,摔了出去,撞翻了路边的垃圾桶,一只手按在了一块黏黏软软的东西上面。董二胖急了,我怒了,难民刀乐了。好在我敏捷的就地滚了一下,卸掉了不少力,没怎么伤着。我甩掉粘在手上的东西,在地上摸着黑擦了擦,吼道,
  “你他妈干嘛?这么宽的路怎么就骑到路边上去了?”
  我一吼,旁边院子里的狗就不甘寂寞了,跟我对吼了起来,一时间小区里面的狗都跟着吠了起来,就像点燃了一串鞭炮。还没等难民刀回我的话,一窗户射下一束手电光,照着坐在车上的董二胖和难民刀,说,
  “你们每晚这个时候骑个破摩托车,声音还这么大,影响了多少人啊,你们年轻人不用上班,我们还得上班呢,像什么话”那人怒不可遏,但是还是压低了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以后注意,实在对不起”董二胖一只手挡在眼睛前面,避开那强烈的手电光,一边道歉。
  “汪汪汪汪汪.....”狗吠声远近大小不一的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的刺耳,这下我们也体会到了,这暴戾的摩托车声在这夜里是多么的招人烦。
  那人收起了电筒,难民刀拔了车钥匙,顿时这路上一片漆黑,黑暗像病毒一样包围了我们,因为没有了光和声音的刺激,狗吠声在慢慢的平复,,频率在慢慢下降。
  “你他妈有病啊,这么宽这么直的路你骑到人家停车位上去了,眼睛长歪了啊?!”我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揉着我膝盖。
  “不是我转一把龙头,就撞上去了,你赔得起吗?”董二胖压抑着怒火。
  “技术失误纯属技术失误,我计算过,在这段路入口的处将车身摆正,按照我刚才的速度闭着眼睛默数个六到七秒就刚好到我们住的院门前。”
  “什么?你他妈一直以来都是闭着眼睛骑这段路的?”我有些不可思议的问,声音几乎失真。
  “也不全是,至少刚开始的时候我睁着眼睛计算了几回”他有些认真的说。
  “我操,我们抱着一颗定时炸弹多少回了,今天终于爆了,还好线路跟你的脑子一样有些短路,威力不是很大,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董二胖有些抓狂。
  我站起来,膝盖一阵阵焦灼,还好是焦灼,不是镇痛,说明这伤问题不大,不可能是内伤,应该是擦破了皮。我走上前去,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是能看到董二胖一只脚撑着车身。
问我,
  “没事吧”
  “还好,但是我感觉我手摁到卫生巾了”
  “哈哈...”两人几乎一口同声的笑了出来,这是他们少有的默契。
  “嘘....”我做了个不要出声的姿势,他们放低了音量,还不停的笑着,我叫难民刀插入钥匙把车前灯打开,我伸手在灯前照了照,我手上只有在地上摩擦过的痕迹,沾满了地上的碎屑。我心里有芥蒂,叫他把车调一下头,我硬是要弄明白我按到的是何物。在车灯的照射下,垃圾桶撞翻在地,地上一片狼藉,旁边有一块显眼的白色东西我走进一看,是加大版的卫生巾—尿不湿。
  我闻了闻手上,有淡淡的臭味。
  “这小孩喝的奶里面有三聚氰胺”
  看我没事,董二胖幸灾乐祸的说:“童子尿,童子屎,难得的好东西,你走运了”
  “嘿嘿嘿嘿....”两个人开心的很。
  我默默的走过去,摇了摇头,突然用我按过尿不湿的手在他们脸上狠狠的擦了几把,这就叫做攻其不备,先发制人。
  他们也只有抓狂的份儿了,谁不怕谁啊,大不了我拿起尿不湿跟他们同归于尽,这就是视死如归,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精神。我们推着车回到了家里,我拿起扫把跑下楼把垃圾桶立好,将地面收拾干净。
  他们都说我装逼,我就装给了他们看,说:“我是大学生”
  其实我只是不想加大摸黑起床的清洁工的工作量而已,虽然我这么做也只是杯水车薪,改变不了什么,,但是至少不要因为我而给他们带来困扰,我不是一个多么清高的人,只是因为很多东西我知道有多么的不容易。
  自那次以后,说什么也不能让难民刀来骑车了。因为董二胖自认为驾龄比我长,当然这点多少有些讽刺,没驾照的人谈什么驾龄。还有二胖的体型,坐在最前面,能留出更多的空间让我们两个瘦的挤,更加安全,这就是我所说的综合种种,其实他赢的真正原因是他身上那160多斤的五花肉。
  但是他们自己也觉得这样对我有些不公平,于是给我一个给小绵羊起名字的权利,我几乎没有思考就说:“叫K粉”,他们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我不想给他们解释。于是小绵羊正式有了响当当的名字,K粉。
  就这样董二胖,二度进宫终于拿下了小绵羊的常规驾驶权,而小绵羊也有了自己的名字。
2013/8/5 11:02:37 发表 | 责任编辑: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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